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想知道也不难,既然是娘娘的贴身宫女来向老臣拿的药,那传宫女语儿上来问了便知道事情原委了。”张太医见时机差不多了,才想着将语儿传上来。
“嗯,传!”
皇上听了张太医的话,又重新将眼睛张开,他小心的扶着齐艳雪的身子躺下,替她拉过一边的锦被盖上,才想将她的手也一并放入被中的时候,却见齐艳雪的左手里紧紧的攥着皇上亲手别在腰间的玉配不放。皇上动容的握起齐艳雪的手,双眼微微泛红,“艳儿,朕会找到害你之人的。无论他是谁,朕保证!”皇上嘴角上扬,看似在笑,实则比笑更吓人,他的一笑就注定会有人要遭殃。
“皇上。呜呜。请救救我家小姐吧!”语儿一进寝宫中,就扑倒在齐艳雪的床榻边,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就算她们再有心里准备,可也没想到自家的主子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就连张太医事先的解毒丸都起不到什么作用。
“到底怎么回事?说!”皇上已经站起身,居高领下的看着跪在床边的语儿。
“小姐是因为碰了这个才中毒的!”语儿将藏在袖袋中的湿帕巾呈到了皇上了面前,当时齐艳雪用完之后就将帕巾偷偷的交给了身后的语儿,就是为了防止靳如烟将它转移处理掉的。
皇上刚想要接过帕巾,就被身边的张公公和张太医同时制止,“皇上,您乃九五至尊。万不可碰那东西!还是让老奴来拿吧!”张公公小心的接过语儿手中的帕巾,将之转给了一边的张太医。
“太医,现在是否可以查出什么毒了?”皇上仍紧张的盯着床榻上的齐艳雪,丝毫不敢放松。
“老臣定当尽力。”说完便拿着帕巾走向寝宫的偏殿而去。
“说,为何艳儿会知道帕巾有毒?又为何要以身试毒?”皇上渐渐回笼了精明的思绪,询问着面前的语儿。
“皇上,这帕巾本就不是给小姐准备的!小姐只是拿了小皇子的帕巾用!”语儿仍是一脸的眼泪,她好担心自己的小姐从此一睡不起。
“什么?霆儿!”
皇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他本以为是以艳儿为目标,可这下却换成了自己的儿子!难怪艳儿那日会闯龙吟宫,不顾如烟的刁难也要把霆儿留在身边,不肯让他出席满月宴!原来,这一切的一切是因为她知道有人要对霆儿下手!
“是谁?艳儿知道是谁下的毒对不对?”皇上的怒气难以控制,一把提起前面语儿的衣领大声的吼着,他决不能再次允许有人伤害到她们母子,这已经是极限了。
“皇上,语儿不能说!小姐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语儿看着皇上的样子,差一点就将靳如烟的名字脱口而出,可是想到自家小姐的再三嘱咐这才忍住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说?若不说,朕就砍了你!”此时的皇上早就烧红了眼,他只要答案,别的什么也不顾了。
“小姐说了,若是皇上知道会为难的!正因为不想让皇上为难!小姐才甘愿这么做的!”语儿将事先与齐艳雪准备好的台词拿来说。
皇上越是想知道就越不能说!只有让他在快要失去一个人的同时,他才会想到要用另一个人来祭奠。其实语儿的话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但只有让皇上顺藤摸瓜的自己去查,才会让他知道更多的东西,在众多的人证物证面前,他自然不可能再偏袒靳如烟,不论是出于朝堂上的政治也好还是后宫中的宫规也罢,只有这样才能逼他处罚靳如烟。若直接告诉他,那换来的结果也一定是不了了之。
皇上看着表情坚决的语儿,知道从她嘴里是无论如何都要不到明确答案的。他放开手,来回的走动着,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着急,如此的不动脑子。其实问题很明显,既然这帕巾有问题,那就查它是最直接的!
“张德胜!派人把今日放帕巾的奴才找来问话,问他有没有人动过这九花玉露!每个人都给朕查仔细啰!不可放过任何一人。听到没有!”
当张公公领了圣旨走出歇凤宫时,身后的墨儿叫住了张公公,“公公慢走!公公,主儿早晨吩咐过了,膳食院的小全子有问题,只管提他来问!”
“墨儿姑娘放心,咱家心中有数!”张公公拂尘轻挥,便直接向着膳食院而去。这一查就是大半夜的事情,不只后宫,就连朝中大臣们也都为了皇贵妃被下毒的事而忐忑不安,纷纷在议事厅中等待消息。任谁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次是真的震怒了!
皇上一直守在齐艳雪的身边,才一个时辰的功夫,那玉制的小痰盂里已是满满的黑血了。而齐艳雪的神志仍处于昏迷状态,这让本就脾气不好的皇上更是接近于濒临爆发的边缘。
“皇上,老臣已经将娘娘所中之毒查明。此毒是以三味珍贵稀有的草药为药引,而这三味草药都含有剧毒,毒性阴寒无比。中此毒者若三个时辰内不服解毒之药的话,那就算是观音在世也难救活了!看娘娘的情形其实中毒并不算太深,而且娘娘之前还服过解毒丸,老臣也可以用金针将娘娘体内毒素引出,暂时克制住毒素不再蔓延。可就算是这样,也挺多只能拖上两天的时间。”张太医满头是汗,看样子也是无计可施的样子。
“那就快去研制解毒的药啊!朕要你治好朕的皇贵妃!”皇上的耐心全无,失控的吼到。
“皇上,这。不是老臣无能,而实则此三味毒药本非天旭王朝所有,而是生长于元月国西山之巅,此草甚是珍贵,与前年老臣在皇后病逝的寝宫中发现的血蜘草有些渊源,并称为四奇草!”就连张太医都觉得这太过巧合了,看来这如贵妃与元月国也拖不了关系。
“皇上,下毒的人已经查出,是在膳食院当差的小全子!”张公公边小跑着边说着从大殿一路往寝宫里走,身后还有两名御林军押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此人正是当日与清容在冷宫外接头的小全子。
“皇上饶命,奴才该死,皇上饶命啊!”小全子一见到皇上便哭天喊地的抢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