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十八。还有八天。这段时间,桑门和陈凌是不能见面的。从小到大,几乎天天腻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非常别扭。妈呀,谁立的规矩。桑门说要一箭射死他。
哈哈。古有云,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等待是最为可怕的。桑门回到家,躺在榻上。静静地想。这一切来得太快,又美好得让人难以置信。猛掐了一下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桑门又满心欢喜地躺着。突然想起,陈宫他在干嘛?好久没见他了。桑门起身就往陈宫家走去。
“有人吗?”桑门敲着陈宫家门问道。
“谁啊”好像是陈用叔叔的声音。
“陈用叔叔,我是桑门。陈宫在家吗。好久没见他了”桑门说道。
“是桑门啊,想找机会见陈凌是吗?”陈用隔门说道“可惜陈宫去学堂了。”
“嗯,我知道了。”桑门回道。又往学堂方向走去。“奇怪,怎么这么多乞丐”桑门纳闷道。
桑门走进了学堂。慢慢书生气味。其实桑门小时候也在这学堂上过课。识得一些字,后来去打猎了,就没来过了,转眼大概也有7,8年。“哎,先生,先生,陈宫在吗?”
桑田看到以往的授课先生,就跑过去问道
。“在那,刚授完课。正要回家呢。”先生友好地说道。“陈宫,陈宫。别看了,这,这,来这。”
桑门向着陈宫招手。陈宫走了过来“许久未来啊,妹夫。”
“哈哈,大舅哥!!!”桑门搭着陈宫边走边说“我这不是想你了,才来找你啦”
“少来”陈宫说“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想我,还是想陈凌了。”
“当然是想你了。”桑门说道“今天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乞丐。”
陈宫说“你天天在山上打猎,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什么事呀”桑门好奇地问。
“前些日子,拒鹿人氏张角起义,许多贫苦农民响应张角。张角组织成为一支叫黄巾军的军队”陈宫说道“要打仗了。这些乞丐恐怕是逃难而来的难民”
桑门问道“打仗?你怎么知道的”
陈宫说道“前几日,有位老爷来找先生。劝先生找个地方隐居,躲避战祸。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那位老爷说的”
桑门问道“那会不会打到我们这里?”
陈宫说“既来之则安之。有朝廷呢,怕什么。”
桑门点了点头。桑门回到家中。一直忐忑不安。如果黄巾打到这里怎么办。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桑门怕自己即将拥有的一切,会失去。怕自己没有能力守护这一切。为了陈凌,桑门必须想条后路。一早,桑门便带着斧头和砍刀。和一大捆绳子。去了山上。秋易山的一切,桑门都了若指掌。桑门来到秋易山的山腰,这里树木茂密,一般人发现不了。桑门想着,在这里搭间临时庇护所。若是战事到来,可在此躲个十天半个月,再寻求出路。若是战事不来。那则是最好。
桑门拎着斧头开始砍。桑门每天都来这里,生怕没有赶在战事来之前完成。终于,七天时间,终于搭好了。桑门在这储存了一些肉干。和干粮。和水。明日就是娶亲之日,桑门开开心心地下山了。
桑门一晚没睡。一早就把新郎装穿好了。鸡鸣了。桑门打开房门。父亲母亲正在打点一切。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而陈凌一家,也是如此。
陈凌也一晚没合眼,距离桑门舍命就自己的时候,已经七年了。陈凌也喜欢桑门七年了。所幸桑门也从心底喜欢着陈凌。两人并无太多曲折。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仿佛就是形容桑门和陈凌的。等了七年,终于等来这一刻。陈凌此时此刻终于喜极而泣。
窗外传来吹锣打鼓的声音,时辰到了。桑门来迎亲了。陈凌母亲赶紧跑进来“女儿,盖好头巾,可千万不能掉了。”说完又走了出去。战争年代,大家都不富裕。所以一切从简。桑门的接亲队伍只有六个人,一个是桑门,一个媒婆,两个抬轿。一个吹螺号,一个打大鼓。
番外:不喜勿喷。古时候人分四种,尊,贵,低,贱。尊指有权之人。贵之富裕之人。低则指女性。贱指平民。而如今。女性拥有选择权。贱也不单指平民了。古代的女性实在值得佩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生无悔。反观现在。人类越进化,越抛弃自己的本质与初心。总拿伤痛当做自己的借口。人总是有追求,有抛弃。追求别人。抛弃追求自己的人。
桑门和媒婆进门。媒婆领着新娘进轿子。桑门又领着轿子走回家。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华丽的婚礼,风光的排场,一切是那么的简单。到家门,桑门牵着陈凌,走到大堂。举行拜堂仪式。之后入洞房。
桑门和陈凌迎来结为连理的第一天。枕边多了一个人。真是夜不能寐,每天晚上都有好多话说。经常天亮还未入眠。相当的甜蜜。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一切又恢复往日的平静。桑门和父亲照常打猎。陈凌则在家里织绣点物件。然后拿到集市上卖,贴补家用。一家子其乐融融。
有天。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陈凌吃了几口就反呕。桑门急忙倒了杯水。父亲则面露笑容吃得更香。
桑门就来气了“父亲!凌儿都这样了,你居然吃这么香!”
桑门母亲急忙说“桑门你不懂。明天带凌儿去镇上药铺瞧瞧。八成是有了。”
桑门回道“有什么啊?”
父亲突然放下了碗筷“你要当爹了!”
桑门纳闷“今天吐粮食,明天该吐个孩子出来?父亲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陈凌扯了一下桑门的衣服。然后点了点头。桑门似乎明白了“媳妇儿。这些日子我就不去打猎了。我得在家陪你”说完就坐下来,和父亲吃得一样香。
第二天一早,桑门就领着陈凌往镇上去。集市倒没什么人。桑门好奇问了一下卖首饰的摊主。“敢问这位大哥,为何今日集市人烟稀少。往日可不是这样。”桑门问道。
“一看就知道你很少来镇上。”摊主回道“要打仗了。黄巾贼已经在颍川一带集结,就快打到这了。”
“颍川是在哪,里这多远?”桑门问道。
“大概两天脚程。”摊主说道“年轻人,还是快逃命吧,这黄巾贼可都是饿狼。我明日也要去逃难了。”
“逃?应该往哪里逃?”桑门问得很迫切。
“战事多变,逃出去得看天命了。逃往哪里,往朝廷方向都有黄巾贼。兄弟,我也不知归向何方。只能各安天命了。”
桑门便没再多问。领着陈凌进了药铺。“大夫,我妻子近来多发呕吐,麻烦您给号号脉”
“收伸过来”大夫说“嗯,,,这是喜脉。恭喜恭喜。我为她开几副安胎之药。回去服用就好了。”
“谢谢大夫”桑门说道。两人拿着药就回去了,
途中,桑门一言不发,像在苦思什么事情。
“夫君,你在想些什么,一路上怎么一句话也没说”陈凌问道。
“没什么,别担心。”桑门回道。
“夫君,我知道你是在想那个摊主说的话,”陈凌说道“担心黄巾贼打到我们这里是吗?”
桑门牵起陈凌的手“凌儿,还是你明白我,没错,我是在担心黄巾贼会不会打过来。我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因为战火,就失去了。我更害怕保护不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陈凌用另一只手握住桑门的手,说道“夫君。我们往没有战争的地方逃,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看着孩子长大,陪他学走路,教他识字。”陈凌幻想着未来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桑门非常欣慰。也非常感谢上天赐予自己这么美好的妻子。但心头上的焦虑,始终不能摆脱。桑门决定。回家就收拾行李,然后和父亲和丈人商量逃难的事宜。。再带着陈凌一家,和父母一起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