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中午,在宿舍管理处遇到了刘俊,他和邵进军来投快康,邵进军顺利进厂,他倒好,进厂第一天就与人打起了架,现在拖着一床被子在宿舍前彷徨,见了我连忙喊我许老师,我过去和他说话,问他怎没见刘杰他说他弟到武汉去了,说了几句话他找我借三十元钱,我顺嘴就说沒带钱,说完我有点后悔,他做人比崔建武有情义多了。嗨,我自己困难,帮不了他,我知道有钱他也不见得会过日子,我真不知道他会怎样过下去,他如果不走上犯罪道路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晚上我请夏松、张静、李立去宵夜,夏松在我交辞职单安慰我,到我住的地方坐了一会,他也想搬出来住,说宿舍有的人睡得晚,有的人起来得早,还有的鼾声振天,实在受不了,我说我这租的地方条件差点但租金便宜,要不就来续租我这地方,他很合心意,说他接着我住,这个月电水费他来出。结果我改变主意不走了,心中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
那天夏松和我说了许久话,告诉了我几件烘烤趣事,说了不少知心话。七月的某一天,老何听说郭劲松把某柜单体沒下重新烘烤了一遍,过来还没有检查就要开除他,郭劲松外号大傻,但人人都说他精明常人十分,夏松说郭劲松抡起单体就要砸老向,把老何从一课赶到二课,他和李四去把郭劲松劝了下来。夏松说郭劲松确实重烧了,却是在前一天。接着他和李四上夜班,他说他只上八个,张良勤说他帮他上一个,后回寝室睡觉张良勤向老何告状,到寝室把他们捉到了,夏松说老何恩将仇报,对他们说你们被开除了,他们俩去找襄理,襄理说你们去上班,夏松说搞半天老何还没得权利开除他们,他说老何欺软怕硬,真要我走我也要讲横打破他脑壳的。夏松说两个领班都差水的很,他以前做过办公室主任,在海南打了六年工,也是个中层干部,老板好重视他,现在有小孩了想离家近一点回家进了这厂。
张静近来上班心不在焉,有一半日子请假,张良静说有时匹电话都不打,年轻帅小伙,好歹说还是我师父,我想劝劝他。我跟张静说你找个便宜实惠的位置,就我们四个人,张静说不叫张良勤,我说不叫吧,免得他抢着结帐。夏松说还是喊一下老刘,别让他有想法。他们都这么说我去找张良勤,我说我是不想叫你的,我没说完他回道怎么不叫我?他这样说我只得请他下班一起去。
张静把我们带到交通路附近一个小餐馆,然而餐馆已打烊了,张良勤带我们去了商场那边文化宫前的夜市摊。
他们点菜,我和张静找到一个网吧去上厕所,张静说一次我和张良勤躲在存物柜后说话他听见了,你说他可能给我的压力大了,而他连声说我怎么给他压力了,我怎么给他压力了。张静说当时他肺要气炸了,要不看在大家都是香河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说不定有时到菜场买菜都能碰到,不然……;他说做了工作还讨不到一个好字,有一次他问过姚俊高,姚俊高说他比李宏伟做的事多多了,他当时都哭了。他又对我直说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相互利用关系,老何利用他,他利用我,我也想利用他升职,并说赵姐都说沒有我张良勤不会现在就转成正式领班,刘云华五个多月后才转。
张静还说他都跟张良勤说了,他出生一个单亲家庭,现在要交房贷,压力很大,他告诉自己在任何地方半年内一定要升职。我劝他说你多年轻,看看我,心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现在的坎不叫坎,一步步走就好了,注重过程看开点结果,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只有接受不了现实的心魔。
他口中承认我说的是对的,但我明白实际我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他比别人英俊、聪明、能干,別人有的东西他都应该有,为什么别人找好了老婆他还没结婚?別人有房有车他还在为房贷紧张?他只应该比别人过得更好,他急于升职,失去常态,想发橫财,长期买彩票,也许还赌博。张良勤一个月前跟我打电话,说张静从深圳给他打电话借500元钱,说他困难问我能不能借佮他。我即使有也绝不会借,他找吴姐借了二百元至今未还,他已走上了我走过的路,我现在好可惜我浪费了自己大好年华,不知他有一天会不会后悔。
我劝他安心工作,说对的错的张良勤现在是领班,还是要听他的,真觉得累的时候好好跟他说一声。张静说他也想跟张良勤认个错,他找我借50元说想给张良勤买包烟,我说这是次要的,还是借钱给他买了。
张良勤特意点了个肉炸圆子,说这是香河特色菜,以前请客吃酒席少不了这碗菜,做工忒麻烦现在很少能吃到了。我沒有喝酒,我说我一喝肯定非喝醉不可,喝醉了也沒人痛,不自己找苦受。这餐花了190元,超出我的预想,张良勤掏出一百元,说他出一半,我感觉他心不真,说我想请客的还是我一人出吧。
张静酒又喝得不少,说许老师,逢春花园打炮去。我说你有钱请我去可以考虑。我很有点奇怪为什么很多年轻人也好这一口,听说小浩每次发工资首先就是找小姐包夜,小伙子高大壮实,却不爱谈恋爱。
夏松骑摩托把我送回到房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