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们一起守岁。”
“好啊。”白苏呆呆地看着他。
两人便坐在屋外的台阶上,等子时的烟花。可是还没等到子时,白苏就困得不得了了。
辕天玉说:“六哥,过完年,就是成人礼了。”
“我记得。”
终于到了子时,天上又升起了大片大片绚烂的烟火,可白苏早趴在辕天玉的腿上睡着了,也就没看到。辕天玉身上的御风袍给了白苏,倒是好心情地看了很久。低头,就看到白苏在他怀里睡的热烘烘的,脸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嘴巴也很红,他忍不住想起了流于公主,伸手摸了一下白苏的脸,眼里露出一丝忧伤,“六哥,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一个时辰后,辕天玉把白苏抱进了房里,放到了床里边,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
次日凌晨,白苏醒来时,发现辕天玉竟然还在睡。她早已习惯早上醒来时身边是空荡荡的,现在她有些呆。
辕天玉这会子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对,白苏又是一呆。辕天玉的嘴角却露出了浅浅地弧线,白苏诧异了一下。
“六哥,昨晚你睡着了。”
“嗯。”白苏把视线移开了。
辕天玉眼神似乎不是那么冷了,有了许些温度。他起身后,便出去了。
下午易叹宛把了了带了过来,反正是过年,大家都没事做,易叹宛就提议在烈山府里玩捉迷藏。白苏表示愿意参加,月七、念一和十容也都愿意参加,其他下人也都加了进来。第一次由易叹宛当瞎子,喊完十声,她就把眼睛上的丝绢扯了下来。环顾四周,除了在那喝茶的辕天玉,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了。易叹宛只好慢慢在烈山府找了。
首先被找到的就是十容,接着是月七、念一、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下人,最后才是白苏。易叹宛不满道:“这不好,我把你们都找了出来,一点奖励都没有,这不行。”
“易小姐,那你要怎么玩?”一个丫鬟问。
易叹宛想了一下,笑道:“不如这样,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做一件事。”
“什么才叫赢家,什么才算输家呢?”
“要是瞎子把大家都找出来了,他就是赢家,那最后一个被找到的就是输家。否则,一直没被找到的那个人就是赢家。怎么样,行不行?”
白苏点了点头,“行,就这样。”
“那就这么定了。”易叹宛笑道。
这时辕天玉突然放下杯子,冷道:“不行。”
易叹宛冷笑道:“怎么不行?要不主上你也加入我们?”
“哼。”
易叹宛心里不痛快了,对白苏道:“渡王爷,你快让主上加入我们,否则你要是输了,我要你娶我怎么办?”
众人都呵呵地笑了。辕天玉却怒了,站起来,夺过易叹宛手里的丝绢,绑到了眼睛上,冷道:“这次由本尊来。”
众人一呆,反应过来后,马上快速地躲了起来。白苏偷笑了一下,也躲了起来。数了十声后,辕天玉便把丝绢拉了下来。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人躲在哪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找了出来。而他似乎也是有意而为之,最后才找到白苏。
白苏被找到时,蹲在地上两眼诧异地看着辕天玉。辕天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些得意地样子,“六哥,你是最后一个。”
按照规定辕天玉可以要白苏做一件事,大家都好奇暗主会让渡王爷做什么。易叹宛抿嘴看着辕天玉和白苏,笑道:“不知主上要渡王爷做什么?”
辕天玉好心情地看着白苏,眼神似乎不是那么冰冷了。白苏平静地看着他,问:“你要我做什么?”
辕天玉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我。”
白苏皱了皱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
其他人有些迷茫,摸不着头脑了。第二轮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当“瞎子”,自动让给辕天玉。白苏帮辕天玉绑好丝绢,便站在他身后不动了。辕天玉慢慢地数完了十声,但没有马上摘下丝绢,就那样站着。
过了好久,大家不见辕天玉来找他们,都走了出来,就看到辕天玉和白苏在那僵持着。大家都知道辕天玉的心思,他不想第一个找到的人就是渡王爷,他想最后才找到渡王爷。
大家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辕天玉把丝绢摘了下来,转身,神色莫测地看着白苏,把丝绢绑到了白苏的眼睛上,“这次你来。”然后对众人说,“你们藏起来。”
大家愣了一下,四下藏了起来。
辕天玉对白苏道:“六哥,你若能找到我,以后我便不再限制你。”说着,走了。
白苏僵在那里,过了片刻,她摘下丝绢,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才把那些人找出来,和辕天玉差不多一样很快。可是她却找不到辕天玉在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大家都看着她站在那里,看不清她的表情。
过了好久,辕天玉自己走了出来,站在那里看着白苏,满脸阴霾。
易叹宛有点不喜欢现在的局面,她开口打破沉寂:“渡王爷,主上在这里。”
白苏头也没回一下,直接就要走。大家都诧异起来,渡王爷生气了。大家又去看辕天玉,却不见辕天玉去追渡王爷。
易叹宛看着不舒服了,没好气道:“你真自私?”说完,去追白苏了。可是才眨眼的功夫,白苏就不见了踪影。
辕天玉走到桌边,拿起白苏喝的那杯茶,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气,把那茶杯摔成了粉碎。一时间,地上多了十几只米粒大的白虫。众人不觉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满眼惊悚。
辕天玉眼里一片冰寒,比平常还要令人害怕。
现在街上没什么人,地上还有除夕夜留下的鞭炮碎屑,茶楼酒肆都关门了,冷冷清清的。白苏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人,她掏了二十文钱买了四支。然后一边走一边吃糖葫芦。
突然,手里的一支冰糖葫芦被人躲了过去,那人笑嘻嘻道:“有好东西吃也不叫我一声。”
白苏淡淡地笑了,“你不是自己来了吗?”
“呵呵,你是在说我不请自来?”
“我可没那么说。”白苏努嘴道。
紫河车温柔地笑了,“要不要吃糖炒栗子?”
白苏努嘴道:“现在哪里有糖炒栗子,店铺都关门了。”
紫河车神秘地笑了,“谁说没有糖炒栗子,我说有就有!跟我来!”说着,便把白苏拉走了。
原来他说的有是自己炒糖炒栗子,栗子是别人的,灶台也是别人的。一锅栗子炒下来,人家厨房里都是烟味,白苏被呛了出去。她冲里面大叫道:“你是炒栗子还是放火啊?”
里面传出紫河车的咳嗽声,“自然是……咳咳咳……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