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落在地面,背立刻发凉,腹中还未成型的胎已经使得她慢慢疼痛,渐渐泛起巨痛,她忍住身体的颤抖,半躺在地上。
萧笛月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爱怜,像是她自找的,“疼吗?朕要让你拥有失子的痛苦!”
她弯下腰捂住疼痛万分的肚子,没有回答,他一会儿“我”,一会儿“朕”,真是疯子!
臀下忽然感觉有股黏黏热热的触感,她勉强微微低下头,只见一滩红艳如媚的血正从她身子里淌出,她想到了……想到了……当时的舒燕儿!
她的脸苍白得可怕,双手无力地抓着衣摆,紧紧地团进手心。
他惊地睁大了眼睛,说来就来,她真的流血了!
“快!快来人,太医!”萧笛月急得猛地喊叫。
太医们被传来,一个个都微微抖抖地几乎跑进房内。他们一见此场景,差点再次下跪了,这不是为难他们么?
她的身子愈来愈虚弱,弱不禁风的她最后还是被萧笛月给抱上了床。
太医们又忙了,生怕做错什么动作也会引起萧笛月的“车裂伺候”。萧笛月站在门外,修长的身段一片幽然邪魅,让人不敢靠近。
“皇上……”太医经过了之前的事件,语气稍稍变得沉重,慢慢柔和,“皇上,她……哎,”重重地太口气,没等萧笛月转过身,那两个字便传进了他的耳内,“已经小产。”
“她怎么样了。”他冷冷地问道。
“幸好,她已没事,不过身子比以前更加虚弱了点,劝皇上定要让她服药啊……不然……”太医抹了把汗,实在也不忍心看这姑娘在他的手中折磨成这个样子。
“够了够了!”萧笛月微怒,不耐烦,他们只好退了下去。
他走到床前,黯然的眸子似乎撒了灰一般的暗,抬手帮她把被角提上了些。
这是第二次了。他自我懊悔。他攥进拳,指甲直刻进掌心,看了看她依旧苍白的脸颊,现在她变得好安详,好安静,好像从没有忧愁在她眉间挂。
她腹中的孩子终于消失了,也断裂了她与上兰初尘的藕丝。
自己很爽快么?
他在心中暗问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答应过他,她会等他,可是现在等到了又怎么样呢,他是成功地把她夺回来了,为什么她会这样子?
他永远想不通。
“啊!皇上,皇上!”几声似鬼叫的喊声如一道弧线传进廊内,他不满地皱皱眉头,不想看到她。
“干什么。”他语气冷淡,当然是怕梁颜吵醒了萧舞媚。
可笑,他再一想,她怎么可能吵醒她呢?她不是昏迷了么,现在他也开始多想了。
后腰一进,不甚防,被梁颜双手抱了个紧,几声喘息在她口中进出,他也懒得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是什么零碎的芝麻点小事。
可梁颜反应竟是如此之大,她竟啜泣着:“皇上……皇上,你可要为臣妾作主啊!”
只是小事而已,有必要么?
萧笛月这才慢慢转过身,一看。
天!这……这是梁颜么?
她原本长长的青丝现在居然短了好多,短到了脖子那里!只是短罢了,可是,居然短得上上下下,丝丝不齐。
“怎么回事?”萧笛月看着泣不成声的梁颜,问。
梁颜如果没有看见萧笛月身后在床榻上躺着的萧舞媚倒还好,这一看见,闹得比谁都还凶。
“啊!皇上你竟然让一个下-贱的丫鬟在软榻上躺了这么多天!”她朝萧舞媚狠狠地剐了一眼,便继续委屈地哭诉,“皇上怎么可以这样……”
她似乎一时间忘了她的头发之事,开始向他撒娇,他一阵恶心,粗暴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低沉了声音,“朕不想给你解释那么多,朕只想知道你的头发到底是怎么了!”
梁颜被他的这种语气给吓住了,慢慢吞吞地说:“臣妾也不知,只是今早起床时,一照铜镜才看清了的!”梁颜有些欲言又止,又望向昏迷不醒的萧舞媚,气气地咬住牙根,终于说出,“有可能是她!臣妾不就是把她推进了河内吗!她有必要吗,把臣妾搞成这个样子!”
啪——一巴掌,刮上了梁颜气得通红的脸颊处,她惊讶地止住了喋喋不休,没想到她的皇上竟为了一个丫鬟而打她……
“皇上……”她眼泪又多了,话语中夹杂着大大的不悦。
“原来她的掉河是你搞的鬼?”萧笛月冷漠的眼眸看着梁颜那渐渐苍白的脸色。
不好,她以为纸能包住火,却一不小心,竟然把那件事说了出来……她不敢对视他充满了诱-惑力的双眸,不敢出声。
“回答!”萧笛月抓紧了她的衣领,冷得异常恐怖。
“臣妾……臣妾……”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妹妹真是没有脑子,萧舞媚掉河之前,妹妹的头发还完完整整的吧?”说话之人正是茉丽,她缓缓地走到他们面前,端庄高雅,伶水灵动。
“……”她语塞,想想也是啊……
“可是……她跟颜儿有仇……”梁颜继续狡辩着,却得来一个蔑笑,茉丽完全忽视萧笛月的存在,“妹妹难道没有想到过,昏迷着的人,会去剪了你的头发?况且是在半夜?莫非是鬼上身了?”茉丽话中讽刺味十足,使梁颜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皇上,”她目光转向愣在一旁的萧笛月,抬起臂,一手正要解开纱裳,看着梁颜又说,“妹妹以为在昨晚只有你一人受害了么?”她目光复杂,把纱衣慢慢退去,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一条深深长长的血痕,像是有意刻在臂上一样,这样的痕迹让人看了,自己也会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