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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住手!”三角眼竭力嘶喊出两个字来,似乎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

“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那小爷的张脸往哪搁!”

“******,刚刚还敢偷袭老子,”这时的李煜已经完全没有了世家子弟的风采气度,右脚不停地踹着三角眼汉子的腹部,口中叽歪地骂着,“小爷的你脸也是你能打的?******!”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市井无赖。

躺在地上的三角眼汉子已经被李煜踢得痛不欲生,想向同伴求救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可是李煜却没打算放过他,忽然在他清秀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道邪恶的笑容。三角眼汉子还没明白过来这笑容的含义,只觉得下体一阵剧痛,“啊!”原本细小的三角眼此刻极不科学地瞪大,紧接着昏厥过去。

“小爷说话算话!”李煜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管三角眼汉子能不能听到,自言自语地略有喘息道“想去宫里当太监,小爷可以推荐.。”

“啊..”伴随着耳后的一声怒吼,李煜猝不及防,被那个高个的汉子从后面抱住,双臂被禁锢住,双脚已半离地。李煜心中一惊,但又马上恢复了冷静,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奈何身体确实羸弱,怎么都无法挣脱。

“狗蛋,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废了这小杂种!”高个汉子一边拼命禁锢住李煜,一边对着不远处的圆脸汉子嘶吼,“他死了,我们就有饭吃了!你******,还傻站在干嘛,快废了他!”

被呼作狗蛋的圆脸汉子本是胆小怕事的穷庄家汉子,属于那种智商不高的憨,但因实在是饿怕了,饿疯了,现在只要是有口饭吃,他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听到高个汉子说有饭吃,哪里还会犹豫,随即把心一横,大步流星上前,一拳打在李煜的肚子上。

“嗯哼!”

到底是庄家汉子,就算没吃饭也是很有几分力气的,这一拳打在李煜金枝玉叶的身体上,后者绝对受不了。这个傻傻的庄稼汉此时因为饥饿而变得开始癫狂,而眼前的李煜就是阻止他吃饭的罪魁祸首,所以粗糙的拳头一刻不停地朝着李煜身上招呼,连嘴角都渗出了血丝。但是李煜也十分硬气,仅仅只是闷哼一声,生生被他挺住了。

李煜心中也是很郁闷,身后的高个汉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样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他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不习武艺,只迷恋科学,导致身体羸弱不堪。

“啊!”身后高个汉子突然一阵惨叫,紧接着李煜感到你身上一松,双臂已经失去了束缚。不顾身后发生了什么,李煜当机立断,双手迅速向前,牢牢抓住圆脸汉子的头颅,狠狠地往下按,右腿膝盖迅速提起。

“砰!”

圆脸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那张圆脸已经和李煜的膝盖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顿时从鼻孔中喷出来滚滚鲜血。剧烈的疼痛使得圆脸汉子奋力挣扎,他的头想要极力抬起,但是李煜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双臂上青筋暴起,死死地压住那颗圆圆的头颅,右腿膝盖快速且机械化地抬起放下。

伴随着圆脸汉子的嗷嗷惨叫声,李煜也不知道自己抬了多少下膝盖。终于在他最后一下抬起的时候,那个圆脸汉子倒在了他的面前。

李煜长嘘一口气,精疲力竭地转过身来,只见那个高个的汉子正仰面朝天得躺在地上,眼神迷离涣散,显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在他脑后是一大滩鲜血。一抬头,便看到刚刚向自己求救的少年正抓着一块碗口大的石头紧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高个汉子,在看到那块石头上的血迹,对于刚刚发生了什么,李煜已经一目了然了。

李煜整理了一番自己凌乱的衣衫,走到一旁捡起自己的包袱,又看了看那个少年还在发呆,显然是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李煜也不想去和他搭话,干脆不理会直接走人。

李煜感觉腹部有些疼痛,忍不住将手捂在上面。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恩公,恩公!等等我,等等我!”

李煜回身见刚刚那少年正三步并作两步地向自己走来,“啊!”由于跑得太快,没注意脚下的石块,竟摔了个狗啃屎。李煜本想一走了之,现在对方追来谢恩,也只好耸耸肩走过去将他扶起,道:“小兄弟,再往前十几里就是江宁府了,去找个活谋个出路吧。”李煜想了想,又从包袱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他手中,“这个作为盘缠,到了江宁府也可做些小生意。”

“不不不,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可再要恩公金银,”不顾摔跤时的疼痛,急忙要将手中金锭还给李煜,“恩公,求您收留我,以后我就给你端茶递水,做牛做马!”

李煜听他一说,心中开始琢磨着其实有个仆人也许也不错,眼前的小子看着倒也还顺眼。在这乱世之中,这小子拿着我给的金锭,怕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将他留在身边,也算是种庇护吧。

“行,你可以跟着我,但路上不许叫苦,你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李煜望着他那张稚气且清秀的脸庞,淡淡一笑。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我不怕苦,一路上我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了!”拉着李煜的衣袖,神情激动无比。

“别叫恩公了,我姓李单名一个煜,以后要称呼我为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前奶娘叫我小艺,我问她我的真名叫什么,她不肯说。后来..她死了!我..”小艺突然一脸凄然。

李煜见他似乎想起了伤心的往事,拍了拍他的瘦弱的肩膀,微笑道“小艺,现在我们出发。”

“去哪?公子。”

“吃饭!”

“小妞,给大爷拿行李。”

“啊!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的耳朵上可没有耳洞哦。”

..

半月后。

大唐王朝徐州,长江畔。

望江楼,天下四大名楼之一,以“魏风杜康”闻名于世,传闻四百年前大汉朝丞相曹孟德出生徐州,后位极人臣,挟天子以令诸侯。在他晚年驾龙船三顾于此,捧酒壶舞倚天青釭剑于长江之上,每次随后皆大醉于湖上一叶小舟数日不醒,任舟飘零。

楼挂一幅长联,据说是当年曹孟德在一次醉后脱口而出,即兴以剑代笔刻于楼前柱上,只是年久经风吹日晒已不见真迹,实为憾事。但其诗篇仍被后世所传诵:

?东临碣石,以观沧江。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百年前楼上来了一个儒衫秀士,大饮醉后挥毫而就,当真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出尘于世,堪称天下第一草书!

这人写完便大笑而去,后来才知他便是当时大唐王朝的诗仙——李太白!

此联正是:将进酒,杯莫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联如其人,虽不力求工整,但它那字里行间透露的那股飘逸出尘之味和举世无双的旷达是无人能及的。

天下间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文人骚客酒虫侠客,甚至道佛中人亦可常见,足见望江楼的魅力了。

楼分八层,登顶而望,暮雨潇潇洒向大江南北,千里无际,一番秋雨,洗尽了纤埃微雾,万里长空更显澄澈清明。远处树林簇拥,天边遥遥,群山显小,淡淡的如浅浅淡眉,犹如展开了的画屏一样,好一幅千里江山图,见之莫不想吐一番感慨!

此时的二楼一片寂静,只因众人皆在听一蓝衫老者说书,只见他右手持一把江宁府产的水墨纸扇,左手拿起一杯徐州有名的晨露茶小润一口,清了清嗓子,见众人都被自己所讲的内容所吸引,不由一番得意,正色继续说道:“当天那一战当真是称得上是旷世一战,千年来武林中能与之媲美的绝不超过五战,可见那一战的非凡绝世了!且说道那成名数十年的盖世英雄的丐帮帮主任千秋见与大理王朝武帝段紫羽久战之下仍无法取得先机,不得已将那碧玉紫金打狗棍插入地面,双手化掌,蓄势轰出,啧啧啧,降龙十八掌雷动惊天地,风云为之变色……”

这是许多人都竖起耳朵伸长了脖子等待他的下文,一锦衣胖者甚至将酒倒到衣服上还没有察觉到,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蓝衫老者,一颗心被说得吊在空中。

说道这里那说书老者不由卖了个关子,神秘地向众人问道,“你们可知段紫羽是怎么应对的?”

众人皆是整齐一致的摇头,面露无比好奇之色,恨不得抓住那老者衣袖叫他一口气讲完,莫要在这里磨磨蹭蹭吊人胃口。

“般若帝段紫羽仅出了一指..”

见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那说书者便不再沉默,痛快的将答案说出。

“这降龙十八掌既然如此厉害至此,那般若帝段紫羽仅出一指,难道是无招可出了,岂不是要输了?”一个听客不禁问道。

“要是段紫羽输了,就不是那大理王朝千百年来最具智慧的般若大帝段紫羽了。‘降龙十八掌’固然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堪称千年一见的佛子转世般若大帝段紫羽自有应对之法,岂会轻易落败!”说书者笑着摇摇头,有些得意,仿佛他就是那得胜的般若帝。

“你以为般若帝段紫羽那一指是“一阳指”啊,大错特错!那是六脉神剑,六脉神剑啊,大理段氏千百年来无人能参透的神技——六脉神剑终显于世,好一个‘六脉神剑’!好啊好啊,般若帝段紫羽将六指之剑气汇聚于食指一举击破任千秋的降龙十八掌!”

兴许是讲的过于投入或是由于对段紫羽的崇敬,老者的嗓音不经意间就提高了很多,连忙缓了口气。

“数当今之世,习武之人如恒河之沙多不计数,但又有几人能至此境界?能接得住六脉神剑的,我想恐怕惟有当世第一人终南山全真教道祖陈抟仙师了,好一个六脉神剑啊,只可惜我无法亲眼见到,否则就算是死亦无憾了!”

“公子,你说他们说得是真的吗?”一个清脆得带些稚气的声音在一个靠窗的桌子边响起。

“不知道,可能是骗人的吧?”

桌子旁一位饮酒的孤傲青年气定神闲地举着酒杯,眺望楼外烟雨,江上波涛,周身一切仿佛融入了天地,宁静。

“小艺,说话小声点,别揭穿人家。那位老人家也是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哦。”在青年身边坐着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身书童装打扮,唇红齿白,清秀的脸上一双棕黑色的宝石眼眸让人有些分不出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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