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原来是它！”龙飞凤舞剑一面将菱儿带往空中，一面发出一团紫光来罩住她。
“是什么怪兽？”菱儿飘在空中，眼见那怪兽足下生云追了过来。
“它名叫猰貐，是烛龙的儿子，曾是一名善良的天神，被二负神所杀。天帝怜烛龙丧子之痛，命人为其服下不死药复活，不想成为了食人怪兽，尧帝命令后羿将它杀死，想是这儿阴气太重，反令其复活了。”
菱儿看向那用龙角不断撞击保护自己紫光罩的怪兽，“是上古魔兽吗？剑风哥哥应付得来吗？”
“还是先离开吧。”龙飞凤舞剑带着菱儿向城外飞去，“它曾被后羿的神箭所杀，如果能找到后羿遗落的一支神箭，自然可以轻松将其再次杀死。”
“大哥和铁大哥等不及了。”菱儿一急，“这满月之咒的悲剧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放我出去！”剑风声音一寒。
菱儿的指尖抹向那剑心，随着她轻柔的摩挲，一道黑气窜出，剑风已经立在面前，菱儿立即扑过去，像猴子一般攀到剑风身上。
剑风的黑发丝丝飘飞在空中，每一根似乎都可以无限增粗伸长，发丝上散发的死亡、毁灭气息，令得满月城众鬼瑟瑟发抖。见到剑风，感受到剑风所发出的气息，猰貐目中忽然现出惧色向后退去，猛然一个转身，向那洞中深处逃窜。
菱儿感受到了来自剑风身上的冰冷黏滑，他的身体似乎要渐渐融化，或者他的本体就只是一团污浊与混沌，“剑风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性了？”
她的血，能够消耗自己多少魔力？不杀了她，根本无法心神合一，游离出来的，永远是与剑内魔根相连的分身。既然如此，就杀了她吧！
剑风心念一动，邪气大涨，身上发出的暗黑力量迅速扩展开。
“既然这样，就让菱儿一个来承担好了，剑风哥哥休息一下吧。”菱儿从剑风身上跳下来，将手中的龙飞凤舞剑自腹中深深刺了进去。
剑风的心念尚未思及其他，龙飞凤舞剑发出的巨大力量已将它吸卷回去。
那不是一滴血、那是菱儿血脉里流动的所有力量。
龙飞凤舞剑的光芒穿透剑风留下的黑气，照亮了整个北方的天空。剑中飞出了一条白龙和一只红凤。
那白龙和红凤化成了一对青年男女。只是，那白龙头上，尚有未完全隐去的龙角，那女子发上插着凤羽。
“凤儿，怎么办？”白龙看向那女子，“如果她的血全部注入剑内，主人的魔力会大大受损，为了补充魔力，说不定主人会重新把我们吸入体内。”
凤儿看着源源不断注入剑内的灵血，“是呀，到那时候，我们就会消失吧？”
“剑风哥哥，我好冷！”菱儿的意识渐渐焕散，“剑风哥哥，我就要死了吗？从此以后，天地之间，再也不会有菱儿了吧？”
“天地之间，再也不会有菱儿……龙儿、凤儿！”
龙儿和凤儿忽然同时向龙飞凤舞剑跪下，“主人有什么吩咐？
“你们的力量半邪半正，护住她的元神！立即带她往城外，利用人类将剑自她体内拔出，朱雀红环是用朱雀之羽浸了朱雀之血炼成的，应该可以救她！”
“是！”龙儿和凤儿一面应着，一面发出灵力护住菱儿的元神，凤儿呼唤着菱儿，“小姐，你不是一向依赖并信任着主人吗？不要这么轻易放弃！为了你的大哥、为了天下苍生，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我就知道剑风哥哥舍不得我死的！”菱儿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来，“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剑风哥哥呢？”话虽如此说，她却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一龙一凤带了菱儿飞往城外。
在魔物的不断攻击下，佛珠与朱雀红环形成的结界渐渐在缩小，众人紧紧挨着围成一圈。
“龙儿，你挡住那些杂鬼！”凤儿手托菱儿，剑上有封印之力，她取不下，而人类却可以取下。
“菱儿！”凌家八兄弟一齐跳了起来。
凤儿将菱儿交到凌随风手上，“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快帮她把剑拔出来！”。
凌随风接过菱儿，凌浩风上前将龙飞凤舞剑拔出。
“用那个替她疗伤，她失血太多，如果不是纯正的力量，反而会伤了她。”凤儿指指朱雀红环，“我和龙儿替你们挡住这些杂鬼！”
龙儿和凤儿发出紫色的光来，紫光到处，那些污浊的魔物立时灰飞烟灭。
凌乘风将朱雀红环放到菱儿伤口处，朱雀红环居然化作一团红光慢慢化在了菱儿伤口处，菱儿的伤口立即合拢复原。
了凡沉喝一声，“哪里来的妖怪，还不快快退下！”
凤儿冷笑一声，“这个时候赶我们离开，不怕满月城的厉鬼来索你们的命吗？你是可以自保，其他人呢？”
了凡看向周围，四周空旷阴森，却再也没有魔物出现。前方，灯火通明处，正是满月鬼城。
“二哥，菱儿失血过多，虽然伤口复原了，但是，七经八脉似乎都要虚脱了。”凌清风握住菱儿的手，“怎么办？”
凌乘风想也未想，拔出腰间的长剑在自己腕上划去，他将血滴入菱儿口内。
看到二哥如此，凌随风也随后割破自己的腕，“二哥，在这极阴之地，我们都不能失血过多，我们八兄弟轮流来吧。”
“你们疯了！”唐玉扑向凌邀风，“不许胡闹！”
凌邀风推开母亲，“如果菱儿死在这儿，或者，陪葬的，就是所有的人了。菱儿的法力远远超出我们想像，菱儿剑内的力量，也只有她才能控制住，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我们都不知道！”
凌乘风神色也一凝，“没错，那力量，应该在五大神兽之上。否则，五大神兽受了重伤，菱儿怎么可能将他们救出来？”
在五位大神之上的力量？那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居然心甘情愿为一个凡人所用？
菱儿吸取了兄长们的血，化在体内的朱雀红环将这些血源化为菱儿体内血脉，她的脸色渐渐有了红润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匆匆奔至的老僧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正是平扬和无邪。
凤儿看一眼无邪，“这满月城原本由魔帝操纵花紫燕杀戮而成，如今蛇姬带了封印魔帝的朝阳剑遁走，五位神兽也受了重伤，原本满月之咒可以解开的，不想，尚有其他邪物维持满月之咒。”
“什么邪物？”平扬看向灯火通明的满月鬼城，手中的禅杖已经发出光芒来。
龙儿皱皱眉，“是上古邪兽猰貐。想是这里阴气太重，猰貐吸足阴气而重生了。”
无邪怀疑地看向龙儿、凤儿，“二位是……？”
凤儿淡淡地看他一眼，“一条小龙和一条小凤而已。”
平扬看向龙儿、凤儿，“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奉主人之命救这个女孩子。”凤儿指指倒在凌乘风怀中的菱儿，“这个女孩子企图以自己的力量对抗猰貐，结果受了重伤！”
无邪吃惊地看向菱儿，“以一个凡人的力量，是怎么也无法与上古邪兽相抗的！”
龙儿叹口气，“说是为了救她大哥，倒不如说是为了天下苍生！”
月已西沉，东方现出微微的鱼肚白，满月城忽然灯火全熄，渐渐模糊起来，最终消失不见。
“既然已经天亮了，我们还是暂且离开这里吧。”平扬看向一夜惊惧无眠的众人，“五位大神已经感应到邪气的漫延，他们正在联络其他神佛。”他向龙儿、凤儿施一礼，“请代我们这些人类向尊主人道谢！”
龙儿皱皱眉，“若没有小姐打开结界，我们根本回不去。”
凤儿却重重踢了龙儿一脚，她笑道：“好吧，那么，你们保重！”说着拉龙儿飞上空中，飞向天边。
“凤儿，我们去哪儿？”龙儿用力挣脱凤儿，“如果我们不回去，主人一定会生气的，我们原本就是他的分身，他随时可以召唤我们回去，我们根本不可能逃开！”
“我知道！”凤儿设起结界，将两人的身形隐住，“如果我们向这些人类解释我们是从那柄剑里飞出来的，这些人类以后会如何对待小姐？”
“他们本来就已经知道剑里隐藏着巨大的力量！”龙儿嘀咕，“一直以来，他们对小姐都不太友善！”
“虽然知道剑里有巨大的力量，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毕竟也救过五位神兽，还是存着敬畏的。”凤儿看向下方，“现在主人也没有召唤我们，我们还是先在外面保护小姐吧。”
龙儿抓抓头上未完全褪去的龙角，“小姐依靠着对主人的强大念力，能够随时将数万神佛共同结成的爱之结界打开一个缺口，她真的是凡人吗？”
凤儿摇摇头，“主人和那些正义的力量都算过，也利用轮回镜看过，小姐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凡人呢。”
“凤儿，”龙儿凑到凤儿身边，“小姐遇到危险想将所有灵血注入时，主人是如何把我们送出来的？需要突破爱之结界和灵血的双重合击，若是主人有这种力量，为什么自己不出来？”
“爱之结界只拒绝黑暗的力量，或者是因为我们半正半邪的本身吧？”凤儿不太确定道：“虽然知道小姐的情感可以传达给主人，没有想到有如此大的影响？主人的力量，失却了纯粹的邪恶、纯粹的黑暗、纯粹的冰冷，爱之结界对这种力量的约束力，减弱了吧？”
龙儿微微张大口，“你什么意思？不会是说主人真的喜欢上小姐了吧？”他忽然用力摇头，“绝对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因为主人的魔根沉入血海的缘故，他绝对是想利用小姐？”
“主人的样子，是依照小姐的想像化成的吧？”凤儿白他一眼，“危险的时候，也会出手帮小姐吧？耗费这么大魔力送我们出来也是为救小姐吧？”
“小姐身上隐藏着巨大的力量，所以主人才会帮小姐。”龙儿拼命否定着，“等到小姐完全信任主人时，主人一定会如同暗天诱惑墨儿一般引导小姐堕入魔道，到时候，这种力量就会据为己有了！一定是这样的！”
凤儿神色一凝，“你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主人的本体，原本就是黑暗之源！”
龙儿叹口气，“如果小姐知道主人的本尊，她一定不会再信任主人，也一定会同其他所谓的正义力量来对付主人吧？”
凤儿看向云层下方，她没有回答龙儿，目中却现出怀疑：小姐，当真不知道吗？但是，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是呀！如果小姐知道了她的剑风哥哥原本是黑暗之源，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加入到镇压主人的队伍中去吧？
菱儿看向前方，一片没有边际的红色之海，一道黑色光柱自红海之中发出支撑着一个圆形的紫色光球，光球中，剑风正闭目盘坐。剑风周围有七女六男飞腾在半空，显然在为他护法。那七女六男发出的灵力，半正半邪。
菱儿再向周围看去，一片清澈的湖泊，清得能够看见数十米处湖底的青青水草。湖中除了那些水草，没有任何鱼虾一类的生灵。湖岸处，细浪翻卷着白沙轻轻涌动，沙滩上，偶尔有一些无名小花小草点缀着。
菱儿向天空看去，天空是黑色的，没有太阳，也没有星月，所有的光都来源于那片红海和湖水，天空没有飞禽，地上没有走兽，没有虫鸣、没有人语。
“剑风哥哥，”或者并不想真正打扰剑风静坐吧，菱儿的声音轻轻柔柔地。
“为什么来这里？”剑风没有睁眼，声音依然带着阴寒，“就算想要镇压我的魔力，你也进错了空间！”
“剑风哥哥说什么呢？”菱儿眸中带了一点茫然，她看看空中浮动的七女六男，再看看周围，“这是什么地方？是封印剑风哥哥的龙飞凤舞剑吗？”
“你看那里？”剑风微微睁开眼，食指一点，那黑暗的天际，忽然现出一面镜子来。
菱儿吃惊地看向镜中，平扬和无邪正带着人自满月城撤离，二哥手里抱着的，不正是自己吗？菱儿忽然释然一笑，“剑风哥哥就是通过这里看到菱儿的吗？”
剑风的手轻轻一挥，那面镜隐入黑暗中，他伸手一抹，“你再看？”
剑风伸指所抹去的地方，黑暗似乎被强行撕开一般开了道缝，透过那道缝隙，菱儿不由呆了。
这个黑暗世界，是被一个纯白色的结界包绕的，那层纯白色的结界上，映出无数仙佛的影像，他们自身的神力正在源源不断注入那层纯白结界。忽然，其中一位彩衣仙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她渐渐化为一道白色的光完全融入那白色结界。对于这彩衣仙子的消逝，其他仙佛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们依然全力将神力注入结界。一位中年文士的身影也在逐渐变得透明，看样子，不久也会神力耗尽，完全将自己融入结界吧？
“剑风哥哥，他们，就是封印之力？”菱儿转向剑风，“他们不惜牺牲自己都要封印你吗？”
邪恶的笑容闪现在剑风黑不见底的眸中，“是呀，数万年来，这样子消失的仙佛，已经不计其数了。”
菱儿的神色黯淡下来，“剑风哥哥，非常想出去吧？已经被封印了万年之久吗？”
“如果将这柄剑用来屠戮，剑风哥哥很快便能出去了，”剑风的笑容更加邪恶，“菱儿会帮剑风哥哥吧？”
“剑风哥哥不是已经出去过了？”菱儿抬眼看向浮在空中的剑风，“这道结界不是已经困不住剑风哥哥了吗？”
“要打败这些碍眼的东西总要耗费不少力气，你从外面引入邪恶和怨恨，不是可以让剑风哥哥轻松很多吗？”剑风缓缓站起，黑色的发丝飘飞，充满魅惑，“菱儿会帮剑风哥哥吧？”
“既然剑风哥哥是看着菱儿长大的，当然知道菱儿会怎么选择。”菱儿忽然笑了笑，灿烂的笑容为红海与清湖，又增添了不少亮色，“而且，我相信剑风哥哥，并不想害菱儿，也不会允许菱儿去害任何人。”菱儿向空中伸出手，“剑风哥哥，能抱抱菱儿吗？剑风哥哥的怀抱虽然冰冷却可以平息菱儿一切的不安。”
剑风看向菱儿的目光忽然移向别处，一道极强的白光自黑暗的空中射进将菱儿带了出去。
几缕纯白的银丝穿透了剑风的紫色光球，直接钻入他体内。
“又有感觉了？”剑风看向空中浮动的一个蓝衣白发女子。
那女子笑笑，“是呀。”
“情儿，你那笑容是怎么回事？”剑风的目光变得冰冷、阴寒。
“我也不知道，小姐的笑容很自然地就在情儿心里生了根，不是故意模仿的。”情儿飘飞到一个白发蓝衣男子身后。
剑风的目光更加阴森，“你有心吗？”
情儿从蓝衣男子肩上探出头来，“情儿有没有心，不是主人决定的吗？情儿控制不住自己的！”
“主人，情儿的表情，越来越生动了。”蓝衣男子没有任何表情，“情儿的变化映射着侵入主人体内情丝的变化。”
剑风看向菱儿消失的空中，那些情丝，是菱儿植入自己体内的，无论消耗多少魔力也没有办法逼出体外，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心颜，你也有感应了吗？”白发紫衣的男子看向白发紫衣的女子，那女子点点头，“主人在担心着什么？”
剑风看向空中的十三人，暗名、暗幻、暗舞、暗云、暗刃、暗陌代表着贪、嗔、痴、悔、妒、怨六欲，心乐、心奴、心颜、心情、心非、心音、心若代表着喜、怒、忧、思、悲、惊、恐七情。人类的七情六欲，菱儿居然全部植入了自己体内。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菱儿便开始研读起上古传说和古经佛法，还为七情六欲命了名，这些名字一出口，原本只是一片混沌的这十三人立即便成了形。他们的变化，映射着自己体内的变化，他们的力量越强，自己的力量就会越弱。如果不是魔根被沉入灵血之海，根本就不会有他们的存在吧？虽然现在控制他们不费什么力气，这样发展下去，自己的力量会逐渐被削弱的！
“剑风哥哥，”菱儿的声音传入剑风耳内，剑风抬头看去，菱儿自凌乘风怀中慢慢睁开眼来，她向腰间摸去，在摸到腰间的剑时，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来，“剑风哥哥！”
温柔的情丝飘飞入剑风体内……
“菱儿，你醒了？”凌乘风低头看向怀中的妹妹，“怎么样？好点了吗？”
菱儿轻声道：“让哥哥们担心了，对不起！”
“说什么呢，让你一个人进入那么危险的地方，本来就是我们这些哥哥的错！”凌乘风安慰妹妹，“放心吧，一定会有办法救大哥出来的，你不要太勉强了！”
“是呀，斩妖除魔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凌随风也向妹妹笑笑，“大家一起想办法吧。”
菱儿点点头，有点累的闭上眼。“剑风哥哥，真的对不起，总是麻烦你保护我。虽然斩妖除魔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阻止剑风哥哥重新堕入魔道，却是菱儿必须要承担的，剑风哥哥，会一直和菱儿并肩战斗吧？真是的，怎么可能怀疑剑风哥哥呢，剑风哥哥当然会一直陪菱儿的！不管剑风哥哥有着什么过去，也不管那些仙佛为什么坚持封印剑风哥哥，菱儿会一直陪着剑风哥哥！”
“人类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你怎么可能一直陪着我？”
“生生世世，剑风哥哥都会保护菱儿吧？就算菱儿没有来世，在这几十年的岁月中，剑风哥哥的心中，也会留着菱儿的影痕吧？这一天天的回忆，不也是一种美好吗？”
“越是美好的回忆，因为失去了，才会更加让人陷入痛苦中不能自拔。再美好的回忆也会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地消磨殆尽！”
“因着美好，才要不断追寻，只有不断前进才会有希望，这世上不就是因了不灭的希望才如此美好吗？就算不会天长地久，曾经拥有的这份美好，并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抹杀！”
“美好？希望？菱儿还真是爱挑这些我讨厌至极的词语呢。”
“剑风哥哥虽然嘴硬，心里一定也认同菱儿吧？”
“心？”剑风看向空中飘动的七情六欲，自己真的有心了吗？
出了山谷，一行人先回到了铁家庄，大家齐心合力将铁家庄的人葬了。因为血腥气太浓，没有留在铁家庄，而是到铁家庄外三十里的一个小村庄歇脚，因为听闻了铁家的事，村子里的人已经全部逃走了。虽然是空村子，却留了一些食物。大家齐心合力稍微收拾了一下，女子们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
平扬看看远处的满月城方向，那上空飘动着一层黑气，已是妖气冲天了，“大家休息一下，尽快离开这里吧，我和无邪在这儿等大神们联系其他仙佛来。”
“你什么意思？”本来十分虚弱的菱儿一下子自床上坐起来，“我大哥和铁大哥还困在满月城。”
平扬十分抱歉地看向菱儿，“恐怕他们已经遇害了。这里十分危险，你们一定要赶紧离开，如果可能，我们会尽力救你大哥的！”
“尽力？”菱儿微微苦笑，“青龙当初也是这么说的。昨晚我已经将大哥和铁大哥的肉身找到，只是不知灵魂陷落在了何处，未等找到便遇到了猰貐，不知刘神婆和赵老大会不会代为照看他们肉身？”
凌乘风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已经失去了大哥的他不想再失去妹妹，“菱儿，你不要多想了，随我们一齐离开吧，我们留下也未必能帮忙。”
凌随风叹口气，“菱儿，你的身体十分虚弱，不要说救大哥，恐怕连阴气的侵蚀都承受不了。”
凌浩风伤感道：“菱儿，你一定要听话，无论大哥能不能回来，他都不会怪你的！”
菱儿摇摇头，“昨晚我看到了，大哥和铁大哥进入城中的情景，大哥安慰铁大哥时说过：菱儿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菱儿强行压下内心的酸痛，不让眼泪流下来，“为了我，大哥承受了那么多压力，我不能让大哥失望！”
“菱儿！”凌乘风神色一凝，“我们留下来陪你！”
“好了，不许胡闹了！”凌楚天为孙儿孙女的如此亲密不知该感到欣慰还是惭愧，“你们留下来做猰貐的食物吗？那可不是什么小妖小怪，而是传说中的上古邪兽。”
无邪大师也劝道：“你们还是回去吧，趁着正午阳气正盛，立即动身，等进了关内再休息。”
菱儿看看龙飞凤舞剑，忽然低了头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大家立即动身吧。”平扬看向众人，“你们要尽力往关内赶，关内诸多法师可以保护你们。这一路上就有劳了凡大师了。”
了凡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大师客气了，这本是小僧的职责。”
灵微道长也道：“贫道也有些镇邪驱妖之功，只是没有了凡大师那般法力罢了。”
“大家相扶相助吧。”平扬笑笑，“你们带领众人立即动身吧。”
一行人向两位大师告别后，相携相助赶往关内。
空中，龙儿看向凤儿，“小姐就这么放弃了？”
凤儿微微笑笑，“小姐是那么乖的吗？我们跟上去看看。”
一龙一凤在空中随着众人南行而去。
平扬看向无邪，“徒儿，或许，咱们师徒已经不能再回去了。今晚凶多吉少，你可后悔？”
无邪意志坚定地看向师父，“师父，自从跟了师父学法以来，弟子一直禀尊师意斩妖除魔，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能够帮助众生远离灾难，弟子从未后悔过。”
平扬笑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师徒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