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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性再现

八百年后。

幽村

三年前,武家生下一个女儿,武一一九岁那年村里开始流传“武家有女初长成,出水芙蓉暗星辰。”武一一出生的第二年武家的儿子出生了,对于武夜的出生村里人谈则色变,视其为不祥之兆。武夜出生那一夜正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武夜一声啼哭,霎时幽村四周响起嘹亮的狼嚎声,响彻幽村此起彼伏。入睡的幽村人睡梦中被惊醒。作为世代狩猎的幽村人很快清醒意识纷纷拿着武器出门组织猎狼。但当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后傻眼了,眼前的场景百年不见。近千匹狼四面有序悍然的飞奔而来。寂静的夜只有整齐的狼群的穿梭声。迅速汇聚在武家门口。将口中的猎物放在武家门口。头狼一声嚎叫,狼群急速退去。整个过程不过几十个呼吸之间,却给幽村的人带来极大的震撼和终身难以忘怀的恐惧。从此村人便把武夜看做不祥之人。见之唯恐躲避不及。

武夜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在十六年的成长过程中充满了孤独与嘲笑,村里没有一个孩子和他玩。在这个以神灵为信仰的幽村大人们见了更是绕道而行。就此也造成他孤僻的性格,而对于人人厌恶的弟弟,武一一却疼爱有加。视为珍宝。武夜的母亲原名柳香玉,是京城一品大将柳虎生的女儿。从小聪明伶俐,熟读四书五经,精通琴棋书画。后因柳虎生被诬陷通敌叛国遭满门抄斩。当时为幽村猎王的十六岁的武世田带领村人进京城换购村人粮食用品。碰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柳香玉,听柳香玉说明情况后便将柳香玉带回了家。几年时间的相处,柳香玉对这位老实厚道样貌俊朗的救命恩人萌生感情,后结为夫妻。婚后恩爱相敬。

对于女儿武一一柳香玉从小便以琴棋书画丰富其生活,以圣人之道教其为人处世,但令柳香玉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在诗词琴棋书画方面确实一学就通,有着超越常人的天赋,但十几年的圣人之道却完全没有在武一一心里生根发芽,相反武一一却性格泼辣,爱打抱不平,与圣人之道背道而行,发起脾气来肆无忌惮旁若无人,温柔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柳香玉甚是头疼。对于儿子武夜柳香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十六年间武夜除了和姐姐甚是亲密外,与外人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对柳香玉自己武夜也只是几句话草草了事。但柳香玉却无能为力。

“武夜,又和小狼玩呢。”看着坐在山头的弟弟,武一一走过去坐下问道。

“姐,你看着小狼崽可爱吗、”武夜指着怀里的狼崽问道。“恩,可爱”武一一看着狼崽道。“如果它的母亲死了,那它该有多孤独和伤心。”武夜继续问道。武一一顿时明白了道:“武夜,你是在担心明天的猎王大赛是吗?”“恩。”武夜点点头道:“姐,你说为什我们不能和它们有好的相处,我们可以是朋友。”看着武夜疑惑的眼神武一一隐隐感到武夜身上在发生着难以言语的变化。武一一镇定道:“因为他们吃我们养的家畜,所以……”“那我们肆意滥杀牛羊奉年关祭祀是不是也该杀、”没等武一一说完武夜回道。听出了武夜语气中的凶残,忽然间武一一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夜色中武夜闪烁的双目泛着刺眼的红光,武一一不觉后退两步。从武夜五岁起由于有父母较忙,所以武一一就开始照顾武夜了,从武夜六岁起武一一发现武夜在白天和晚上完全判若两人。白天的武夜一言不语,孤僻甚至有点懦弱。夜间来临后武夜的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言语激烈,而且性格凶残,完全没有了白天的懦弱,当初武一一只当是武夜长期压抑太久在夜间释放,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随着武夜长大,武一一渐渐感到难以置信,生性凶残的狼崽武夜面前乖巧的像只猫,在漆黑的夜色中武夜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路上武一一丢失的衣服上的不足小拇指盖大的花。暗夜中武夜更容易愤怒,两眼伴随着泛着阵阵刺眼的红色光芒,最明显的莫过武夜力量的霸道,武一一曾在夜晚亲眼见到武夜一只手将山头重大三百斤有余的石碑生生从十几米深的土中提出来扔了出去。老族长曾拿此事大做文章,说石碑移位,神降幽村。这一切武一一疑惑甚至害怕但没有答案。当第二天问武夜时武夜自己也浑然不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反常偶尔也在白天出现。十几年间虽然武夜近在咫尺,武一一却感到远在天涯。放佛是主持正义的战士,又放佛是来自地狱鬼魂。这一切让武一一猝不及防。

武一一镇定道:“武夜,你怎么想姐心里明白,你想想看,在你的怜悯的背后是百年的规矩,我们生在幽村,长在幽村,如果我们不遵守规矩就会被规矩淘汰,你要做的就是争取拿到今年的猎王。到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去怜悯,去试着改变你想改变的一切,或者去救这些无辜的狼,对不对?”突然武夜血红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武一一一句话不说。武一一感到强烈的窒息感。慢慢的武夜双眼恢复了正常。周围阴冷的气息瞬间四散。武一一小心的长呼一口气缓缓走到屋夜身旁道“武夜,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武夜点点头将小狼崽放进旁边的母狼身旁,随后和姐姐向家走去。

猎王大赛,幽村百年传下来的三年一次的规矩。由村里年满十六岁的男子参加,村里有一个用铁丝围成的直径百米的圆形场地,称为斗兽场。猎王大赛是将前几个星期甚至前几个月在山上捕到的狼驱赶到场中,将村里十六岁的男子也关进场地,一人一把匕首以猎杀狼的数量最多者取胜,被封为新一任猎王。所有参加猎王大赛的男子从小便接受村里武人的训练。武人村里专门负责男子和保护村人的队伍。猎王的拥有一切特权。并掌管村人的出生。有权将违反族规的村人驱逐出村。并保管猎物,规定来年的每个人的猎区。按照村人的猎绩分发村人的粮食,仅次于族长。在任的三年里是猎王最辉煌的时候。受人尊敬,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只因为是猎王。没有人敢去指责。但猎王大赛对于幽村来说也是幽村人的悲哀。在斗兽场中与狼厮杀,死亡是常见且不可避免的。在物竞天择的幽村。留下来便是骄傲,而死去的只能是家族大的耻辱,在外人眼中不会有丝毫同情。这也正是幽村人在百年规矩面前的渺小与无能为力。而这个悲哀还在继续着。

第二天一大早,柳香玉便给儿子穿戴好,武世田在一旁不断吩咐着大赛的一切。看着茫然的弟弟,武一一的心一阵心痛。或许这一件便是最后一面。此刻她突然希望眼前的的弟弟是那个晚上目露凶光,凶残道到让人窒息的武夜。柳香玉紧紧的抱着儿子不肯松手。许久之后,柳香玉带着武一一随武世田和武夜离家走向斗兽场。太阳当头,斗兽场早已人山人海,老族长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一声令下。低浑有力的号角声响起,带着满腔的悲哀宣布猎王大赛开始。狼群被陆陆续续驱赶着进入斗兽场,包括武夜在内的十八个十六岁的身板厚实的男子随后也进入斗兽场。场外男人们的喊叫声沸腾起来。十五个少年手握匕首背靠背紧紧围成一个圈,唯独将武夜丢在一旁无人理会。三十匹狼围成圈漫步注视着圈中的少年们露出凶残的目光。场内气氛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少年们重重的喘息声和狼群偶尔抖动身躯的声音,狼群围成的圈越来越小片刻,一个少年提刀劈向狼群,狼一摇头躲过了攻击,一声咆哮将少年猛扑在地上开始撕咬,又一少年提刀朝狼的后面劈去,两个少年的行为激起了狼群的愤怒,顿时狼群开始四散,四五匹狼一组围两三个少年,疯狂的撕咬扑抓,面对狼群的疯狂完全超出了少年们的想象,在狼群机智的配合下少年们根本不是兰花群的对手,哭声沙哑而断续的缭绕着斗兽场,人群中霎时安静“我的孩子啊……啊……。”场外是女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很快又被淹没在人群中。人群又一次沸腾。两两三三的冷眼议论着这场百年规矩下的所谓的荣耀斗争。斗兽场后上的狼群的哀叫声和少年们的哭声混在一起,向人们诉说着着延续了近千年的悲哀,枯叶落地的时间,狼群已由围三变成五六匹狼围一个少年,十八个少年十三个已经躺在地上或无声的抽搐,或者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体已经残缺不全,旁边还有四五具狼的尸体血液缓缓流着。狼群再次围成一个圈将包括武夜在内的六人围在中间,活下来的必定是有理由的有资格的,一少年从地上捡起两把匕首抽出一把狠狠向狼群中射去,狠猛,“嗖”精准的插在一匹狼的脖颈上,狼应声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没了动静。场外一片欢呼伴随着阵阵的叫喊声。场内的狼群又开始了躁动,一批狼猛的扑向其余六人中的一个其他狼将六人死死围在中间六人没有一点退路。狼群采用各个击破,前后夹击,左右诱敌。狼群疯了,“住手”武夜壮着胆子大喊一声,话罢,扑咬的狼群顿时安静下来,其余二人也迅速退到武夜身旁手颤抖的握着匕首预防狼群的突然进攻。一匹狼绕着武夜轻嗅一圈,武夜闭上眼颤抖着。之后狼又重新回到了狼群的位置,“你也不想伤害我们对吗?”武夜轻声对面前的头狼道。头狼抬头静静的望着武夜。武夜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们都不动手,我放你们走好不好?”片刻,狼群后退几步。“好,我这就去割开铁丝放你们走。”武夜轻轻挪动脚步走向旁边的铁丝门,铁丝门已经被用粗硬的铁丝拧死了,这是为了防止少年们私自跑出来,破坏最族规。武夜走到旁边用匕首费力的割着长满倒刺的坚硬的树藤“呜”一声腊梅花的闷哼声从武夜身后传来,武夜扭头却见一匹狼脖颈处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中,这次不一样的是狼群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躁动确实依旧静静的望着武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杀它”武夜咆哮道。少年显然被武夜怔住了,不过一想武夜平时的窝囊样子轻蔑道:“你怕我们可不怕,窝囊废”话罢又是一把匕首直追飞向头狼,突然间武夜身体如幻影般急速移向匕首,重重一甩匕首深深插进晒年的腿部穿了过去刀尖在另一侧露出来。“啊……”少年倒地痛苦的叫喊着。霎时武夜双眼变为血红色,急速移到少年身旁单臂将少年提起离地面半膝的距离“你……你……你。”看着武夜血色的双眼少年惊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背信弃义,该死。”话罢少年脖颈处“咔吧”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动静。看着武夜的可怕举动,旁边的少年尿湿一大片。手指着武夜仰头抽搐着。武夜走到铁丝门旁手用力一把将铁丝们扯断对狼群挥手道:“走”场外看着这一切的武一一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不禁泪流满面哭着喊:“武夜,好,好,”之后抱着柳香玉泣不成声。名誉算什么?你变得可怕又算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姐姐怎么样都可以。这时候场外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片哗然。斗兽场内除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恐惧到抽搐的少年外,还有一群整齐肃然的狼群注视着武夜。片刻,狼群一声嘹亮的嚎叫后飞速跑出了斗兽场。随后武夜沉沉倒在斗兽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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