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若瑗也没有勉强她，牵着她的手，状似很亲密的一起走出咖啡厅，一出门口，却看到尹泽迎面走来，夜萱马上挣脱尹若瑗的手。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她低头对尹若瑗细声说，她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尹泽，更不想与他说话，怕早上下定的决心会动摇。
经过尹泽的时候，夜萱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视若无睹地与他擦身而过，而尹泽却用一种很深很沉的眼光注视着她，当她经过时，只留下淡淡的清香。
有那么一瞬间，尹泽反射性地伸手想捉住她，结果尹若瑗开心地迎上前，挽着他想抓夜萱的手，娇声说：“哥，你怎么不与夜萱打招呼。”
“没必要。”他冷淡的回道。
夜萱还没有走远，他的回答毫不留情的进入她的耳膜，沉重的脚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因为，她知道他们正走在她身后，不能让他们瞧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捂着疼痛的心脏，咬着牙关向前走——这一次，她知道，一切是真正结束了，她编织的梦碎了……
这时，她手机铃声响起，她原本不起理会，可它一直不停地响着，无奈，她拿出来接通。
“喂，杨戟啊，嗯，好的，一会见。”她收起手机，往另一端走去。
刚才，她经过尹泽身边时，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利用她？然而，她没有勇气对质问他什么，一来，做她烟雾弹女友是她自愿的，二来，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虽然，他并没有正式和她分手，但这次他应该是认真吧，不然，昨天的电话不会那么冷淡。
无论尹若瑗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她与他都没有可能了，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更不会没有尊严一样，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开自己，她才不要让自己爱得那么卑微。
中午十二点，夜萱到达杨戟指定的见面地点，是一家环境不错的寿司店。
她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包厢，见到杨戟坐在里面，抱歉的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杨戟打量没有什么神气的她，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这是他所认识的夜萱吗？在他印像中，她行事总是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因此总显得那么优雅，可今天这项特征却不复见。
“没有什么，只是最近休息不够，有点累了。”夜萱喝了一杯白开水，调整了一下气息。
“那就好了。”默默盯了她一会，杨戟才问道：“对了，副本你交了出去吧。”
“嗯，交了出去，就等他们上勾。”她再喝了一口开水，“我想他们不会上勾了，大家都知道现在是公开招标，他们也会预料我会有所警觉，不会再来偷我的意念。”
“也未必的，我已让谈总放出风声，说只要你这次的意念让我们取纳，准备将你升回之前的职位。”
“哦，那我们现在就等守株待兔？”
“放心，我不会让别人陷害你的。”他凝视着她，坚定的说。
“谢谢！”夜萱避开他充满柔情的眼眸，心底无来由的一阵烦躁，勉强地笑了笑，“有你这个朋友顶着，什么也不用怕了。”
杨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无所谓，朋友就朋友，很多情侣都是先由朋友做起。
“饿了吧，我们先点菜。”他拿着菜谱适时转换话题。
夜萱望着他故作开心的笑脸，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她心中渐渐泛滥成酸楚……
有人说，被爱是幸福的，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反而觉得是一种沉重。
爱人得不到回应是痛苦，被人爱却不爱爱我的人，也是一种痛苦。
尹泽爱着别人，却接受她的爱，他会感觉到痛苦吗？
距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越来越远。
深夜十二点，夜萱坐杨戟的车回到公寓楼下。
“需要我陪你上去吗？”杨戟担忧地望着满脸疲倦的夜萱。
“不用，我行。”不知为何，她今晚喝了很多酒，头脑却依然很清醒。
“真的不用我吗？”杨戟还是不放心地问。
“都说了我自己行了。”因为有上次的经验，她不敢请他上楼，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是她的心此刻很痛，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伤心的表情。
杨戟鼓起勇气握住夜萱的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夜萱抬起脸，望着他真诚的眼眸，嘴角蠕动了下，欲言又止，最终，她对他笑笑，“谢谢！”
与杨戟道别后，她下了车，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大厦门口，却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
尹泽一身黑色西装，白色丝衬衫，不打领结的雅痞式穿著，在深夜里看他，感觉颓废。
夜萱脚步迟疑了一下，随即稳定快跳到胸口的心，以平稳的脚步走向大厦，看更老伯见她进来，对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夜小姐，回来啦。”
“是啊。”她对老伯点点头，然后按梯，刚才有人上楼了，她唯有站在电梯前，等另一部下来。
“你男朋友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瞧见随她身后进来的尹泽，看更老伯暧昧地笑着说。
她转身，背对着尹泽，对老伯笑说：“老伯，你是不是眼花了，我哪来的男朋友？”
这时，电梯下来了，她踏进去，快手地按了闭合键，然而，在电梯门关上一半时，硬生生的给人掰开。
看到尹泽走进来，夜萱想走出电梯，脚步刚提起又放下，她为什么要怕他呢？当他是透明不就行了，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了。于是，她别开脸，决意把背后的男人当做隐形人，仰头望着液晶萤幕跳着变动的数字。
尹泽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盯着她，没有表情的俊容看不出任何情绪，沉闷的空间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你们一整天去了哪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平静的语气却却令人不寒而栗。
夜萱当他是透明，一眼也没有望他，但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