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公公冷冷道:“甄义啊甄义,你说你这头鹰犬,咱家还要不要留呢?”
周遭无人敢说话,甄义也不敢应答,心念电转,知道俱公公是指他将金燕子放进了木府内之事。然而事情远远不止他所想这般简单,俱公公又正色道:“你可知道,木芙蓉体内有两股真气,一股是乱针十八法的真气,来自于金燕子。另一股无名真气,护住了木芙蓉的心脉,那才是木芙蓉能够生还的原因。你说,这长安城内,还有谁能有这么高的功力?”
甄义心头大惊,未料内里竟然还有这变数!
“夜行侠?”甄义眯起眼道。
俱公公重重哼了声,甄义沉着应答:“木府内外,都有我的人马驻守。来报说,只有金燕子和宇文泰二人接近过木芙蓉的床榻。”
俱公公神色缓和了些,沉吟半晌,而后道:“这个宇文泰,还是有古怪!”
甄义沉声道:“属下请求将功赎罪,立马仔细调查宇文泰,请公公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定不负公公期望。”
俱公公放下轿帘,点头道:“好,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找不到夜行侠,那你就提溜着自个儿的人头来见我吧。”队伍起行,甄义则始终跪着,直到俱公公的轿子在街口尽头消失。
傍晚的余晖西斜入屋,洒在宇文泰的脸上,他被光线晃醒,用手挡着眼睛。一只小手拍开他的手,宇文泰终于不悦地睁眼,视线一片模糊,发出吃痛的呻吟。
“谁……”
黑暗里没有回应,宇文泰不得不继续睁大眼睛,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是多多放大的脸,眼神中透着好奇。
宇文泰松懈下来,又抬起手遮光,疲惫道:“多多?”
多多捧着脸,哼哼道:“不是我,难道是木芙蓉小姐?”
宇文泰心中一动,翻身背对多多,眼波流转,嘴上继续耍赖道:“我被吊了一夜,累都累死了,让你娘别烦我,我要睡会儿。”
多多不说话,宇文泰的眼睛再次疲倦地合上,喃喃道:“这就对了,好困……”
多多冷不丁道:“你是夜行侠,对吧?”
朝着另一侧的宇文泰猛地睁开眼睛,语气却保持着无赖:“什么夜行侠啊,都说多少次了,你们每个人都把我和他扯在一起。他老遮着脸,肯定很丑。”
多多伸手,不客气地拍打宇文泰的肩膀:“别装了,你就是夜行侠,我已经知道啦!”
宇文泰嗷嗷叫:“哎呀,痛!一边儿玩去,我懒得再说。让你吊一晚试试看,小破孩儿,一点儿同情心也没有。”
宇文泰还对着空气闭目叨叨,忽然一个阴影遮住他的脸,他睁开眼发现是黄铜面具。
宇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