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出来的乞讨的毫升,面对人群的来来往往,不知从何下手乞讨,于是,军师司徒珂谈道:不要太过于紧张,我们的乞讨是有规划的,你刚来,不给你一些难办的事做,你就去向一些热恋中的人或者是老年人乞讨,而崔三就去商店或酒店,话又说回来,司徒珂他做什么呢?
原来司徒珂是负责将人员分配到各个街道和地区的主管人员,听说还和一个乞丐帮派在相互竞争,活像庙门前的石狮子——谁怕谁。
此时司徒珂率领帮中十五个弟兄来到一个商店,似乎每一周都得来一次,听说现在房价涨,油价涨,想不到乞丐要钱也涨价,司徒珂喊了一声,里面的老板出来了,却也是一身的冷汗。
马上给那些乞丐一人一支香烟,然后开始给乞丐发钱,可有十五个乞丐之多,掌柜一下子没有了零钱,一边分发,一边在那儿自言自语,怪现在怎么都涨到两块钱了,这就是废话了,要是东西涨价了,钱也得跟着涨,不然,真是不知道哪儿跟哪儿了。一群乞丐呵斥老板,可是那人总在一边抱怨说自己已经没有了零钱。
有一名乞丐提议要跟他换,不能让他们临死打哈欠,落下个白张嘴,那乞丐嘴里嚼着老板分的烟,从后口袋掏出一叠钱,真想不到,里面有几张百元大钞的,那乞丐拿了几张一元钱给掌柜,多出了几角还阔气到:剩下的拿走,不用找了。
那老板看手中还有一个硬币,便丢给了乞丐,可是却被婉言的拒绝了,他们不收硬币了,嫌重。
要了钱之后,乞丐们陆续离场,司徒珂跟老板说以后还会经常光顾的,他们的店也会继续罩着,这不是黑帮大大的口气么?
另外一旁的崔三,来到了杂货店,看到一个正妹,便凑上前去跟她,调戏的语气很明显:靓妞,你倒是给哥哥来上几毛。
那学生没有理会,说有钱不如去买零食,干嘛糟蹋在这儿,面对崔三的恳求,那学生还是完全置之不理,还不时带生理器官的方式骂了几句崔三,这可惹恼了他:你骂这些“器官”,是不是我们两个要来上一场,证明“它们”的强悍。
那学生面对如此的讥讽,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而崔三挺直胸膛,大步向前走去。
最终那女孩给了一角钱,嫌给的钱太少,崔三竟然出言辱骂那个女孩,双方打了起来,崔三因为看到手中只是一角钱,就算女孩拼命解释说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零钱了,可是这种惯用不给乞丐钱的手法,对于崔三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也成了一种耻辱了。
崔三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女孩,吐出了一句:你也是靠男人养的,不能多给一点呀!这句话噎得女孩满脸通红,突然,女孩感觉不解气,抬手对着崔三就是一个耳光。
挨了打之后,很不服气,便抓住女孩的衣服撕扯起来,男人不打女人,不分场合,分贵贱。
崔三还不知羞耻地低下头咬女孩的腿。因女孩上衣较薄,在崔三的拉扯下,女孩的半个文胸露了出来,羞得女孩蹲在了地上,此时的崔三也觉得不好意思,但却也很得意。旁边烧烤点的摊主及两名路人见状,立即上前来劝阻,拿起电话准备报警,崔三竟然拿起雪茄请几位劝阻的热心人,那些人看到手中的雪茄,无法动容,神情呆滞的接下烟,崔三转过头吐了一唾沫,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
身后留下一片感慨和哀呼。
毫升来到了一对年轻男女身边,颤抖地说:“能,能给点钱不?”那个男的说:“哎,那么小就出来了,怪可怜的。”当着女友的面随手掏出五十块钱给他。
毫升微笑道谢,孰知刚微挪几步,方才的好心施舍者立即走向趯毫升,拽住其手,将其裹在手上的钱拿了回来,其实若不是这男人的女友坐在他身旁,又何须慷慨为毫升解囊,现今钱财,容易谋取么?,之后便将毫升推到在地,人性最卑劣的就是,在人痛苦的时候,再踩上一脚!不过,当天平秤的是钱的时候,很少会平衡。
毫升徒步来到了一个雉堞圮毁,蓁莽荒秽的窀穸,突然瞥见一位衣着整洁地男士在向扫墓之人求乞吃剩的供品,若不足以温饱,则东张西望的走向另一群扫墓之人,其后方知,此人家里有妻有妾,竟当街乞讨,却日日向妻妾吹捧其总与达官显贵之士共进餐,吃饱喝足才可回来,未知,却是和这些离去的达官显贵共进餐,还有脸说自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是屎壳郎戴花,臭美到无可替代。
暮色暗淡,落叶偏偏令人愁,雨雾慢慢笼罩此地,鸟儿啼鸣树梢,残柳随风舞动着,枯草弯斜在他们的脚下,青年愁苦延续中------
回到了家,看见司徒珂与崔三已经坐在那里看电视,毫升哀哀低吟,随风回旋的眼神迷离哀怨,似乎在哀叹伶仃的自己,便彻头彻尾地走向前去说了声对不起,因为他只讨来了十几块钱,这样业绩对于刚刚出道的乞丐来说,算是月尾可以拿到好提成的了。
他们两个见到毫升不安的神情,崔三上前去安慰说自己以前刚刚出来的时候,只有几块钱,毫升完全翻倍了,而且当时自己遍体凌伤,可是毫升却好手好脚。
刚出来混,又何必总是牵挂这,牵挂那,又不是蚂蚁,怎么只能为一粒米就乐半年呢?
了却一天,毫升深知,一乞丐的求乞需要与责任相结合而不违反社会道义,讲究社会道德,带一种责任去乞讨。也许吧,责任,就算职业或者是地位是卑微的,也还是需要的!就跟风尘女子一般,只会在男人面前尽显骚劲以外,不过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狐狸,还以为自己的不可一世的艳后,不过是孙猴子封了弼马温——自个儿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儿,但他们也是在为自己的职业尽责。
隔日,夏日炎炎,酷烤大地。毫升换上乞丐装,手握破碗向街道走去。
大爷,行行好,我祝你财源广进。
拿去,拿去,烦死了。老大爷随手往碗里丢了三毛,便挥其袖子里去,喃喃自语地骂这烦人的乞丐。可怜的毫升心中纵有万般无奈,也无处可泻,唯有以烈日为伴,将苦楚藏于喉间,咽不得,吐不出。
晃然间,撞见一位着装旖旎,手拿饭盒,坐于街边,地摆大字报,写之:本人今年二十五岁,毕业于某某大学,现无钱返回家中,沦落于此,还望众人施舍救我于苦难中,也可怜我这莘莘学子,若改日稍有成就,必以回报,致谢。
夏日猛烈,这青年却杨伞遮掩,脚穿名牌鞋,种种行为,无不显示,此子娇生惯养,行人路过,盘问几句,却一脸不耐烦,对施钱较少者,则以一斜眼对之,路过观看之人,无以施舍,待人走过后,嘴角翘起,叨叨咒骂。
可悲,毫升看后,用一种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把问题抛向别人的姿态指责:大学毕业,手脚健全,却不以善用,反而当街讨之,难道学识教育他来做如此低贱之事------
毫升上前走去,多嘴问了一句:兄台,乞丐的滋味好受么?
却被吼斥:你就不懂了,我虽大学毕业,但找到的工作的工资甚是低微,于我这高等学府毕业的学子,身份不符。
毫升觉得可笑:难道当街乞讨工资能与坐办公室的人相比?
那人笑了:那还用说,有时你遇见一些显贵且笨的贵妇,当然,也要选择环境,比如到别墅。再说,一天下来,也有百来元,何乐而不为。——只怕何乐之后就为伤悲了。
守株待兔。毫升气而离去。
此人也算聪明,知道利用人心、环境来做乞讨的工具,但聪明用于正路,愈聪明愈好,而文学功名益成其美。聪明用于邪路,愈聪明愈谬,而文学功名适济其奸。
毫升只能的脑袋瓜又无聊地盘旋起来:那乞丐也算“畸形”了,拥有学识不用,却来攫夺真正生理缺陷之人的饭碗,这思想也不咋地。
然而毫升回想起自己的行为,还有司徒珂等与他相似之极,觉得自己驽弱,无怪人之权,唯有低头叹气,继续沿路乞讨。毕竟,这时代恰似骑在老虎背上,身不由己,每个人总说要为一个方向努力,可是那个方向的人多了,成功的人多了,不算是对后来居上的人激励,而是人潮涌动,却也难以挤成其中的“必胜客”。
其后,他们的生活渐渐进入一点平淡。
此日,司徒珂大发慈悲,放两位兄弟一天假,谁料,崔三整日忧心其身,来来回来行于家中,左一圈,右一圈,司徒珂和毫升被搞得头脑眩晕,问他何故,却得不到只言片语,再三拷问下,焉知,为了一个梦。
平常人的烦恼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富裕到闲的人,才会诗情画意的为不知所云的事物烦恼,这“国粹”般的乞丐,真实的在反应他们的生活,社会像一部不完的电影,而这群人却总是弹起目不暇接的广告。
临颍美人在梦中,妙女妙舞妙歌勾魂中,谁知此梦夜不入,心中生烦夜不寝。
司徒珂慢条斯理的对崔三的苦恼做了一番阐释,哪知,崔三不解司徒珂之意,问号悬于头脑之上,惹得毫升借题发挥:哦,是春梦------
你的梦中情人是谁啊?毫升笑了一下问道。
崔三说每次于梦中,似乎都有潜意识去揭开她的面纱,可源于进来无梦可做,便不知她是何模样。
司徒珂和毫升让崔三以后见到自己的梦中情人,要告诉他们,之后便在一旁调侃气崔三的梦,嬉笑玩闹,那时,黎明即醒,晓星微光,万松沉迷于淡雾气迷林之中,如若卷起珠箔,朝雨轻阴乍阁,柳丝垂笼轻烟,花草现在已经爬到了台阶边,芍药花开红艳,东风却忍心将枝头花蒂摧残,或许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更加坚定,原来世道再美的也不过是如此结局。
至于梦,可以不用觉得堕落吧,在低贱平凡的职业,就算再怎样被人瞧不起的人,也会有梦想,只要你用心去寻找,四海为家的人无处有家,四处无梦的人处处留梦,只因他四处寻梦!更重要的是,你要自不量力地去找。
梦想总是用来想的话,那么它永远只能是一个梦。
之后的一个早上,也不知道是谁在敲经念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崔三说自己想要去当和尚,剃掉三千发丝,司徒珂戏谑说崔三前几天做梦不成,今天又搞出鬼把戏要做和尚,那也是,大街上卖佛饰品的和尚,也基本上是乞丐乔装出马的,不觉得诧异。
崔三:阿弥托佛,梦啊,消逝了,心,灭了,借以佛经以了却红尘,以便早日往西天走去。
他们觉得早上反正也闲来无事,就去附近的寺庙静静心也不错,崔三一把拖住了正在呆滞状态的毫升。
三人来到山区一处寺庙中,寺里香火鼎盛,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忽见一人神情迥异,令人生疑。
看来有人说对了:一个人惯于从自己的资金获取高额利润的人,其目光必然和色鬼、赌徒和食客一样,都有某种难以名状的特点,而这人身上就是“色”。
女性面前挑动自己的****,“性”理欲望到达一定程度,这泄欲方式也就多姿多彩了。
崔三心中稍有不快,越看越不顺眼,冲上去将人押于突兀森郁的草丛中,司徒珂和毫升生怕闹出惨剧,便跟着进入林中扮演说客一角,说是指说客,其实不然,也助崔三鞭打此色鬼,便整一出剧,猖狂的乞丐,但也是正义的乞丐。
崔三道:老色鬼,本大爷今日前来静心,你居然来我眼前做这玩意儿,真是大煞风景,看来得出丐帮的打狗棒,揍你个底朝天。
那人也就短短了被揍几分钟而已,之后在司徒珂的劝阻之下,其余两人才纷纷离场,可那人还是留下不爽的告诫:你们给我等着。
可见,那是受害人之后可以做的最后一件让自己有自尊的事情。
三人盘坐于地上,手行佛礼,嘴念佛经,双眼紧闭,与世外高僧无异,顷刻间,崔三极其不耐烦,那里挠挠痒,这里再挠挠痒,片刻不得安宁,身体来回摆动,与另两位相比,他们更似头无三千发丝的高僧。
崔三已经很不耐烦,可是身旁的两人居然是在睡觉,崔三险些还得背他们两个回家,这和尚不好当,还是做回乞丐好,堕入玄门,倒不如当街乞讨。
菩萨每天接受来自凡间几十亿人的祈祷,解决世间人的百般无奈,有时候会因为这一个祈祷与别人的祈祷发生矛盾而烦恼,总是保佑凡人的幸福,解决凡人的难题,自己的幸福,不知道谁可以保佑。
要是把所有的人都栽在花盆里面,成为供世界观赏的“植物人”,倒也清静不少,谁都不烦恼,只是这花肥却也是个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