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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

小喜望着石多哥的身影在巷子的尽头消失了,刚要进家门,见万福从岔道走过来。

“小喜,你爹在家吗?”

小喜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家里走。

“这孩子,咋翻脸不认人呢?小喜?我得罪你了?”万福尴尬地说着,随小喜走进院子,见穆识子正站在屋门口,若有所思。

“穆兄,看来我万福是不受待见的人喽?”万福一脸认真。

穆识子冷淡地说:“你为一件和自己不搭界的器物穷追不舍,不觉得无聊啊?”

万福拱手道:“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穆兄,您也知道,万某在靖镇也算是有脸面的人,论鉴定古物,威望不及穆兄,也当数第二,不错吧?可是您今天在兵部那儿,分明是打我的脸啊,我岂能不问个清楚?”

穆识子冷冷地看着他,不吭气。

“穆兄?您给个说法?”

穆识子依然不吭气。

“穆兄?”万福有些毛了。

穆识子开口道:“万兄,为拯救无辜,毁誉又如何?”

万福一怔,琢磨着穆识子的话,猛然觉悟,一拍脑门:“哦!穆兄,您在兵部里讲的那席话,原来是……违心的?为的是,救人?哎呀,我……实乃迂腐!”

“万兄,抗争邪恶我们没有能力,但至少还能做到不推波助澜。”

“明白了,万某惭愧、惭愧。穆兄,我看这靖镇是待不下去了,走为上策,我回去收拾一下,去西安找我儿去!”

弘应天、游克文带着卫兵来到干河床野地。

“司令是否可知,这条河什么时候枯的?”弘应天望着远处问。

“不知。”游克文摇头。

弘应天答:“秦时,它叫泾水,书说,泾水纵穿靖地,也就是说,它流经靖镇时,原本是一条直线,但后来,却突然拐了弯,而且,拐得很怪,留下的这一段便没了水。”

“这有什么奇怪的。”游克文点燃一支烟。

“我推测它不是自然弯的,是人工改道,为什么要人工改道,司令猜猜看?”

“种庄稼灌溉呗。”

弘应天摇头道:“不会这么简单。我猜,只有身份显赫的人相中了某块地,才可能动用权力和人力令河流改道……”

“会不会是为了防止靖镇被淹?”

“会不会是为了防止一座墓渗水呢?”

“哦?”游克文听到这,来了兴致。

弘应天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杂树林:“司令,咱们走走看。”

石老蔫猫在杂树林等待石多哥,窥望到弘应天和游克文朝自己这边指指点点。他感到不妙,连忙将洞口掩盖并加以伪装,然后躲在土坡后,心里打着鼓:我儿这时可别钻出来啊!

游克文一行人走进杂树林,弘应天四下张望着,说:“这处杂树林也很蹊跷,我过去一直琢磨着戴老肥的这片林子其实是宝地,现在归石老蔫家了,也没见他开荒呢。”

“这地方搞演习合适,原先我答应不动它,现在看来不必了。”游克文对身边的赵二毛子说,“去通知三营长,就在这里练新枪。”

石多哥趴在城墙头朝外张望,看到杂树林里的弘应天和游克文与数十个士兵,不由一惊。心说:坏事了。

弘应天目测着河床与杂树林之间的距离,嘴里念叨:“从河床到此地应该有个一里地。”

游克文眯眼一望,“不足一里,四百米。”转头道,“马上测量。”

两个兵从皮箱中掏出陈旧的测距仪,另一兵拎着标杆朝河床的方向跑。

石老蔫见一个兵拎着标杆冲自己的方向跑来,赶紧毛腰躲起来。

测距仪固定在三脚架上,正好立在伪装好的洞口上。石老蔫望着,捏了一把汗。

弘应天看着测距仪,问:“这是啥玩意儿?”

游克文道:“这可是好东西,前年我花了五百大洋从洋鬼子手里买的。部队装备太差,重型兵器几乎没有,目测判断尤为重要。”

“您没有大炮?那……攻打靖镇时用的是什么?”弘应天问。

“炸药是靠抛石器投送、火种是由弓弩发射出去的,原始得很。”游克文笑望城墙,“如果你们靖镇的兵当初能死守,谁是赢家还难说呢。知道我为什么要攻打靖镇?因为我的大炮、军车和先进的装备都在这里。”

“嗯?在这里?”

“装备需要拿钱买。钱在哪?不就在脚下埋着吗?”

士兵报告:“司令,三百九十七米!”

“呀!司令的眼力如此精准!”弘应天敬畏道。

游克文摆摆手,露出谦虚的神情:“地面上的事归我,地下的事嘛,就仰仗大师您了。”

弘应天会意一笑。

游克文突然问:“石老蔫家怎么会有这块林子呢?”

“司令有所不知,这块地是他和戴老肥打牌九赢的。”

“他还有这本事?赵二毛子,晚上把石老蔫叫到兵部,我开开眼。”

三营长跑过来敬礼:“司令,新武器运来了。”

“拉到这里,你留下哨兵在这看守,三小时一换岗。”游克文道。

“晚上呢?”三营长问。

游克文瞥了他一眼,不耐烦地甩下话:“我说了,三小时一换岗,当然包括晚上!”

城门楼站岗的哨兵拦住一辆带棚马车。万福探出头:“是我,是我。”

哨兵厉声道:“下车!搜查!”

万福下了车。两个哨兵摸着他和车夫的衣服,一个士兵搜查马车。

“司令允许我出来的,不信问你们当班的。”万福哆嗦地说。

哨兵没理他,捏着他的长衫,定住了:“这是啥?”

“一点盘缠。”

士兵一把将夹层撕开,几十枚大洋滚落在地。另一士兵从车地下端出一个精美的盒子,用刺刀撬开,露出一盒银元。万福哭丧着脸,连忙作揖道:“军爷、军爷,这是我闺女的嫁妆。”

一个小官提着裤子走过来,干咳一声:“怎么回事?我想拉个屎都不得安宁?”

哨兵答:“班长,他说司令答应他出城,这是……”

班长见到钱,大喜:“对,三营长交代过了,人出去,钱留下。”

万福慌了说:“这位长官,司令可没这么说!”

“那好,你去找司令写条子。”

万福不吭声了。

“要滚赶紧,后悔就晚了!”班长骂。

万福呆呆地对车夫说:“认倒霉,咱们走吧。”

马车出了城,撩起一缕黄土。万福在车棚里突然捶胸顿足,“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呀!白花花的,唉!”见车夫放慢了速度,喊道,“还不加快?再慢了连人都没了!”

路边的草棵子里突然跳起一个人。车夫大惊失色,紧勒马缰。

石有书跳出来拦住车:“大叔,能搭我一段吗?”

“西安府?”车把势回头问,“东家?”

万福撩开车帘,愣住了,问:“你不是石老三嘛?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我是从西墙翻出来的。”

“西墙?墙外都是兵,能看不见你?”

“侥幸,算我命大吧。万先生您去哪?我去西安府读书,能搭我一程吗?”

万福上下打量他:“你有钱吗?”

石有书张开手,露出一枚铜板。

“这连饲料钱都不够。”

石有书恳求道:“我实在没有钱,您要是搭上我……”

“你?算了吧!”万福对车夫喊:“咱走!”

“万先生!”石有书从布袋里掏出一支青铜簋摇晃着,“这个,您看行吗?”

万福眼一亮,对车夫喊:“停、停、停!”

车停下,万福接过簋,细细端详,感到难以置信:“老三!这……这是你的?”

“我……家藏的。”

“哦?你等等!”万福捂住嘴,反复细看,激动不已。

“权当车钱,行吗?”石有书心里没底地问。

“上、上车!上车老三!”万福欣然答应道。

石有书还在杂树林等待爹和多哥时,焦躁不安。他不明白他俩为什么迟迟不出来,等了许久,开始被恐惧包围。他意识到他俩一定出事了,于是思量着自己的命运。如果再这么等下去,怕是连自己也得搭进去。走还是不走?他的心挣扎着,终于迈开了脚步。到路上去等吧,他想到这儿,他拎着布袋飞也似的离开树林。

他在路边躲进草棵子里,许久等不来亲人。等还是不等?他再次挣扎起来,远处出现了马车。

他上了车,再次自责起来,自己就这么跑了,而一家三口还没消息。转念一想,要是自己不搭上这辆车,恐怕就永远逃不出靖镇了。他又这般安慰着自己。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车把势垂着脑袋打着盹。万福贪婪地端详着手里的青铜簋,忽然问:“老三?你爹那支青铜匕首是咋回事?”

“青铜匕首?我不知呀?”石有书警觉地答。

“你会不知道?那这件东西是咋回事?”

“不清楚,是我爹传给我的。”

“哦?那传给多哥什么了?”

石有书摇摇头。

“老三,你看看这件簋。我推测它和那青铜匕首是一个时期的,也可以说,它们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石有书低头看,不吭声。

一辆马车呼啸着擦肩而过,飞扬的尘土从帘子缝隙吹进来。石有书捂住眼睛,万福赶紧低下头,吹着簋上的土。车把势惊醒,摸着土脸朝远去的车骂:“你娘的疯鬼!”

他们都没看清楚,云妹儿就在那远去的马车里。那匹马已经疯了,正拼命朝靖镇跑。

小喜收拾着桌椅板凳,擦拭着桌子,忍不住哭起来:“云妹儿走了,多哥、石有书走了,都走了,都走了……”

穆识子叹了一口气说:“走吧,走了也好。”看着她,犹豫片刻:“小喜,你想走吗?”

“我?”小喜抹了一把眼睛。

穆识子说:“我在想,应该让你随他们一道走,去西安,到那边去读书。”

“我不去,要走,我和您一起走!”

石多哥慌里慌张跑进来:“先生、小喜!我出不去了,游克文带着兵在杂树林里,八成是发现洞口了。”

“你爹呢?”

“他已经出去了。”

“多哥,那你咋办?”小喜问。

石多哥掏出黑布包说:“这个放在身上太悬,还是先放在您家吧,我再出去看看动静。”

“多哥,你得先藏起来……我想想,得找个地方。”穆识子说。

游克文骑马进城,停下来问班长:“有什么情况?”

班长答:“没什么情况。”

游克文盯着他问:“没搜出什么?”

“司令,有一个叫万福的乘车出了城。”班长犹豫了一下说。

游克文脸色突变:“他走了?当时你在哪?”

班长一哆嗦:“在……在拉屎。”

“从万福的车里没搜出什么?”

“……一百大洋。”

“钱呢?”

“……弟兄们分了。”

游克文点点头:“把枪交出来。”

“司令!我……”班长听到这话,知道意味着什么,一下子吓傻了。

赵二毛子一把将班长腰间的毛瑟枪抽出,双手递给游克文。

哨兵们吓得不敢说话,全耷拉着脑袋。

“司令,我不该!”班长咕咚跪下。

游克文低声说:“我记得你,去年攻打林州,你是二营敢死队的。”

“对对!”班长急忙答。

“这回靖镇战役,你是操抛石器的。”

“对对司令!”班长受宠若惊,激动地答道。

“原本要提拔你当排长了……”游克文脸一沉,“敢死队的不许跪下,站起来!”

班长哆嗦地站起,游克文手里的枪响了。班长身子一歪,膝盖冒出血。哨兵们吓呆了。

“军装脱下,领大洋二十,回家种田吧。”游克文把抢抛给赵二毛子,扬长而去。卫兵们紧随其后,在街角拐了弯。

哨兵们搀扶起班长。班长眼含泪花、嗓子哽咽:“司令是好人哪……”

一辆豪华马车奔向城门,哨兵们大吃一惊,忙将班长拖到一边。马车呼啸着一闪而过,朝城里跑去。

哨兵醒过梦,抬枪拉闩。班长望着马车,抹了一把泪道:“那不是洋鬼子的车吗?疯球的,回来送死?快去报告!”

兵部门口,林工才拿着笔和小破本记着游克文的训话。

“我过生日,兵部摆宴席,犒赏官兵和靖镇乡绅,三十桌,这事归酒馆承办。”

林工才迟疑了一下,边写边道:“是、是,酒馆承办。”

“当晚设戏台,请全镇人看戏,你们提前一天贴告示。嗯,多备些烟花爆竹,喜庆,这事归你办。”

林工才赶紧记:“是是,烟花爆竹,警察所办……”

游克文瞄了他一眼问:“你不写,记不住是吗?”

林工才一哆嗦,赶紧合上本子。

“警察所平时太轻闲,从今晚开始,你们夜里巡逻,每日清晨来汇报情况。再出一件让我堵心的事,后半辈子你就养伤吧。”游克文刚要走,又回头说:“还有,去把石老蔫叫来,说我请他,打牌九。”

一个哨兵跑过来:“司令,刚才跑进来一辆车,是万福家的。”

“谁在车里?”

“好像是那个小媳妇儿。”

“看走眼了?”

“没错,真真的。”

“站你的岗去。赵二毛子!赵二毛子?”

“有,有!”

“带上两个兵,去把万福那儿媳妇给我带来。”

林工才听罢,拔腿就跑。

赵二毛子说:“司令,您忘了?她嫁给了万福的儿子,那个洋鬼子,叫脚趾万,前几天已经走了呀?那马车够气派,怕是只有西安府才有呢,那个小媳妇叫云妹儿,长得……”

“少废话,快去,不许碰她。”

“是!”

云妹儿跳下车,朝万福家跑去,见一溜烟正往大门上贴封条。

云妹儿问:“一溜烟?你干吗?”

“啊?云妹儿?你……你咋回来了?”

“里面人呢?”

“走了啊,去西安府了,你不知道?”

云妹儿一惊。

一溜烟压低声音:“出城的时候,钱都被抄了!你咋还敢回来?”

云妹儿急得直想哭。

林工才一路小跑,慌里慌张地喊:“云妹儿!快躲!”

“躲?我躲什么?”

“兵部的人来抓你了!凶多吉少!”

云妹儿惊恐万状。

“他们在万福这儿找不到你,定会去你家找!”林工才环顾四周道。

云妹儿说:“那怎么办?我躲哪去?”

2

黄昏,寺庙的钟声在靖镇的巷子里回荡着。

老僧神态自若地环顾四周,见香客纷纷离开,便朝后殿走去。他穿过破旧的回廊,轻敲一间僧房的门。门开,一个人头蒙着灰布,挎着一个布兜,跟着老僧走。两人一前一后绕到阴暗的窄道,最后来到一扇门前。老僧双手轻拍两下。门里传出拉闩的声音,门打开,露出石多哥的脑袋。

蒙面人从老僧身后移出。石多哥一惊。

老僧示意安静:“嘘……”

蒙面人进去,老僧将门合上,四下观望。门里传出石多哥惊讶的声音:“云妹儿?!”

傍晚,游克文在兵部里翻看报纸,赵二毛子和林工才站在一边,几个军官站成一排,默不做声。游克文低沉地问:“跑了?”

“万福家、戴老肥家都搜遍了,穆识子那里也没有。”赵二毛子说。

“石老蔫呢?怎么没来?”

林工才流着汗说:“我去找过,他不在家,大概出去干活了……”

赵二毛子骂:“扯淡你!他家黑糊糊的就没人!”

游克文问:“怎么?没人了?”

赵二毛子答:“我去他家找人,门锁着,翻墙进去一看,院子里乱七八糟,灶台都是凉的!”

游克文放下报纸:“这么说,一家人全飞了,是吗?”

赵二毛子看林工才,林工才大气不敢喘。

游克文点点头:“石多哥一家人飞了,冯营长失踪了,万福的洋鬼儿子耀武扬威、出入自由,儿媳妇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万福不合作、远走高飞,反动标语高悬在城门楼子上,弘大师被袭击,军饷迟迟收不上来……戴老肥的军饷交齐了吧?”

林工才合上小本,小声地答:“快了。”

游克文看了他一眼,压住火,继续道:“西安军正调兵遣将,欲置我于死地。我军装备简陋,演习差错百出,新式武器供不上来,下级军官内讧,二八爷人头落地,长矛会却仍旧气焰嚣张……这一切都是我心慈手软的结果。”他朝自己脸上狠抽了一巴掌。

赵二毛子和林工才吓了一跳,军官们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不来点真格的怕是不行了。”游克文刷地将报纸扔向半空,狞厉地扫视一周,快速说道:“一,戴老肥该交的军饷在天亮前交齐,若违抗,满门抄斩。二,演习部队听从弘大师指挥,扩大挖掘范围,阻拦者、哄抢者,就地砍杀。三,全城戒严,擅自出城者,不必警告,当即枪毙。四,不按前三条执行的、窝藏嫌犯的,一经查出,军法严惩。你们出去吧。”

众人没敢动。

游克文大喝一声:“出去!”

众人鱼贯而出,军靴声在走廊里瞬即消失。

“赵二毛子,”游克文盯着他说,“通知大刀队,不许睡觉,夜间有任务。”

3

万福和石有书在夜路上颠簸着。马车路经一座土丘,突然出现几支火把。车把势吓了一跳,朝车里喊:“有贼!”

四名持长矛的彪汉一闪而出,拦住路,为首的疤脸握着毛瑟十二响。

石有书撩开后窗帘望去,见后面的路已经被壮汉堵住。

万福哆嗦着:“我的天,咋办老三?”

疤脸横在车前冷笑道:“要活命就给老子下来!”

车把势见状,对身后道:“东家,下吧……”

石有书和万福跳下车。

疤脸:“从哪来?”

石有书答:“靖镇。”

“去哪?”

万福道:“去西安府,几位爷,听我解释,在下离开靖镇时,钱全被官兵抢了,我我我身无分文……”

疤脸伸手过来,顺着万福的衣领向下摸:“转过去!腿劈开!”

万福夹着腿不松开。

疤脸刷地一把将他长袍撩起,看见万福裤裆里夹着青铜簋。

“什么鬼东西?”疤脸抓过去看着。

“小心!那是簋!”万福惊呼道。

疤脸松开手,青铜簋咣当一下摔在地上。

“我的妈呀,这是簋!”万福扑过去,一把拾起来。

“什么鬼?!”

万福抚摸着簋道:“是是是青铜簋!”

“古董?”疤脸将簋一把夺过去骂,“你他妈的是要钱不要裆?”

一壮汉从石有书身上摸出一枚铜钱骂:“王八蛋,出远门带这点钱?”他跳上车,钻进棚子,伸手拎布袋,觉得很沉。

石有书说:“别碰,那是我做饭用的。”

壮汉撕开布袋,惊喜地叫:“古董!好几个!”

疤脸对石有书骂:“你他妈的是要命不要钱?”

万福看到一兜子青铜器,惊讶地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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