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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寻找佐罗

洪峰有点像着了魔,自从假面舞会之后大脑里时不时的浮现出秦岚在舞会上的形象:一身雪白的公主裙,蓝色的魔杖搭配蓝色水晶公主面具。这还是自己的“小跟班”吗?

从进大学开始,秦岚一直都跟着自己,上课座在身边,吃饭赶着买单,跟着一起进社团,选个班干部也会抢着去发言,最有意思的是自己学体育舞蹈她自告奋勇当舞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是她从来没有喊过累,大家都说是自己的“小跟班”,自己也亲切地称呼她“小篮子”。

小篮子一直都护着自己,无论做什么事她都异常积极,就连自己每次谈恋爱她都出谋划策,穿针引线,大家都觉得这是“兄弟”情谊,自己也从不曾怀疑过,就连练习舞蹈的时候时常会有的身体接触都完全没有生理反应。

可是这些天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抹不掉那幅图画呢?也许正像大家说的那样,我们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其实自己早就爱上她了?

不管自己怎样怀疑,首先把小篮子交代的事情办好,几乎没有怎么思考洪峰就开始联系。电话打给小帅,小帅的女朋友丽丽是左立女朋友的同学,也就是廖丽芳,要到电话号码之后打过去是关机,于是又问到中文系学生会,通过学生会查到了廖丽芳的家庭住址,还好就是本市的。洪峰本想直接联系到廖丽芳的家里,但想想还是先迂回问问情况,因为左立出事之后她请假回家了,原因是母亲动手术住医院,所以先找个人问问清楚再说。洪峰想了一切可想到的办法,利用了一切可利用的关系,终于不负所望,从中文系廖丽芳的闺蜜口中得知她母亲的确在市人民医院动手术,连具体的床位号都给摸清楚了。

午饭的时候秦岚见到了气踹嘘嘘一路跑来的洪峰,阮芳本来跟秦岚坐在一起,见到洪峰连忙起来让座:“帅哥,你总算来了,某些人已经唠唠叨叨说了老半天了,你看,菜都凉了,就是不许我动筷子。”

洪峰一边喘气一边说:“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吃饭的吗,你们先吃嘛。”

“我想吃来着,可是有人不让啊。”阮芳调皮地眼神看了眼秦岚。

秦岚心里暖暖的,这姐们真上道,嘴里还是很含蓄:“好了好了,开始吃了,你就是个饿死鬼。”

洪峰望着两美女只能是傻傻的笑着,洋溢着幸福。

一边吃洪峰开始一边汇报工作,把自己如何如何找人,如何如何打听,一切一切都夸大其词的说了一通:“……就这样,我幸不辱命的完成了任务。”

秦岚听完马上接话:“吃完饭你们俩陪我一起去找她。”

“我也要去吗?”阮芳有些为难。

秦岚立马堵住:“必须的,那个廖丽芳可能是个难缠的角色,你们俩必须给我去打气,加油,什么事都必须放下。”

“那好吧。”望了望对面的两位,阮芳笑了笑:“苦了我啊,整个下午都要当电灯泡?”

“哎,少罗嗦好吧?赶快吃你的,改天我请你看电影。”秦岚一脸的幸福。

“啊,那岂不是还要当一次电灯泡?本来脸上就不白,这么不停地照着,还有人要我吗?”阮芳鬼鬼的笑着。

能有今天的“成就”秦岚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面前的这位闺蜜,几年来一直都是这姐们鼓励自己,支持自己,阮芳不仅是自己的倾诉对象,更是自己行动的指南针,最让秦岚感动的是这姐姐从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一言一行。

听到阮芳的“电灯泡”三个字秦岚和洪峰心里都甜丝丝的,低着头吃着饭,没有回应她,阮芳心底的石头算是放下了,因为看得出他(她)们已经开始恋爱了,阮芳会心的微笑着,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眼看着就要结果了。可想想自己,内心无比惆怅……

三人来到人民医院正好碰上廖丽芳在病房,洪峰真会来事,说是代表学生会来看望同学家属。秦岚放下水果,一阵寒酸之后把廖丽芳叫到了医院走廊。

廖丽芳一直一头雾水,眼前这三位真真的不熟,可是为什么会冒充中文系学生会呢?从病房出来便立刻发问:“你们是?”

“我们是…”洪峰刚想回答却被秦岚拦住。

秦岚挽起廖丽芳的手,微笑着说:“是这样的,芳芳,我们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廖丽芳有些警觉,本想拒绝,最少也要弄清对象是谁,可一旁的阮芳根本就没有给机会,挽起她另一只手拖着就走,还忽悠说:“这事只有你才能帮得上,是你们系领导让我们来找你的。”

被拽才几步路,廖丽芳指了指走廊拐角处的椅子说:“我们就坐这里谈吧,谈完我还要照顾我妈妈,你们到底是谁啊?”

秦岚想了想,还是放开手说:“那好吧,来,请坐。”然后还给廖丽芳的椅子扫了扫,再示意她坐下,廖丽芳看了看她这阵势真有些不明白。

只有两个位置,秦岚看了看另外的两位,相互笑了笑,然后自己也坐下,清了清喉咙,然后说:“芳芳,有个事我很慎重的对你说,希望你能够配合。”

“嗯,你先告诉我你们是谁,好吧?”

“好的,我们是外语系的,都是左立的朋友,我们想……”

没等秦岚往下说廖丽芳打断了:“左立的朋友?以前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洪峰见状插言道:“哦,是没见过,我跟汪小帅一个寝室,以前左立常去我们宿舍的。”

“左立都……你们找我干嘛?学校保卫处都已经问过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互相望了望,秦岚先是眉头紧锁,然后是微笑,嘴角又翘了翘:“芳芳,我们是代表校学生会来跟你了解情况的,希望你支持我们的工作。”

廖丽芳头一偏,没理大家。

秦岚顿了顿,接着说:“死者已矣,但我们需要给家属及其亲友一些安慰,他们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廖丽芳一边咬着嘴唇一边望着窗外,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没有吐一个字。

秦岚放低了音调,动情地说:“小帅他们几个老乡都去殡仪馆了,左立的妈妈一直哭个不停,几次晕过去,为此学校专门派了医护去照顾她们。小帅打电话给我们,说家属希望知道左立生前这段时间的事情,让我们学生会想办法,你说我们能不支持吗?”

廖丽芳开始流眼泪,阮芳给她递了纸巾,接过纸巾仍然没有说话。

秦岚试探性的问道:“芳芳,我们知道左立出事前这段时间你们闹矛盾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不愉快吗?”

廖丽芳擦了擦泪开始说话:“我妈妈要做手术,本来他答应手术前来见一面的,但是...(抽泣)…我一气之下就没理他,每天都是在家陪我妈,他出事了…都是别人打电话告诉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呜……”

三人又互相望了望,阮芳还特意摆了手势,意思是白来了一趟。

秦岚又递给廖丽芳纸巾,一边安慰道:“芳芳,不哭,咱坚强些,会过去的。你们吵架之后,你没理他,那他就没有过来哄你?”

廖丽芳又擦了擦泪说:“头两天还哄了,说自己没准备好见家长,等毕业了事业有成肯定会见的。”

“那你们吵架之后见过面吗?”

“见过一次,就是圣诞节的前一天,说是给我提前过圣诞,因为刚好我妈圣诞节做手术,再后来一直没见了…(抽泣)…”

“你认识方小曼吗?”

“不认识。”

“那你知道左立有可能认识她吗?”

“他们都一起那样了,还需要我回答吗?”

“我只是想知道,在你们交往的过程中你听左立提起过方小曼这个人吗?”

“没有,他们藏得够深。”

三人无语,完全笑不出来,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秦岚不死心,继续发问:“你最后一次见左立的时候他送你圣诞礼物了吗?”

“礼物?哼,倒是买了花,没什么。”

秦岚很淡定,继续问话:“学校圣诞节有活动,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他们宣传得很好,一般人都知道的。”

“你和左力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圣诞节有什么安排?”

廖丽芳并没有及时回答,突然间就开始哭了,一边哭还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他…就是…不听…不听…我的,呜呜呜,如果陪我到医院,就…就不会发生…呜呜呜…”

哭得越来越凶,还起身跑到另一边,扶着窗户,呜呜呜……

两位女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劝回来,又坐在椅子上,拿着纸巾一边抽泣。

秦岚又试探性的问她:“那天你们又吵了?”

“也不是吵架,争了几句,他说让我圣诞夜陪他参加舞会,我要陪妈妈,然后饭吃到一半我就走了。”

“之后你们再没有见面或者通话?”

“第二天中午他打过电话,问了一下我妈妈手术的情况,然后说晚上接我来学校,我没理他。”

秦岚有些生她气的感觉,激动地说:“你为什么不给他机会呢?也许你答应他,这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秦岚的激动让三人都有些意外,廖丽芳望着秦岚很严肃的表情回答说:“当时我妈才出手术室,很不稳定,我没心情,所以就没有答应他。”说完又开始抽泣……

差不多十分钟四人没有一句话,洪峰阮芳都示意秦岚准备走,秦岚有些失落,准备起身,但还是有些不舍,又坐下继续问话:“芳芳,我最后再问问你,左立去参加舞会了吗?”

廖丽芳显然有些激动,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气愤,立马就接过话:“他肯定去了,听说有化装舞会很早就开始准备,在网上定了衣服,那天还给我送了个水晶面具,因为话不投机我没要,摔给他了。”

“水晶面具?”三人同时发问。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廖丽芳有些疑惑。

秦岚有些按耐不住,紧接着问:“那左立穿什么衣服你知道吗?”

“什么?什么穿什么衣服?我怎么知道呢?”

秦岚有些表述不清楚,又接着补了一句:“左立在网上给自己定的什么服装?就是说他在化装舞会上准备穿的?”

“说是要扮佐罗…”

“佐罗?”三人不约而同有些诧异。

“是啊,那天见面时他一开始很兴奋,还说要找时间让我看看,我没心情,没理他,后来又争了几句,不欢而散。”

找到了“佐罗”总算没有白忙乎,三人安慰了芳芳一些话,还嘱托她找时间还是见见左立父母,给他的家人一些安慰,毕竟处朋友有一段时间,再说事故还没有盖棺定论,说不上是谁对谁错等等一些话。

回学校的路上秦岚一直没有说话,阮芳和洪峰跟她试着交流了几次她都所答非所问,表情异常,应该是在想事情有些出神了,阮芳和洪峰相互笑了笑没理她,让她继续。

秦岚对自己的猜测更加有了信心,下一步她想找到舞会上跟佐罗一起的那个女巫,她相信女巫就是方小曼,可是怎样才能证实到呢?证实了之后又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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