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紫河车心中大骇,脸色无比苍白。他突然抱紧白苏,哑声道:“小苏,我一定可以找到解离守的办法的,一定可以的……”
白苏呵呵地笑了,“唯一的千年雪莲被我吃了,无论我用什么办法进入暗宫的玉蟾池,都是死路一条……呵呵……””总会有办法的,除了我,还有师傅和师兄呢……”紫河车轻轻抹去她嘴角残余的血迹,然后吻了下去。
白苏神色黯淡了一下,也许因为酒水的缘故,双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师叔……”
紫河车愣了一下,他居然得到了回应,随即激烈起来,白苏一点也没有拒绝。
辕天玉赶到时,看到白苏情动的样子,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拔剑便朝紫河车挥过去。紫河车眼神一紧,马上推开白苏,滚到了一边去。他还未反应过来,辕天玉的剑锋又挥了过来,剑上带着十足的内力,幸好他躲得快,否则就与身后的墙一样,成了肉渣了。
白苏这会清醒了过来,可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念一拿起地上紫河车的外套给她裹上,把她扶了起来。白苏推开他,自己艰难地站着,双眸死死地盯着生死相搏的那两个人。
此时王府的侍卫闻声全赶了过来,把这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紫河车在一开始就落了下风,所以接辕天玉的招时显得有些狼狈。几十招下来,他的胳膊和小腿都被辕天玉的剑锋刺伤。辕天玉这次是要定了紫河车的命了,剑剑夺命。
“别打了……给我住手……”白苏看得胆战心惊,一阵一阵的晕眩,“给我住手……”
念一在一旁幽幽道:“培苏侯落得如此境地也是拜王爷所赐,若王爷凡事多为主上想一下,培苏侯就不会落得今天这种狼狈的境地。”
白苏听了没说什么,心里却在颤抖。
念一接着道:“王爷眼里只看得到培苏侯,却从来都不去看主上,念一都为主上感到不值。”
白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辕天玉,心里一阵一阵地刺痛。
因为纵容,所以就一直对他苛刻?因为在乎,所以一直对他无视?因为自私,所以一直对他不公。
泪水再度在眼里打转。
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吧,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发离守?
一切无关荀浅释!
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伸手捂住了嘴,满手都是血,一阵晕眩。
“王爷!”念一惊呼。
“我没事……”视线忽然定在辕天玉对紫河车驰去的那一剑上,她睁大了双眼,几乎快要窒息,“天玉!”
辕天玉那一剑势在必得,突然一个紫影闪过来,待他看清大吃一惊,硬是把剑锋收了回来。可是剑气还是出去了,紫河车当时也怔住,一把抱住白苏,自己硬生生地受了剑气,直吐鲜血。
“紫河车……紫河车……”白苏抱住紫河车,焦急地大声地叫着,待看到紫河车满嘴的鲜血时,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紫河车几时受过这么重的伤啊!
都是她的错!
紫河车无力地笑了,再度吐了口血。白苏脸色白了又白。
辕天玉无法相信白苏会为紫河车挡剑这件事,心角一阵一阵地刺痛,双眸异常的冰冷无情。
“天玉,让他走。”白苏转过来,湿红着双眼对他道。
“我若是不让他走呢?”
“天玉,我从未要求过你什么,我只求你一件事,也是最后一件,放他走。只要你放他走,我的一切就是你的,今后任你派遣,毫无怨言!”白苏泪眼朦胧地看着辕天玉,满眼哀求。
“小渡……”紫河车下意识地抓住了她。
六哥居然求他了,六哥居然求他了,为紫河车求他!辕天玉的双手莫名地发颤,有什么东西梗在心里,闷痛。
“我放他走,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可是真的?”声音很冷。
“是。”十分坚定。
“小渡……你疯了吗?”紫河车的声音十分颤抖。
“好,我放他走,从今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目光转向紫河车,“今天看在六哥的面上,本座放你一马,下次再见,定是你大限之日!”
紫河车看着白苏,僵在那里。难道就这样输了?”小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这不是开玩笑。”白苏语音里都带着湿气,突然她拔高了声调,大声道:“你还不快走,你还不快走……走哇!”
“小渡……你会死的……”紫河车又重复了一遍。
“走哇……”
紫河车无力地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下白苏的脸,温柔道:“小渡,你不会死的,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有空到朝颜来坐坐,我请你喝珍珠兰花茶!”
“走。”
紫河车看了一眼辕天玉,又看了看白苏,一身的伤口,全是血,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他刚一走,白苏就感到一阵一阵地发晕,整个人摇摇欲坠。辕天玉马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也不顾有那么多侍卫看着了,他好像在害怕什么。
“天玉……”忍不住,泪水滑了下来,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辕天玉突然开心起来,将她抱得更紧。
侍卫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原来一切和外界传闻的不一样,原来渡王爷一直是被迫的。可是渡王爷和西岳的培苏侯……
“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念一冷喝道。
侍卫回神,马上撤了。
辕天玉把白苏抱进房,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喂了她一颗珍珠莲子,“好好休息。”
白苏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娶宛儿,都请你好好的对她。”
辕天玉手僵住,脸色极度难看,“辕留卿,你到底有几颗心?你心里到底装着多少人?”能不能有我?哪怕一席之地!
“我……”白苏愣住,直直地看着他生气的双眸。
“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我什么!”说完,就出去了。
白苏怔怔地看着合上的房门,剧烈地咳嗽起来,带着血星。
门外传来辕天玉的声音:“没有本座的允许,谁也不能见渡王爷。”
“属下明白。”念一的声音。
白苏咳得更加厉害,心里却一片冰凉,这是软禁了她吗?
第二天,白苏醒后没多久,辕天玉就让念一把门打开了。白苏看着他进来,面无表情。辕天玉脸上倒比往常暖了许多,伸手要去给白苏诊脉。白苏一惊,把手缩了回来,“我没事,我很好。”
辕天玉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没有强迫她。他伸手把她连着被子抱紧,“珍珠莲快开了,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嗯。”
下午,阳光很暖和,白苏提出要出去晒太阳,辕天玉答应了。立在门口,看着白苏白苏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的样子,辕天玉忽然想起了小猫。他感到有点满足,嘴角微微浮起一丝温度。
白苏睁眼去看辕天玉,意外看到他嘴角边上满足的笑意,心骤然痛了一下。原来他是这样容易满足的,眼睛不由有些发涩。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辕天玉走了过来。
白苏淡淡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