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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话 只手遮天

这是哪,昏暗的灯光,半掩的店门,一排排老旧的台式电脑,看看坐在自己旁边打电脑的人,代坤,柴野,徐驰,冯朝伟……都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大家一起翘课跑到小黑网吧打魔兽RPG,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面孔,晨予感到很安心很舒服,点燃一根劣质香烟,抽到一半,把剩下的半根烟递向旁边,马上朋友把他手中的半根烟拿去抽了起来。

晨予睁开眼是在医院一个单独的包间,后脑还是隐隐作痛,晨予马上清醒过来又特么做梦了又梦到那些家乡的兄弟了,哎!张晨予的老婆坐在床边紧紧抓着自己的右手,杨冰和阿超坐在房间边上,四个身穿正式制服的警察直挺挺的站在门前。

老婆见晨予醒来忙上前嘘寒问暖,得知自己昏迷一天后晨予摆摆手说自己没问题了,问阿超要了根香烟点上,抽了没两口,肺部难受剧烈咳嗽,晨予打消了继续吸烟的想法,顺手把剩下的半截烟往旁边一递却没有人接烟,暗自苦笑,他们怎么会懂这样的手势,这样的友谊,在家乡只有放荡不羁的友谊,在杭州晨予有了妻子有了朋友有了自己的小事业,但是义无反顾接去自己抽剩香烟的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晨予经常给妻子讲起家乡的故事:曾经有那样的一群小孩,他们上学时家里管钱很紧,他们抽烟只买1块钱5根的散烟每节课后一根,买烟的人能抽半根烟剩下的烟朋友们每人一口分掉……

带头的警察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叠文件:现在起请嫌疑犯以及其亲友不要说话,张晨予你现在因涉嫌敲诈以及蓄意杀人未遂的罪名被杭州中城区派出所正式批捕看押,这是逮捕令。

警察将逮捕令交到晨予手中,看着这张指鹿为马的文件,晨予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警察拿起另一份文件:由于张晨予敲诈杀人案社会舆论关注度高,社会危害大,经杭州市中城区人民检察院裁定,于张晨予苏醒之日起,七天后正式审理此案,还社会一个真相。这是法院的正式起诉书,我宣读一下明细和流程一会你签下字,法院起诉通知书……

在警察不断宣读起诉书中,晨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晨予老婆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不曾放开,晨予勾起右手的小拇指不停的挠老婆的手掌心,老婆吴聪聪听着警察的宣读精神恍惚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紧紧握住老公的手,好像松开后就会失去他,突然手心一阵瘙痒,是老公用小拇指在挠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瞪了一眼晨予却发现他面色平静如常低着看着床单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吴聪聪沉下心感觉,老公在用小拇指在自己手心写字……

曾经这对小夫妻一起打工时住的小城镇经常停电,慢慢长夜中,老婆拿着晨予的手在掌心写字,让晨予去猜写的是什么,晨予一直都知道老婆写的是什么但每次都装傻不知,每次吴聪聪都写的是,我喜欢你,我爱你,嫁给我吧,这些傻萌傻萌的话,希望从晨予口中能听到这些话语,但当时不看好这段感情的晨予一次都没有说过。而晨予在吴聪聪的手上写上各种骂街词语,丢内老木,猪头三,小次老,等等,久而久之吴聪聪手心认得字越来越多。

此刻吴聪聪读到了,读出来了,老公在手心写的是:甩尾,古坟,八点位,手机……如此往复,不停书写。

警察读完了文件,交给晨予签字,晨予拿着笔没有丝毫要签字的样子,盯着警察的眼睛:张自行的墓怎么样了?

警察楞了下:怎么不告诉你,就不合作是么?

是!!

警察不耐烦道:好,我告诉你,那个坟头现在被保护起来,有专业的考古队进场了,好了吗?

晨予又问:我有请律师的权益吧,律师有没有找好?

吴聪聪叹口气接话:杭州没有一个律师接你的案子,多给钱也不行,问为什么时都是言辞闪烁,应该都被收买了。

警察打断谈话:嫌疑犯家属请注意言辞,张晨予如果你真找不到律师辩护的话,法院会给你分配公益律师的。

晨予得到想要的答案爽快的签字,带头的警察一挥手,剩下的一起上前将张晨予拖起扣上了手铐,押解着向医院外边走去。

晨予警察一行浩浩荡荡的走出医院,在医院门口等候多时的一大群记者蜂拥而至:晨予先生你对于你成为被告不会感到意外吧,对于你蓄意杀人一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你认为你会坐几年牢?

晨予大怒,这些记者黑钱拿不少吧,明显都是来黑我的啊:做记者做媒体的我知道的就一个准则,保持事件的真实性公正姓吧,这点都做不到,干蛋的记者,回家卖屁股去吧。凭你说的天花乱坠,这天依然是青的,老子的心依然是红的,别说是杀人未遂,就是杀了他,老子也是问心无愧,那是英雄的坟,别说是个房地产的小人物,就算是十人百人想要毁了此墓,我照样杀之而后快!这朗朗乾坤下,只手遮天?老子还真不信了。

不等晨予继续对记者发飙,警察就把他塞进警车带走了。

吴聪聪叫上杨斌和阿超一起走没有与晨予一行人同走,过了10分钟走出医院时记者已经都散了,三人从医院门口分开预定从不同的路线离开,杨斌和阿超坐上不同的公交车回滨江,而吴聪聪坐车赶往杭州城战火车站,一路都有被跟踪的感觉,杭州火车站一年四季都是人潮汹涌,混在人群中往返数次后,在火车站里的地铁入口处听见地铁入站广播时,撒丫子奔进地铁站在地铁关闭的瞬间冲进了地铁……

看着飞驰离站的地铁一个气喘嘘嘘跑步而来的年轻男子拨通了手机:闵所长,我跟丢了,她坐上地铁一号线了……

此时接电话的闵所长和张晨予坐在同一辆警车之中,晨予将对话听的真切:爬你吗B的,你派人跟踪我老婆!两个警察死死按住晨予使他动弹不得,闵所长看都不看晨予一眼,随手拨通几个电话下达命令:所有地铁1号线的出口派人蹲守,所有道路摄像关注地铁出口处,一定找到吴聪聪实施跟踪。

然而此时吴聪聪已经坐在一辆出租车上面,刚才吴聪聪在城战火车站的地铁站台时,由于此战是大站上下人流量很大,吴聪聪挤在上车人群最前面,在地铁刚刚停站开门的时刻就挤着下车的人流进入地铁中,在车厢中透过窗户看见一个慌忙的中年男人跑进站台却没有坐车而是四处紧张的查看,于是吴聪聪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顺着下车的人群又走出了地铁,缓步走上了出站的电梯,出站后走进火车站专设的出租车等候处排队等待,10分钟后坐上了出租车:师傅,带我去滨江江南天苑。

半个小时后车开到了滨江,吴聪聪下车后走到张自行的墓处观望一会,江南天苑已经全面停工,现场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考古中心十几个男人拿着洛阳铲等工具有气无力的干着,警戒线周围晃悠着5个协警劝导疏散着不时走近的围观学生。吴聪聪观察了一会开始汗如雨下,时下38度的气温如同此时吴聪聪的心情一般燥热不安。

吴聪聪又想了一会,快步回到不远处和晨予一起的出租房内找到两人的结婚证,回到墓地,不等协警有所反映,加速冲入警戒线内,跳入考古现场的大坑中,落下的位置正好是8点钟方向,坑边上刚好有一个小号的木桶,桶的大部分还留在土层中,只有小部分露在坑的边缘处,吴聪聪在这个过程中,举起手中的结婚证不停的大喊:我是张晨予的老婆,这是我们的结婚证,我老公保护的是一个什么人的墓地,请你们告诉我,你们都是考古专家,请你们告诉我,我老公做到这么多到底值不值?

反映过来的协警快步跟着一起跳进坑中,围住吴聪聪,吴聪聪大声喊道:我是孕妇,动我就是一尸两命,有胆负责的就过来。

不得不说吴聪聪的谎话真把协警都给唬住了,一时都不敢有什么动作愣在那里,吴聪聪见状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救命啊!协警打孕妇啦!快来看啊……

协警面对如此无耻的碰瓷绝技也无计可施,此时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走上前:你好,我是方建国,此次考古队的副队长,刚才你的话我都听到了,现在我无法给你一个说法,但我保证一定给出公平公正的结论,今天的事情不如就到这吧,你回去等消息吧,别在这里闹了,一会警察来了,我没法保你的。

吴聪聪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刚才坐在地上耍赖的时候,手往后一拨就摸到松散土中的手机,急忙趁乱放进口袋中,目的达到正苦于无法抽身时,这个考古队的老人出来解围,立马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若无其事的扭身离开,一会就快步走远。

方建国弯身捡起地上遗落的结婚证,看女孩已经走远无法归还,翻开结婚证书一张呆呆的结婚照映入眼前,女孩大大的笑脸灿烂的好似将所有的幸福揣在口袋中,而男孩嘴角上扬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映衬着女孩开心如同傻笔一般的笑脸是如此的喜感,方建国也微微笑出声来: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啊!

《晨予语录》:这朗朗乾坤下,只手遮天?老子还真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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