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我回来了。”他浅浅一句话像是穿过光阴的距离,包含了太多心酸与苦楚,还有惊喜与害怕。
他们四目相交,苏锦竟然傻了般愣住了,不敢想那个已经被欧家父母宣布离世的欧羽烈正活生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给她感官和精神上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她微笑着看他,却有着无法抑止的泪水涌上,然后落下,打湿了面颊。她的整颗心急剧地跳动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她想飞奔到他的怀里,却发现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她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裙缘,手心里一片潮,泪水越是汹涌肆意。
他们就像小孩子一样怕这只是一场梦中的童话,怕对方只是虚无的幻象,怕这么多的等待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欧羽烈手捧着一束从法国空运回来的路易十四,短短的距离他像是走了十年一样才来到苏锦的面前。
“这不是梦?”苏锦眼睛里擒满了泪水,颤抖着不稳的语调说道,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她颤抖着双手抚上他依然俊美的脸庞,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她日夜思念的每一根熟悉的线条是不是与她心版上的重叠。
“这不是梦,苏锦,我还活着,真的活着。”他抓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眼眶里也是水气湿热,化成一滴清泪自眼角逃离。
这个商场上的冷酷角色,这个万人尊崇的王者,在这一刻,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也褪去了原本的冷硬和凌厉,也有着平凡男人温柔与柔软的一面,这就是爱,让一个人的心有了温度,有了感情。
“活着真好,欧羽烈,我想你了,真想!”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着哭泣着,像一个孩子一样伤心,发泄着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
这份爱让她在绝望里滋生出希望,让她在半夜孤独时一个人泪流,让她看着欧亦臣就有生活的勇气。她始终不能忘记,忘记那个柔情深种的男子。
他诚挚地看着她,单膝跪下,从他的衣袋里掏出了那杖戒指,是他们七年前就买好的那一结婚戒:“苏锦,我爱你!嫁给我!”
今天欧羽烈请来了世界各地的朋友,他们代表着世界上每一个角落,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对她的爱,要让她知道无论时光匆忙,还是他沉睡无声,只要活着的一天他对她的爱永不褪色。
苏锦看着那杖四年前她亲手交给他的戒指,想起了那天她说过,我等你,等你带着这杖戒指向我求婚,现在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她该是多么的高兴,所有人都替他们鼓掌,或笑或哭,全是满满的祝福。
“妈咪,爹地已经回来了,你答应嫁给爹地,有爹地陪着你,你就不会晚上一个人哭鼻子了。”台上的欧亦臣在海云的搂抱下拿着话筒鼓励着苏锦。
看着欧亦臣可爱的模样,大家都轰堂一笑。
苏锦也顿时羞红了脸,可是心里的甜蜜却是有增无减。
她缓缓地伸出了右手,笑中有泪:“欧羽烈,我爱你!我愿意!”
欧羽烈替她戴上了那杖戒指,将苏锦拥在怀里,四年的空虚被这个拥抱填满,也圈住了彼此的幸福。
“爹地,妈咪,我也要亲亲。”
三天后受伤昏迷的欧羽烈在欧成远和范明薇的秘密安排下乘坐上了私人飞机,随行的是最权威的脑科专家,还有最好的特护以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就怕欧羽烈在回美国纽约的航程里出现一丁点问题。
在医生宣布欧羽烈陷入长期昏迷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心里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就怕欧羽烈真会就这样沉睡下去,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回到了纽约,欧羽烈入住了最好的脑科医院,欧成远每天砸下重金以期望欧羽烈能醒过来,因为他们还有百分三十的希望,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把这百分之三十的机率扩大,直到百分之百。
“carlos这种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要提高希望就要给他灌输强大到可以坚持下活下去的理由,人生在世,总有最在乎的事情或者人,可以借此刺激他的大脑。”医生是如此建议的。
范明薇看着脸色惨白的欧羽烈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偶一般,躺在病床上,一身插满了管子,这不是再是那个在商场是意气风发,唯我独尊的儿子,他已经脆弱到轻轻一碰就有可能失去呼吸,没有心跳,就会成了一把灰烬,从他们的生命中退场。
她害怕,她捂着嘴,水气已经浮上了眼眶,她却不敢哭出来,吞咽了几下喉咙,她逼下水气,看着一脸冷肃的欧成远:“成远,烈他……怎么办?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
“他是我欧成远的儿子,我不允许他为一个女人死得这么窝囊,如果他敢这样死了,我会让那个女人陪葬。”他紧咬着牙关,手握成拳,极力地克制着悲伤与愤怒混合的情绪。
“可是烈最在乎她了,我们要不要找她来照顾一下烈。”范明薇依旧不敢冒失去欧羽烈的危险,就算她极其痛恨苏锦,但是在帮助欧羽烈这件事情上她还有着价值有可利用,“我们不能失去烈,成远,你就答应了吧。”
“既然我已经带烈离开了她,那么这一生我都不想让烈再看到她,无论是生还是死。如果不是她,烈不会有今天,更不会让我们如此痛苦,这些都是她给予我的伤害,我不可能让她再害烈一辈子!”欧成远算是铁了心不会让他们产生任何交集,“如果烈在两年内不能醒来,那么我会向外界宣布他死亡的消息。我要让她死了这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