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董卿青上了天台,准备看流星雨,一边和潘雨桐通着电话,一边摆弄着望远镜。
“青青啊,你说这次的流星雨过后我能不能捡到块陨石啊。”雨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董卿青侧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敷衍道:“可以,可以,肯定可以。”
捡陨石?哪有那么容易。
那边又传来了潘雨桐的声音:“你说,爸爸妈妈他们不会有事吧。”她的声音很低沉,心情怕是也很低落。
董卿青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潘雨桐在次出声:“青青,今天医院里又送来了好多人,病房里住满了,医院走廊过道里住满了,就连医院楼下的院子里也搭起了大棚,最后大棚都没位置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病人啊?不就是一场雨吗?”她有些想不明白,普通百姓里,怕是没几个能想明白的。
董卿青刚支好望远镜,听着她说的话,沉默了良久,道:“新闻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她重复着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潘雨桐。
“青青,跟你说件事情。”潘雨桐的声音越发低沉。
“嗯?什么事啊?”董卿青疑惑。
电话那边在沉默…沉默…就在董卿青以为信号中断时,声音响起了:“青青…今天下午我爸妈被移出病房了…”
听着潘雨桐这样说,董卿青好像明白了什么。
潘雨桐的声音接着道:“说是病房满了,送来了两个突发状况的病人…”
听到这里的董卿青皱了皱眉头。
“但是…但是我明明看到那两个病人的家属给医生塞了一厚沓钱,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就要把我们移出病房吗?就因为钱?”说到这里,潘雨桐已经带着点哭腔了,她显然是哭了。
听到这里,董卿青厌恶的看了一眼远方,没有方向。
“走廊里根本没有病房里好,医生护士们根本就照顾不过来…”她正说着,还没有说完,就被董卿青打断了:“流星雨,雨桐,流星雨来了。”董卿青很兴奋,她想用这个转移潘雨桐的注意力。
听了她的话,医院楼顶天台的潘雨桐立马抬头,接着,许许多多的人们抬头观望,天台上,窗户上,楼底下,挤满了人们,大大小小的人头晃动着。
几乎片刻时间,流星雨从一颗,两颗,零零散散,从稀疏到密集,成片的流星雨划过,几乎同一时间,人们反应过来,双手合十,许下自己的愿望,愿家人平安,愿昏迷的亲人早日苏醒,愿没有生病的亲人都健健康康。
这一刻,楼顶的董卿青许愿:希望爸爸和自己都能够好好的,谁都不要生病,谁都不要出事。
这一刻,天台的潘雨桐许愿:流星保佑,让爸爸妈妈赶快好起来吧。
这一刻,被家族追捕的封力许愿:愿父亲安康,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要拖累了他。
这一刻,全国上下的人民许愿…
这一刻,全世界的人类许愿…
这场流星雨,带来的不仅是希望,亦还是绝望。
永生永世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