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披在身上的外衫随着她的身姿不停转动，渐欲迷人眼。
端木晴拍拍他肩膀，低声道：“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原来何清清是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她跳得不错哦。”
端木昊没有反驳，目光紧盯着那屋中自歌自舞的人儿。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她舞动的身姿缓缓停了下来，光影穿过窗格，便筛漏一地缭乱，她微睁开眼眸，那因为运动而越发明亮的双眸让她更显得灵动俏丽，青丝错落，掩映在白皙的雪肌上，自成媚态。
她唱的，是《诗经·有狐》。
端木昊只是未曾听过谱成此调的有狐，她唱来，不同于歌女，是神采大为不同，让人为之惊艳。
他心中一动，许久都没有说话。
“好歌！”端木晴鼓起掌来，这声音让何清清挑眉，她正想叫不寐出来，转眼便看到端木昊和一个美貌妇人立在门前，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一直不肯移开。
“殿下，您怎么来了？”她将衣服整理好，见旁边那女子笑着走进来：“瞧他，看呆了！你还没见过我吧，我是长公主端木晴。”
“原来是姐姐，见过长公主。”她欠身行礼。
端木晴扶住她：“妹妹不必拘礼，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昊儿，你怎么还站在那儿呢？”
端木昊这才往前走去，目光仍放在她身上：“刚刚的曲子，是你在哪儿学的么？”
何清清叫人送了茶来：“听人唱过，觉得好听，便学来了。刚刚吓着你们了吧，我的舞姿可不怎么好。”虽然****这行从小什么都要学过，然而这些东西比较不精，她只学个形罢了。
“你唱得很好了，舞也很好。”端木晴赞叹道：“正好以后我多半在京城，便可以常来找你玩了。”
端木昊一边想道，她的舞姿并不比那些舞姬更好，然而是她的神采风韵与他人有所不同，因此更加震撼人心。
这个女子越发让他看不透了。
她有时候豪爽，有时候狂妄，有时候却又妩媚动人。
坐在梁上隐藏起来的何不寐却是不高兴起来。
他离开了殿内，在园中独自走着。
按规矩，侍卫是不允许进入殿内房间的。
“何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春雅见他一个人坐在池塘边沉思，跑了过去问。
“一个嫁给另一个人，就是夫妻了，是么？”他问。
“当然呀，就像郡主嫁给了三皇子，他们从此就是夫妻了。成了夫妻，她就是三皇子的人了，他们要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春雅歪着脑袋看着他：“何大哥，你干嘛要戴个面具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嘴里却在重复她的话语：“白头偕老——如果她是三皇子的人了，那么其他人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