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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梵蒂冈建国(1) “梵蒂冈之囚”

我将是历史上欺骗过梵蒂冈的少数几个人之一。

——阿道夫.希特勒

作为一种信仰,以及西方文明中当仁不让的核心元素,基督教的故事已经开始走向近代,这里已是本书的最后一章,我们该从何说起呢?

英国的“光荣革命”后,除了科学探索的内容,我们似乎跳过了整个18世纪,其实这很不应该。因为,在美国独立战争的硝烟中,隐约可见“五月花号公约”的清教精神;在法国大革命的怒潮里,依然可以泛起“巴托罗缪之夜”的血腥味道。只不过在历史的趋势下,宗教已变得羸弱,罗马教廷超越世俗国家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在这样的时代里,火炮已完全取代了弓箭,利益比祈祷更具吸引力,人类对从身体内的细胞到夜空中的星辰,具有了更加理性的认识。

在一些卓越的领袖眼里,上帝越来越像一个整蛊者,掌握着那些不为人所知的悬疑法术,仅此而已。而对于平凡的民众,信仰耶稣可以得救的信念,也早已成为一种习惯,挥之不去。

教会的靠山和天敌,都是世俗王权,他们彼此间的攀附与争夺,绵延不绝,充满其2000年的岁月。在天主教会的掣肘下,德意志和意大利在漫长的中世纪里,始终如一盘散沙,难以凝聚成统一的国家。但是在1871年这个时间点上,在民族意识日渐膨胀的驱动下,两个地区经过一番铁血杀伐,相继统一了。

这绝对是近代欧洲政治的大事件。

为了对抗奥地利,法国支持意大利统一运动,为此还得到了一块阿尔卑斯山区的土地,这是后者对他的回报。但是一向作为天主教会保护者的法国,希望在亚平宁半岛上应该有天主教廷的一席之地,为此它常年在罗马驻军,使意大利民族主义者不敢轻举妄动。而对于意大利人来说,罗马的意义是无需解释的,这座永恒之城是整个半岛的灵魂,也是那个昔日帝国的缩影。

意大利人期待的机会很快就来了,1870年的普法战争改变了欧洲的均势。法兰西帝国瞬间崩溃,只能专心自保,随即加里波第率领红衫军进入了罗马城。经过全民公决,罗马成为国家首都,国名为意大利,名称源自曾生活在这座半岛上的先民“伊特鲁里亚人”。在欧洲众多不大友好的邻居面前,他们当然还不敢妄称这是古罗马帝国的复生。

但是这座城市1000多年的统治者——罗马教皇,该如何摆放呢?毕竟他还是数以亿计的教徒每天膜拜的人。废除教皇制度?历史上还没有这个先例。于是,意大利政府将台伯河西岸的梵蒂冈独立划出,作为教皇的居住地,并派军队将其保护起来。为此还颁布了《保障法》,给予教廷许多特权以及财政上的援助,但是,梵蒂冈的土地以及所有不动产,所有权均属意大利王室,教皇只是有权使用之。

在时任教皇庇护九世看来,城墙外全副武装的士兵,并不是在保护教廷的安全,而是软禁。在他的思维里,1115年前,经“丕平献土”后应运而生的“教皇国”,那个横卧亚平宁中部,一度令各朝国君如芒在背的神圣领地,已经改换门庭,不复存在了。从这一刻起,庇护九世便自称“梵蒂冈之囚”,并从未踏出过城墙半步,也不与意大利政府进行任何接触。

庇护九世还宣布剥夺意大利王室成员的宗教圣礼,号召信徒抵制政府选举,而对方则切断各地教会与教廷的联系,阻止教皇参与欧洲的政治事务。教廷希望借助国际干预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1000年来屡试不爽的招数,但是现在没有哪个国家肯为梵蒂冈而得罪意大利,仅仅是呼吁几下便罢了。

双方争端的核心就是领土和地位的问题,而这是极其敏感的。一方是坐贯了头把交椅的教皇,而另一方是蒸蒸日上的新兴国家,谁也不肯让步。庇护九世之后的三位教皇也延续了这种不合作态度,在梵蒂冈城内足不出户,一直到死。这种暗自较劲的对抗,整整持续了半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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