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日晚上刘军还没有上班,我知道张良勤不高兴我回家睡,我也想尽量不去违厂规,跟刘军打电话,找李立借了电动车,去刘军家把睡袋拿了来。
夜宵后李立说我们一起到二课折纸箱的地方睡,我听了他的,把纸箱垫平,他带了一床被子,我说我到外边吧,他折着被子睡下,我钻进睡袋,睡袋相当厚实暖和,我要张立也买一个,105元钱,我觉得挺好。
我们说了一会话,我问他老何找他为何不那么热心?他说八字都还没有一撇,顺其自然。我劝他争取机会,我说听张静说张良静要调到零件加工去,升领班的机会也蛮大的,我说你自己没有坚决态度别人不会考虑你的。
大概一点钟,正要睡着,李立电话响了,我喊李立接电话,他不接,说肯定张良勤打的,不接。响了两次我正嫌烦我的电话响了,我接通电话,张良勤劈头就问李立是否和你在一起?我说是啊,张良勤说我就知道你把他拐走了。我真要气疯了,半夜接他一个电话,让他无来由这样说我一顿,我把电话给李立,说你跟他说。过会张良勤到了我们睡的地方,说以为我把李立带到家里去了,要李立起来,说我们再去聊一会。李立不愿意,说想睡觉了。
我很长时间当张良勤是半个知己,我早就应该明白他疑心病不轻,并不能设身处地为他人考虑。他曾一直跟我说自从李立和张静搅到一起两人都变了,不知是张静影响了李立,还是李立影响了张静,他要李立劝张静,要我劝他们俩。我说他们两人都是成年人了,李立社会经验丰富马上都要做爸爸了,他们只是根据社会现实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你不能指望有很多人像我们不计算投入回报。我认为劝一下已尽到朋友的感情,张良勤执着程度超出了我的理解。我本来不舒服,这晚对张良勤已是恼怒了,认为他完全自私,为自己找一个帮手而已,太卖力了。
12月5日,农历十月二十二日,老张的生日。老张早跟赵小花说了,但赵姐忘记了,老张晚上八点多钟给吴姐打电话,吴姐从宿舍又来了车间,赵姐心里抱愧,说晚上我来请客,问我晚上是不是一起出去,我说我肯定要去,最后都赶紧上了柜子烧了起来,九点半出厂,杨志刚加入了进来,老张跟我说杨志刚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不喜欢杨志刚,但杨志刚搞笑幽默,比很多人大方,也许还很讲义气,每个人在不同的情势下作出不同的选择,环境造化人,我倒也从没觉得自己比他高尚。
张静这天来上班了,听说我们出去跟我打电话,让我转来带点花生米他和李立喝酒,后来他们自己出去买着了又跟我打电话说不用了。
我们还是往商城那边找了一家餐馆,杯觥交错,都喝了点酒,老张最是开心,酒桌上都是朋友,我和杨志刚也碰上了杯。酒足饭饱,今天肯定是要听老张唱歌的,杨志刚说附近他有一个熟悉的位置,我找吴姐,说我手里只有几十元钱,我们该怎么跟老张表示表示,吴姐说我们去买点吃的东西,我俩先去一家糖果店,买了一些瓜子、开心果、葡萄干等,吴姐说她喜欢吃话梅,看到一种情人梅,吴姐说就称这,她自己吃了一个送了一个到我嘴里,我吞进去又是甜蜜更是尴尬。一起刚刚把我七十元用完。
杨志刚把我们带到歌厅,条件比步行街还是要差一些,但大家还是玩得很尽兴。老张自然是主角,在众人的掌声还特别为赵小花唱了《遇到你是我的缘》,杨志刚也是好唱歌的,对伍伯的歌唱得声情并茂,最是来劲,我和吴姐也附合唱了两首,最后放嗨歌,杨志刚脱了上衣,拉我们的手疯个没完没了。
玩到两点半回去,杨志刚说到寝室和毛长三去睡,我们坐的士一起回快康。吴姐说明天上班都难得爬起来了,我和老张说你明天九点起来,我们跟你把三个柜子上好上班就烧起来,到宿舍吴姐要赵姐送上楼,杨志刚嫌赵姐多事,他呀,想找机会揩点油吧。
到车间老张余兴未尽,把大伙全喊起来了,大家围起来吃瓜子糖果。这晩我也就没去休息,想也难睡得着,免得费一回事铺纸箱,半夜把柜子下了,早晨和老张赵姐跟吴姐上好了三个柜子,下班前烧起来了。
7号早晨我又开始帮吴姐上柜子,张良勤喊我去拔PIN理刚下柜来的单体,我沒听他的,直说我要跟吴姐上柜。张良勤说吴腊香跟你什么关系?我说朋友啊。他说我呢?我毫不客气地说比都不能比。
下班了张良勤跟我打电话,要跟我聊一下。我说有什么大不了要这时聊,什么事晚上上班再说吧,我都回家了。他坚持现在聊,一定要到我住的地方坐一坐,我还在过早,他已骑车到我住的门口了,我那地方怎么招待人,我跟他带了一碗面条买了一瓶绿茶。
我开诚公布,说第一我感觉受了轻视很不爽,虽说我从未想在快康谋前途,但我也是一个人,不管怎么说你以前给了我很多暗示,现在气都不露一个;第二那天半夜李立不接你电话我接你电话你还训我一顿,我实实在在帮你劝李立你却无端怀疑我,放着你怎样想。张良勤不承认给了我暗示,说如果有也是无意中说的一些话,他表示抱歉,又解释他太为李立着急才误会了我,说回家睡算什么,别人都早就出厂想喝酒就喝酒想回家就回家了,并让我再劝一劝李立。
我说李立不在意这个位置你何必勉强他,张良勤说他怎么不想,他想得很。我说一个多能工他有什么好想的。张良勤这时跟我透了底,他要调到产线上去了,这次是选人顶替他。原来本是要调刘云华走的,张良勤说沒有人接受,刘云华又到襄理办公室放了狠话,说谁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谁好过。襄理就找他谈了话,说烘烤是个辅助部门,随便怎样烂他们都不在乎,现在产线急需人才,要调他到产线上去,张良勤说他反正在哪里都无所谓,就定了下来。
我向他道了歉,说我以为他这么找李立是为了他自己。我当时相信他确实纯粹出于朋友之情,说这样我原谅和尊重他的行为。然后我说我觉得这次换领班也是我的一次机会,我要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