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台是很普遍的一种，水泥做的，中间用废弃的砖头隔着。平常的玩法是“考师”，考上了，如果连续被打三个，下。如果打了对一个，就可以打四个，考不上就换下一个。水晓波微微一笑，忽然有种回到学校的感觉。他站好，说道：“我们就不打考了，打四个下。”“好！”吕杰没意见。“来了哦！”“来！”
闻言，水晓波把手中的乒乓球抛到空中，开始。吕杰一出手，水晓波就感觉到，这小子在学校应该是文武双修，几个回合下来，就连输两球。接着发力追回两球，扳平比分，不过很快就被拉了回去，四比二，水晓波输了换雪融上。雪融打球跟她人一样可爱，温柔的像害怕伤害乒乓球一样，水晓波站在旁边，本以为很快就又该自己，想着怎么把吕杰打倒。
可是，他以为错了。吕杰一反和他打球的专注，也学着雪融轻拍，这哪里是在打球，分明就是在给球做按摩。水晓波叹了口气，和两人闲聊起来。吕杰在学校是学计算机的，学校就在重庆。而雪融的学校在成都，她是学护士的。吕杰和雪融温柔的对打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劲，忽然打了几个边角球，雪融连反应都反应过来就被下课了。
水晓波拿上乒乓板刚要发球，走过来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童声道：“我参一个可以吗？”几人一愣，打量了男孩一眼，壮壮的身材，白净的皮肤，稚嫩的脸庞，口音没有川味，不是四川人。水晓波微笑道：“可以啊，我过该你。”吕杰放下乒乓板，说道：“让他和你打，我去买冰糕。雪融你去不去。”雪融娇笑道：“好啊，不过你要请我要吃***。”“可以。”吕杰笑了笑，转过头，朝打羽毛球的两个女孩，大声问道：“你们吃不吃冰糕。”“吃。不吃。”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道。吕杰笑道：“你们到底是吃不吃啊？”
两个女孩互望一眼，都笑了。长的瘦高的女孩说道：“我不吃，我都感冒了。”说着，捡起地上羽毛球，走向旁边的椅子。另一个女孩说道：“我吃***，谢谢！”吕杰微微一笑，回过头，问道：“波哥，你吃什么？”“随便。”水晓波淡然应了一声。吕杰和雪融走后，小男孩拿起乒乓球拍。水晓波含笑道：“来了。”说着，开始发球。
小男孩的球技和水晓波不在一个层次，但认真专注的神情十分可爱。水晓波陪着他练球技，你来我往，边打的同时两人也聊了起来。“你是重庆人吗？”“不是，我是新疆人。哥哥，你住这里吗？”“嗯，我住一单元。你住几单元啊？”“四单元，第五层。”“呵呵，你上几年级啊？”“五年级”“哦，你读书是坐校车还是走路啊？”“坐……”
水晓波边打边问，把小男孩的情况了解了大概。小男孩家境算中高等，除了上课的时间，家里人还给他报了象棋班、去游泳馆游泳、练练琴等一些户外活动。从小孩的彬彬有礼，能看出家长也很内涵，就算没受过高等教育，那也是有学识的人。小男孩输多赢少，对水晓波的问题也是知无不言。主要是小孩觉得这位大哥哥很亲切，不令人讨厌。
这时，走过来一位身材微胖的妇女，她看向小男孩，轻声说道：“明宇，回家吃饭了。”“好”小男孩道：“我在打两个球。”妇女道：“改天再来玩，人家大哥哥也要回去吃饭了。”说着，朝水晓波歉然一笑。水晓波微笑道：“没事，我吃过饭了。”看小孩的摸样，和妇女有几分相似，因该是其妈妈。这位妇女正是小男孩的妈妈，也是新疆人。
小男孩说打两个球就打两个球，打完放下球拍。妇女说道：“明宇，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小男孩一愣，看了她一眼，随即明白了。转过头，说道：“哥哥，谢谢。”水晓波微笑道：“不用谢！”真乖！小男孩又道：“哥哥，我以后可以来找你打乒乓球吗？”“可以啊！”看着那期盼的眼神，水晓波怎好拒绝。小男孩高兴道：“嗯，哥哥再见。我先回去了。”“嗯！呵呵！”
真令人羡慕！水晓波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母子两，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渐暗的天空，小区里的路灯也都亮了。坐在一旁的瘦高女孩，说道：“看不出来，你和小孩子还玩的来。”水晓波一怔，笑道：“这是为了以后准备。”说着，去收起乒乓球拍。“呵呵！”女孩娇笑出声。
水晓波拿着乒乓球拍正要往宿舍走，吕杰和雪融回来了。不过，和他两并肩而回的还有五六名同事，各个手里都拿着一块冰糕。难怪这么久才回来，原来是被“打劫”了。周维灿微有点秃头，但并不影响他性格的发挥，看了眼水晓波手中的乒乓球拍，说道：“波哥，来我和你打一局。”说着，上前夺过球拍，走到乒乓台前。
水晓波挑了挑嘴角。吕杰把手中的冰糕给递给他，然后向坐着的两个女孩走去。周维灿把一块乒乓板扔到对面，朝水晓波喊道：“波哥，来啊。”水晓波吃着冰糕，别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我来陪你打会。”罗文彬走了过去。水晓波接道：“打考师，这么多人，大家一起玩。”“好！”周维灿一手拿冰糕，一手把球发了过去。罗文彬直接用手接住了，道：“我发球。”说着，把冰糕含在嘴里，嗖的一下把球打了过去。
发的是个角球，周维灿根本没来的急反应。“我的师，该你考。”罗文彬傲然道。“这个不算”周维灿厉声道：“你耍诈。”“怎么不算，自己不行不要怪别人。”“你才不行，重新来过。”“不行就不行，重来也一样，给你一分钟。”“滚，信*哥得永生。”周维灿说着，便开始发球。人多就是热闹，说说笑笑时间就过了，到只能借路灯看路大家才回宿舍。
两天后，人员基本固定下来，水晓波和刘慧开始着手培训。广州也在陆续往重庆调员工，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玩。早上，全部员工在乒乓球台前站成几排，水晓波和刘慧站在前面。球台上放着一个锅，里面装着七分水。还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块板砖。
水晓波问道：“女生都下来了吗？”刘慧正色说道：“下来了，我是最后一个出门的。”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斥声说道：“男的就是磨蹭，再不出来给他们算迟到。”一竹竿打死一坝，唉！真是躺着也中枪。水晓波皱了皱。这时从宿舍楼里跑出两个人，急忙到队伍旁站好，边跑还边整理衣领，是弓长杰和唐万彪。
刘慧瞥了两人一眼，正色说道：“大家听好，从现在开始就算正常上班，记住上班的时间，不要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我们会开始对大家开始培训，上午教男孩子传菜和端锅，下午理论，请大家用心的学，这期间的工作表现也会纳入你们月底的评级当中去，也就是说会影响到你们的工资。现在由水晓波点名，然后教大家传菜和端锅。”说完，鼓掌欢迎。大家也跟着鼓掌。
水晓波淡然一笑，道：“我现在开始点名，点到的就说一声到。”说着，拿起点名册。“陈小兵”“到！”“黄林兴”“到！”“柳欢”“到！”“……”“……”点完名，水晓波说道：“女孩子到旁边休息。”闻言，女孩们自动散开。刘慧正色道：“大家都站到这边，学习一下，女孩子也一样可以端锅、传菜。”女孩们以为可以自由活动了，听闻此话，明显一怔，随后各自几人找个地方，驻足张望。
水晓波让男孩们都站到球台旁边，把球台到宿舍楼路空出来，然后端上准备好的托盘，讲道：“先教大家端托盘，比如这里面装的菜。首先你要找到他的重心，用你的五个手指头支撑起来，高过肩膀，与肩膀平行。有些人喜欢用三个手指，就像这样。”说着，举托盘的手一变，中指和无名指弯曲。“还有的这样”两个手指打开，小指和无名指弯曲。忽然他想到姚姚就喜欢这样端托盘。
水晓波正色道：“我不主张大家这样端，等你们熟练了，能收放自如了，你们想这么端都可以。但现在你们都要用五个指头来端，先可以不用跑，用走，然后再慢慢加快速度。最主要的是要把托盘端稳，我先给大家示范一下。”说着，掂了掂托盘，找到重心，吸了口气，看着楼梯口，飞奔而出，到楼口停下，转身奔回原地。整个来回干净利落。
水晓波呼了口气，道：“你们站好队挨个来，陈南你来给他们接托盘。”“好。”陈南急忙过来，双手接住托盘。他说道：“谁先来？”水晓波站在旁边，看了一眼，说道：“就从周维灿开始，然后大家轮流来。”周维灿上前，陈南把托盘举过他的肩膀，他五指张开撑住托盘底，另一只扶住托盘。陈南问道：“好了没有，我放了。”“好，放吧。”陈南一松手，周维灿一下就感到重量，托盘靠在了肩膀上。
两块板砖和托盘加起来应该在十斤左右，受力主要在手指和手腕。水晓波嘴角一挑，道：“不要靠在肩膀上，要用手撑起来。”周维灿皱着眉头，手指使不上劲儿，咬了咬牙，硬撑了起来。他慢慢往前走着，因为手指使不上劲儿，托盘还是要贴着肩膀才能走。水晓波看着摇了摇头，暗问：有那么难吗？记得自己当初练的时候可比这难多了。
周维灿转了一圈回来，还没到就急忙叫道：“接住接住！”说着，跑了几步，托盘瞬间失去重心往前栽去。陈南急忙上前，给他接了下来。大家脸上都露出笑意，水晓波也笑了笑，说道：“这要是盘菜肯定在到客人脸上了，你们一定要记住首先是稳，然后才是速度。稳就是要有力量，怎么样才有力量，那就是多练。下一个。”“波哥，我来试一下。”
一个皮肤黑黝，面容老实诚恳，特别是说话，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水晓波都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小蒙，云南人。看他结实的身材，就知道有力量。水晓波点头道：“好，让我们的小蒙来试一下。”
小蒙上前，接过托盘，扶着掂了掂，不是很重。接着找到重心，举起托盘，快步的走了起来。经常干活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水晓波点了点头。一青年在他旁边，轻声问道：“晓波，你以前也是这样练的吗？”青年车不多一米七，中等身材，叫刘长江，也是大学生，是萧燕的表弟。水晓波微微一笑，说道：“我以前练这个的时候，端的不是砖头是酒瓶，九个空酒瓶装上八分水，比这难多了。”说着，脸上不觉的露出笑意，似乎想起了当时。
小蒙回来，换上下一个。忽然，水晓波看向刘长江，疑问道：“你在学校里学的什么专业啊？”刘长江微微一怔，淡然说道：“我学的是导演专业。”呦！导演，还真看不出来。水晓波含笑道：“那你以后不是要拍电影拍电视啊。”刘长江怔然道：“学导演很难的，我也只是刚刚入门。”是啊！什么不难，就是捡钱还要你弯腰呢。水晓波看着刘长江，心中羡慕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