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与燕妃子均是一愣,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孙老板让两个人所找的竟然是一名***但很快的,燕妃子就笑了,她看了一眼孙老板,说道:“孙老板,你知道我是隍都城最有名的记者,如果我们在寻找的过程中知道了某些人的事情,恐怕不是太好吧!”
一个与重要人物有关的***这件事肯定牵扯到了一桩丑闻,林川立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孙老板淡然一笑,说道:“燕小姐能够成为隍都城中最有名的记者除了勇于亲临第一线,亲力亲为地取得资料以外,我想更重要的是燕小姐十分聪明,而且慎重,知道有些事情可以报道有些事情却不能报道。”
“请我们却又在威胁我们,孙老板做事真不地道。”林川不阴不阳地说道。
“怎么会呢,我能够有今天的地位,不是靠吓唬人得来的,请你们千万不要误会,相反,我还有相当优厚的报酬。”
“封口费?”燕妃子轻蔑地说道。
孙老板摇了摇头:“到本月底,无论你们是否找到曹娇,无论曹娇生死,这笔钱都是你们的,这是报酬,至于在寻找的过程中,你们挖到了什么和我没有关系,你们报不报道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但我只想说,人人心中有杆秤,哪一头重你们自己衡量吧!”
“看来这个活儿我们是必须接下来了?”林川问道。
“你们有选择吗?”
是的,对于两名记者来说,既然知道一个失踪的**身后隐藏着某件丑闻,哪有不去调查的道理!即便不是为了孙老板的报酬,也是为了工作。
燕妃子皱了下眉头,突然说道:“孙老板为什么想到了我们呢?你认为我们就能找到曹娇吗?”
孙老板叹了口气,看着燕妃子,说道:“燕大记者,其实有些话我们没有必要说得太明白,而且有些问题也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对你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噢?”燕妃子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
“看来你真要让我说出来,”孙老板只好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正想找的并不是你,而是林先生!”
燕妃子是隍都城最知名的记者,也是隍都城里数得着的美人,听贯了阿臾奉承的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孙老板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原来他要找的人其实是林川,而自己只不过是担当了一个中间人的角色。
燕妃子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她想发作,却觉得此事孙老板并无失礼之处,是自己一味强逼之下,孙老板才讲出的真实目的,如果发作,反而更显得自己一派娇骄之气了,更会让人瞧不起了。
没有办法,燕妃子只好把怨气撒在了林川的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川显然也没有料到孙老板竟然丝毫不给燕妃子留颜面,而偏偏又涉及到自己,于是,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尴尬地状态,坐也不是,说也不是。
孙老板淡然一笑:“这件事的重要性我已向两位说明白了,至于细节方面由金总管负责,我希望林先生能够找到曹娇,当然也希望燕大记者笔下留情,有些事能不见报最好不见报,也许对谁都没有好处!”
说完,孙老板站起身来,消失在炉壁左侧的小门中,金朽则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在金朽交待曹娇个人情况的时候,燕妃子始终铁青着脸,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最后,林川伸手接过孙老板支付的行动经费时,燕妃子才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一声令林川感到脸上发烫,但还是将支票塞进了兜内。
离开这间欧式餐堂后,林川与燕妃子依旧被蒙上了双眼,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上了金朽的黑色房车,林川可以感觉到,搀扶自己的那个人依旧是来时的那个女人,滑若无骨的小手,相信任何男人都不会忘记这种感觉的。
房车开了大约一个小时方才停了下来,金朽亲自为两个人摘下眼罩,拉开了车门:“孙老板交待了要将两位送到这里,发呆咖啡屋的咖啡味道相当不错,两位可以再合计一下孙老板嘱咐的事情。”
发呆咖啡屋位于市区,是一个昼夜营业的咖啡屋,环境相当别致,咖啡均是现磨制而成,味道醇厚,在隍都城具有相当的知名度。
燕妃子立即走下了房车,对于她来说,越快离开孙老板越高兴,林川刚要下车,却被金朽一把拉住了,低声在林川的耳边说道:“关于这把骨刀你最好请教一下申屠老人,不要随便给别人看,也不要带在身上。”说着,另一只手已经把那柄骨刀塞进了林川的口袋里。
申屠老人是警探苏琼的爷爷,此人住在隍都城的边上,守着一片坟地,开了一个典当行,但很少看见有人去那里典当什么。这是一个怪老头,充满了智慧,好象掌握着许许多多隍都城的秘密,但从来也没有主动说起过。他还养了一只名叫尼采的猫,通体亮黑色,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金朽让自己找申屠老人询问关于骨刀的事情,难道这柄骨刀暗藏着什么秘密不成,而金朽这么说到底是出于好意还是歹意呢?
林川看着金朽的房车消失在夜雾中,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那柄骨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大侦探,看来你是遇上伯乐了?”燕妃子就站在林川的旁边,不无恶意地说道。
“嗯?”林川显然没有从对骨刀的猜测中一下子跳到燕妃子的情绪里,所以反应迟顿了许多。
燕妃子嫣然一笑,却以冰冷地语调说道:“我听说当初你成为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孙老板就曾经帮助过你,后来你又帮着苏探长办了猫冢组织杀人案,以及前不久你借故不上班去调查那桩儿童失踪案,这样的事情显然逃不过孙老板的眼睛,所以他这次请你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林川知道燕妃子还在为孙老板的不留情面而耿耿于怀,于是笑道:“是你请的我,而不是孙老板。”
“我上了孙老板的当了,他知道我一定会推荐你,也知道如果没有一个中间人,你会更有敌意的,所以才先叫金朽来找我。”燕妃子恨恨地说。
燕妃子由于气愤而脸色发红,在这个夏末秋初的夜晚,在一片被迷雾包裹的街灯之下,倒显出一种平时所难以看到的妩媚来,这与燕妃子身上的这袭红衣相得益彰。
林川突然意识到,燕妃子今天竟然穿得是一件红色连衣裙,如此盛装难道是为了能够见到孙老板吗?为了见到在隍都城中只手遮天的孙老板特意如此打扮,燕妃子难道竟然也是如此势利吗?
林川的心凉了下来,隐约间感到一根针悬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