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因病机（7）
（六）口腔溃疡
红斑狼疮引起的口腔溃疡为无痛性。复发性口腔溃疡、贝赫切特综合征引起的口腔溃疡，为有痛性。中医将免疫病口腔溃疡辨证为瘀热湿毒，治疗以清热化瘀，祛湿解毒。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对免疫性口腔溃疡效果较好的免疫抑制中药有土茯苓、金雀根、徐长卿、黄芩、黄连、苦参、生地黄、玄参等。
2.选用具有扩张末梢微血管作用的中药如郁金、牡丹皮、川芎、赤芍、生蒲黄等，既有免疫抑制作用，又有扩张微血管作用。
3.传统方剂与经验方剂
（1）泻心汤：黄连、黄芩、大黄，为治疗病毒性、免疫性口腔溃疡的基本方剂。
（2）黄连解毒汤：黄连、黄芩、黄柏、栀子。为治疗病毒性、免疫性口腔溃疡的基本方剂。
（3）黄连上清丸：以黄连、黄芩、黄柏、栀子、大黄、玄参等药为主，丸剂，为治疗病毒性、免疫性口腔溃疡的常用中成药。
（4）牛黄解毒片：以牛黄、黄芩、大黄、生石膏等药为主，片剂，为治疗病毒性、免疫性口腔溃疡的常用中成药。
4.经验方剂土茯苓汤：土茯苓、徐长卿、生地黄、黄芩、黄连、生蒲黄、虎杖等，治疗复发性口腔溃疡、贝赫切特综合征引起的口腔、眼睛、阴部炎症、溃疡。
（七）血管炎
系统性红斑狼疮等自身免疫病以栓塞性坏死性小血管炎为病理基础。有两个环节，其一为自身抗体引起的血管内皮炎症；其二为免疫复合物引起的血管内栓塞和坏死。临床表现有红斑、紫癜、紫斑、瘀点、结节、雷诺现象等。
在治疗方面，为了抗血管炎、抗栓塞与消除免疫复合物，需要使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以抑制自身抗体，使用具有抗凝血、抗栓塞的活血化瘀药，以消除血管内皮炎症与栓塞。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这些药有生地黄、黄芩、忍冬藤、苦参、金雀根、虎杖、羊蹄根等。
2.选用具有抗血管炎、抗凝、抗栓塞作用的中药这些药有郁金、牡丹皮、赤芍、川芎、生蒲黄、徐长卿、莪术等，既有免疫抑制作用，又有抗凝抗栓塞作用。
临床水牛角抗血管炎，消除紫癜、瘀点有较好的疗效，但尚不清楚其作用机制，可能与促肾上腺皮质功能有关。
3.传统方剂
（1）犀角地黄汤：犀角（改用水牛角）、生地黄、牡丹皮、赤芍，治疗红斑、紫癜、紫斑、瘀点、出血、结节、雷诺现象等。
（2）化斑汤：犀角（改用水牛角）、生石膏、玄参、知母等，治疗发热、斑疹。
（3）四妙勇安汤：金银花、玄参、当归、甘草，原治疗闭塞性脉管炎，现用以治疗免疫病小血管炎。
4.经验方剂
（1）红斑汤：为治疗免疫病小血管炎的基本方。
（2）紫斑汤：水牛角、生石膏、生地黄、郁金、牡丹皮、羊蹄根、莪术、生蒲黄、生藕节，治疗栓塞性小血管炎，紫癜、紫斑、瘀点、出血、雷诺现象等。
（八）肺动脉高压
肺动脉高压为血管炎的并发症，常见于系统性红斑狼疮、多肌炎、混合性结缔组织病、硬皮病、结节病等。其早期可能没有症状，常在心动超声图中发现。稍重的病人有胸闷、气急等症状。
对肺动脉血压小于50mmHg（1mmHg=133.332Pa）以下的轻症可用中药治疗观察。临床上曾将多例系统性红斑狼疮病人的肺动脉血压从46mmHg降至30mmHg以下。对已经用了皮质激素和免疫抑制药冲击疗法治疗无效的重症病人，可中药西药同时治疗。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常用的有生地黄、金雀根、羊蹄根、虎杖、黄芩、黄连、苦参等。
2.选用具有扩张血管，降低肺动脉高压作用的中药郁金、牡丹皮、赤芍、川芎、蒲黄、莪术等，既有扩张血管、抗凝、抗栓作用，又有免疫抑制作用，其中部分中药已证实具有降低肺动脉高压的作用。
3.经验方剂红斑汤、紫斑汤合用，对肺动脉高压有效。
（九）骨损害
风湿病骨损害表现为3个方面：①类风湿关节炎的软骨与关节损坏；②退行性改变，骨质疏松与骨质增生；③激素引起的骨质疏松和坏死。中医辨证为风湿瘀滞，肾虚骨损。
经验方有三根汤、生骨汤。
1.选用具有保护骨质作用的中药中医保护骨质的中药有续断、骨碎补、接骨木、三七、生石膏。骨损害是整个疾病的一个部分，保护骨质是针对性治疗，因此还必须进行对原发病的治疗。
续断、骨碎补、接骨木、三七均能促进钙磷代谢，保护骨质。
生石膏为无机钙，在煎药过程中能与中草药的有机酸化合成有机钙，吸收分布良好，从而保护了骨质。
三七具有较好的保骨、生骨作用，但只宜短期使用。三七含有人参皂苷，具有增强免疫、激活抗体的作用。
2.选用能促进皮质功能，改善酸痛症状的中药杜仲、补骨脂、鹿角、地黄、龟甲、淫羊藿、仙茅、巴戟天、苁蓉、牛膝、附子、肉桂等中药大多温性、热性，需注意寒热平衡。
3.选用具有扩张血管、加速血流作用的中药如当归、川芎、赤芍、郁金、丹参、鬼箭羽等。
4.传统方剂
（1）阳和汤：熟地黄、鹿角胶、肉桂、炮姜、白芥子等，治疗骨结核、类风湿关节炎、骨关节炎，关节肿胀、积液。
（2）独活寄生汤：独活、桑寄生、杜仲、地黄、当归、川芎等，治疗骨关节炎酸痛。
（3）青娥丸：杜仲、补骨脂、胡桃仁、大蒜，治疗各种关节炎腰膝酸痛。
5.经验方剂
（1）温肾通络汤：熟地黄、炙龟甲、续断、杜仲、淫羊藿、威灵仙、川牛膝等，治疗风湿病骨质损害，腰膝酸痛。
（2）骨松汤：鹿角霜、炙龟甲、续断、杜仲、骨碎补、接骨木、生石膏，治疗老年性、药物性骨质疏松症，配合皮质激素保护骨质。
（十）心肌炎
免疫病心肌炎与病毒性心肌炎不同。前者是由自身抗体引起的心肌损害，后者是由病毒引起的心肌损害，10d后也与免疫有关。在辨证方面，心损瘀滞是共同的，以阴虚内热为多，以气阴两虚为多。
在治疗方面，两类疾病同样需要化瘀和强心，但在扶正方面，免疫病心肌炎以养阴清热为主，病毒性心肌炎以益气养阴为主。
1.选用具有强心作用的中药心肌损害严重时有心衰表现，应使用具有强心作用的中药，有助于心肌功能的恢复，但又不会引起心脏中毒。具有强心作用的中药有3类：①含有少量强心苷的中药，效果较好的有玉竹、鬼箭羽、葶苈子、香加皮；作用较弱的有生地黄、麦冬、玄参、五味子、泽兰等；作用强但会引起中毒的有铃兰、万年青、夹竹桃、蟾酥等。②含有去甲乌药碱等生物碱的中药，有附子、乌头、吴茱萸、乌药等，去甲乌药碱具有类似于异丙肾上腺素的强心作用。③含有人参皂苷等的中药，有人参、西洋参、三七、绞股蓝、党参等，人参皂苷和党参皂苷具有很好的强心作用。
这3类中药都适用于病毒性心肌炎，但免疫病心肌炎只适用前两类。第3类如人参、西洋参、党参等药，能增强免疫、激活抗体，因此不宜使用。
2.选用具有扩张冠脉，改善心肌供血、供氧作用的中药使用活血化瘀药治疗心肌炎已得到公认。活血化瘀药具有扩张冠状动脉，改善心肌供血、供氧的作用，这类药物有丹参、赤芍、白芍、牡丹皮、当归、川芎、鬼箭羽、蒲黄、苏木、红花、桃仁等，其他中药有葛根、淫羊藿、补骨脂等。
活血化瘀药对心肌具有供血、供氧、供营养的作用，但强心是间接作用，如果与具有强心作用的中药结合起来使用，就能明显提高疗效。
3.传统方剂
（1）朱砂安神丸：朱砂、生地黄、黄连、当归、甘草，主治烦躁、心悸。现用以治疗功能性心动过速、心律不齐。但朱砂有肾毒性，临床宜减去。
（2）天王补心丹：生地黄、天冬、麦冬、五味子、酸枣仁、人参、丹参等，主治虚烦心悸。现用以治疗各种期前收缩性心脏病、心律不齐。
（3）生脉散：人参、麦冬、五味子，主治气短、心悸。现用以治疗病毒性心肌炎。
（4）复脉汤（又名炙甘草汤）：人参、生地黄、麦冬、阿胶、桂枝、火麻仁、炙甘草、生姜、大枣，主治心悸、脉结代。现用以治疗病毒性心肌炎、期前收缩、心律不齐。
4.经验方剂
（1）强心汤：生地黄、鬼箭羽、玉竹、葶苈子，治疗免疫病心肌炎，如狼疮性心肌炎、多肌炎心肌损害、期前收缩（T波改变）等。
（2）四参汤：人参、西洋参、三七、丹参，治疗病毒性心肌炎、期前收缩（T波改变）。可与强心汤同用，效果更佳。
（十一）肺损害
结缔组织病普遍伴有肺损害，表现为肺间质性病变，出现小结节病灶和索条状、网格状改变，如有继发感染，则有毛玻璃样病变。肺损害不重的患者大多没有症状，可不予处理。只有在重症或继发感染时才有临床表现，严重者可并发肺心病、肺水肿、呼吸衰竭等。
继发感染时宜用抗生素治疗，或中西医结合治疗，及时控制感染是非常重要的环节。对于慢性感染且对抗生素失效的病人，可以中药治疗为主。中医将其诊断为痰饮，包括痰饮、支饮、悬饮、溢饮，称为“四饮”，相当于慢性支气管炎、继发感染、肺水肿、胸腔积液、肺源性心脏病、慢性心力衰竭。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对于肺间质损害没有感染者，可按原发病，以具有抗变态反应、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为主治疗，如生地黄、沙参、麦冬、玄参、黄芩、百合等。
对于经常反复感染免疫功能明显低下的病人，可用免疫增强药，如人参、黄芪等。待体质恢复至一定情况时，人参、黄芪适可而止，不宜长期使用。
采用补肾的方法与益气的方法相比，能使体质恢复得更快。
2.选用具有抑制肺纤维化作用的中药肺部弥漫性小结节性改变与纤维化在炎症阶段是有可能吸收的。若病程延长，形成了瘢痕组织，就难以解决。在正确治疗原发病的基础上，可用红斑汤控制红斑狼疮、结节病，可使有的病人肺部小结节明显吸收。积雪草、郁金、牡丹皮、莪术、虎杖等化瘀药及猫爪草、猫人参、天南星、半夏、山慈菇等软坚散结药均能增效，有助于肺纤维化和小结节的吸收。
3.选用具有呼吸兴奋作用的中药具有呼吸兴奋作用的中药有麻黄、五味子、石菖蒲、麝香、冰片等，但中药的作用较弱，只能对门诊上的慢性轻症病人使用。
4.选用具有止咳平喘作用的中药这类中药很多，笔者常用的有炙麻黄、炙紫菀、炙款冬、蒸百部、川浙贝、天将壳、天竺子、筋骨草、合欢皮、碧桃干、鱼腥草、连线草、苏子、白芥子、葶苈子、莱菔子、桑白皮、半夏等，以及补肾纳气药（如紫河车、坎炁、蛤蚧、五味子等）。
5.传统方剂
（1）小青龙汤：麻黄、桂枝、干姜、细辛、五味子等，主治痰饮，咳嗽、气喘、痰多。现用以治疗肺间质炎，咳嗽、气喘、痰多。
（2）麻杏石甘汤：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治疗肺间质炎、继发病毒感染，发热、咳嗽。
（3）三子养亲汤：苏子、白芥子、莱菔子，治疗肺间质炎，痰多。
（4）养阴清肺汤：生地黄、麦冬、玄参、贝母、薄荷等，治疗免疫病肺间质炎，如红斑狼疮、硬皮病、结节病等，肺阴不足引起的慢性咳嗽。
6.经验方剂
（1）新咳灵合剂（医院制剂）：麻黄、杏仁、浙贝母、黄芩、筋骨草、炙紫菀、半夏、陈皮、甘草，治疗上呼吸道感染后，咽痒、咳嗽，有痰或无痰。
（2）筋骨草汤：筋骨草、合欢皮、碧桃干、鱼腥草，治疗肺间质炎、继发慢性支气管炎，咳嗽、气喘、痰多。
（3）坎炁散：坎炁、五味子、石菖蒲、川贝母、浙贝母、葶苈子、积雪草，煎汤服或研末吞服，治疗肺间质炎、慢性呼吸衰竭，气喘。
（十二）肝功能异常与肌酶异常
系统性红斑狼疮一般不损害肝脏，但网状内皮系统亢进可引起球蛋白升高。
免疫性肝炎在过去又名狼疮性肝炎，主要损害肝脏，引起肝功能异常，ALT、AST、TBIL升高，伴有关节炎，ANA阳性，但抗dsDNA抗体阴性。
多肌炎、皮肌炎主要损害横纹肌，伴有肌酸、肌无力、关节炎、皮炎、向阳性皮疹等表现。AST、CPK、LDH升高。
中医将免疫性肝炎和多肌炎辨证为瘀热肝郁，治法为清热化瘀，疏肝解郁。在红斑汤基础上可加用三根汤、鸡骨草汤加减。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常用药有生地黄、黄芩、黄连、金雀根、虎杖、苦参、郁金、牡丹皮、赤芍等。
2.保肝降酶作用的中药常用药有柴胡、鸡骨草、败酱草、岗稔根、蒲公英、连翘、女贞子、山茱萸、虎杖等。其他如枸杞子、墨旱莲、当归、白芍、木香、枳壳、佛手等养肝药、疏肝药、理气药等也可结合使用。
3.选用具有退黄作用的中药常用药有郁金、姜黄、焦山栀、虎杖等。茵陈、金钱草利胆退黄，对皮肤、巩膜黄疸有效，但对有胆红素升高临床没有黄疸的病人效果不明显。
4.避免使用有肝损害作用的中药黄药子、川楝子、铁树叶、苍耳子、千里光具有肝毒性，能使转氨酶升高，也能使肌酶升高，应禁用。
大剂量长期使用莪术、独活、白扁豆也会有肝脏损害。这些药对没有肝损害的免疫病并无禁忌，宜短期使用，有效即停。
5.传统方剂
（1）四逆散：柴胡、白芍、枳壳、甘草。现用以治疗免疫性肝炎，是保肝降酶的基本方。
（2）逍遥散：柴胡、当归、白芍、白术等。现用以治疗免疫性肝炎，是保肝降酶的基本方。
（3）二至丸：女贞子、墨旱莲。现用以治疗免疫性肝炎和多肌炎，酶谱升高。
6.经验方剂
（1）红斑汤：治疗免疫性肝炎和多肌炎，是抑制免疫的基本方。
（2）三根汤：金雀根、岗稔根、虎杖根，治疗免疫性肝炎和多肌炎，是抑制免疫与降酶的基本方。
（3）鸡骨草汤：鸡骨草、败酱草，治疗酶谱升高。
（4）沈氏舒肝灵茶剂（医院制剂）：女贞子、败酱草、茶叶，治疗酶谱升高。
（5）利胆汤：柴胡、枳壳、郁金、牡丹皮、焦山栀、虎杖，治疗胆红素升高。
（十三）蛋白尿与肾功能异常
狼疮性肾炎分为六型：Ⅰ型蛋白尿在正常范围；Ⅱ型、Ⅲ型较轻，使用皮质激素与免疫抑制药后，对于大部分病人有效，使用经验方红斑汤、清肾汤也有效；Ⅳ型、Ⅴ型的病人伴有大量蛋白尿，对于第1次发作的病人，可用泼尼松＋环磷酰胺冲击，半数以上病人有效，部分能转阴，但仍有许多治疗无效与复发反跳的病人，前来接受中医治疗；Ⅵ型为硬化型，已属晚期。
中医怎么辨证？笔者的体会是正虚邪实。病人若有腰酸、腿软、乏力、浮肿、泡沫尿等症状，为肾虚的表现；若有烘热、红斑、瘀点、紫斑、血尿等，为内热和瘀滞的表现。瘀热肾虚为本病的关键，以清热化瘀兼益肾为主要治则。
笔者以经验方红斑汤为基础，将此病分为轻中损害、重症、顽固3个层次，原用的西药暂时不动。①轻症：红斑汤合清肾汤治疗。②重症：红斑汤合清肾汤、肾衰汤治疗。③顽固损害：红斑汤合复方金雀根汤治疗。其中山豆根一般用9～15g，对于少数没有反应的病人，可加至30g，并用藿香、白豆蔻、佛手等护胃。服用1～2个月，停用2～4周，以防止产生不良反应。这样的确解决了一大批狼疮性肾炎病人的蛋白尿症状。
有部分医生在狼疮性肾炎的辨证与治疗方面存在误区，认为乏力、浮肿是气虚的表现，因此大剂量地对病人使用黄芪，2～3个月后，病人的蛋白尿增多了，而且抗dsDNA的滴度明显上升，抗体被激活，狼疮病情反而加重了。实际上是辨证有误，其受药理研究的影响，认为黄芪能提高免疫功能，并具有抑制尿蛋白的作用，就丢掉了辨证论治的大方向。即使对免疫的认识也是不正确的。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和细胞毒作用的中药生地黄、熟地黄、黄芩、苦参、忍冬藤、金雀根、莪术、虎杖、天南星、半夏、山豆根等。
2.选用具有扩张血管、促进肾血流作用的中药笔者常用的有牡丹皮、赤芍、郁金、续断、接骨木、积雪草、六月雪等。
3.选用具有改善肾功能作用的中药秦皮、络石藤、伸筋草、车前子、虎杖、续断、杜仲等，具有改善肾功能，降低尿素氮、肌酐、尿酸的作用。对于大便秘结者，加用生大黄、玄明粉。
4.避免使用能激活抗体的中药这些药有人参、党参、三七、黄芪、阿胶、灵芝等。临床发现这些药能激活抗体，使抗dsDNA的滴度明显上升，加重狼疮病情。因此只能在特殊情况下短期使用，有效即停，决不可大剂量或长期使用。
5.避免使用具有肾损害作用的中药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药对肾的损害已众所周知。这里介绍一些容易误用的中药，如木防己、汉防己、茺蔚子、益母草、黄柏、紫草等。这些药临床上常被用来治疗肾病，是中医的一个误区。如果辨证论治需要，短期内常规剂量使用还是可以的，决不可大剂量或长期使用。
阿胶能升高肌酐、尿素氮、尿酸，因此本病即使继发贫血也不宜使用。
6.传统方剂
（1）济生肾气丸：熟地黄、山茱萸、牡丹皮、泽泻等，为治疗狼疮性肾炎，蛋白尿的基本方。
（2）大补阴丸：熟地黄、龟甲等，为治疗狼疮性肾炎，蛋白尿的基本方。
7.经验方剂
（1）红斑汤：见总论六、（三）4.（1）部分。
（2）清肾汤：生地黄、熟地黄、龟甲、黄芩、苦参、续断、杜仲、接骨木、积雪草，为治疗狼疮性肾炎，蛋白尿的基本方。
（3）复方金雀根汤：金雀根、莪术、天南星、半夏、山豆根，可用以治疗狼疮性肾炎，Ⅳ型、Ⅴ型等顽固的蛋白尿。
（4）肾衰汤：生地黄、熟地黄、黄芩、莪术、秦皮、虎杖、续断、杜仲、车前子，可用以治疗狼疮性肾炎，伴有肌酐、尿素氮、尿酸升高。
（十四）血液细胞减少
中医理论认为，肝藏血，肾藏精。血红蛋白降低和白细胞减少属于肝血不足，血不养肝；进一步则是肝肾不足，精血亏损。治疗上以养肝阴、补肝血、益肾精、填精血为基本治法。清初叶天士也明确提出需用血肉有情之品，才能提高疗效。
这些治法对各种因素引起的血红蛋白和白细胞减少，无论是免疫性的，营养性的，增生不良性的，还是化疗放疗骨髓抑制引起的都可使用。
免疫病血液细胞减少是由自身抗体破坏引起的，如抗红细胞抗体、抗白细胞抗体、抗血小板抗体等，仅用升血的方法是不行的，必须抑制自身抗体结合，方能有效。
血小板减少可辨证为瘀热、血虚，并以瘀热多见，治疗上宜益肾填精与清热化瘀同用。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生地黄、熟地黄、制首乌、山茱萸、羊蹄根、虎杖、金雀根、黄芩、黄连、苦参、郁金、莪术等。
2.选用具有促进骨髓造血功能作用的中药熟地黄、当归、鹿茸、鹿角霜、鹿角胶、山茱萸、制首乌、羊蹄根、虎杖、女贞子、鸡血藤、茜草、阿胶、龟甲、龟甲胶等。
3.关于阿胶具有促进骨髓造血作用，对三系细胞减少都有很好的疗效，并且阿胶具有较强的增强免疫功能的作用。临床使用阿胶3个月左右，会发现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三系细胞都上升至正常范围。但出现了面部红斑、关节痛，检验显示ANA、抗dsDNA滴度均明显升高，系统性红斑狼疮被激活了。因此阿胶只宜短期使用或间歇使用，有效即停。
4.关于补气生血中医理论认为，气生血，脾统血。古方中大补气血的方药有归脾汤、当归补血汤、人参养营汤等，且都以人参、党参、黄芪、当归等为主药。药理均证实这些中药具有促进骨髓造血的作用，对于增生不良与再生障碍性贫血，临床升高红细胞、白细胞均有很好的效果，并宜与补肾精的药物同用。
对于免疫病引起的血液细胞减少，这些补气补血中药是无效的，且能激活抗体，加重病情。
5.传统方剂
（1）六味地黄丸：熟地黄、山茱萸等，用以治疗免疫病血液细胞减少。
（2）二至丸：女贞子、墨旱莲，用以治疗免疫病白细胞减少。
（3）龟鹿二仙胶：龟甲胶、鹿角胶等，用以治疗免疫病血液细胞减少。
6.经验方剂
（1）红斑汤：为基本方。
（2）地黄生血汤：生地黄、熟地黄、山茱萸、制首乌、女贞子、炙龟甲、鹿角（鹿角片、鹿角霜、鹿角胶、鹿茸4药任选1种）、金雀根、羊蹄根、莪术，用以治疗白细胞减少、血小板减少、贫血。
（十五）脑损害
狼疮性脑损害是重症表现。临床可在两种情况下出现，其一为急性重症狼疮；其二为病程很长，已进入终末阶段。轻症脑损害即有头痛症状，继而有癫样抽搐和精神障碍。脑电图显示有异常波形改变。
对于狼疮性脑损害，中医能发挥作用吗？对于其轻症，如仅有头晕头痛、偶有抽搐，脑电图有轻度异常的病人，可用中药治疗。在慢性阶段可中西医结合治疗，能加速病情的好转。在病重阶段抢救时，最有效的药物是能通过血脑屏障的甲泼尼龙。
系统性红斑狼疮尚有许多并发症也能引起脑损害，常见的有抗心磷脂综合征并发脑梗死，蛛网膜下腔出血，颅内细菌性、病毒性感染，隐球菌感染，结核性脑炎等。对这些重病的处理，并不是中医所长，但临床中医师必须掌握有关诊断和抢救的医疗技术。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中药基础方为红斑汤，生地黄、生石膏、黄芩、忍冬藤、苦参、金雀根、羊蹄根等。
2.选用具有镇静、镇痛，抗惊厥、抗癫作用的中药天麻、钩藤、白蒺藜、天南星、半夏、蝉蜕、全蝎、地龙等具有镇静、镇痛，抗惊厥、抗癫的作用，与具有免疫抑制作用的清热药、活血药、重镇药配合，能改善头晕、头痛的症状，也能减少癫抽搐的发作次数，长期使用能改善脑电图的异常波形。
3.选用具有抗血管炎作用的中药若病人脑内有较重的栓塞性血管炎，还必须抗血管炎，可使用水牛角、郁金、牡丹皮、赤芍、川芎、徐长卿、莪术等中药。
4.传统方剂
（1）天麻钩藤饮：天麻、钩藤等为主药，治疗红斑狼疮引起的头晕头痛。
（2）羚羊钩藤汤：羚羊角、钩藤、生地黄等为主药，治疗红斑狼疮引起的发热、头痛、抽搐。
5.经验方剂
（1）清脑汤：天麻、白蒺藜、川芎、蔓荆子，治疗红斑狼疮引起的头晕头痛，脑电图的轻度异常改变。
（2）镇惊汤：天麻、钩藤、天南星、半夏、郁金、川芎、徐长卿、蝉蜕，治疗红斑狼疮引起的头痛、抽搐。
（十六）肾上腺皮质功能低下
通过使用大剂量糖皮质激素（如甲泼尼龙冲击疗法），以及长期服用泼尼松，挽救了许多重症免疫病患者，使病死率得以明显下降。但患有骨质疏松和骨坏死的病人大量增多，并且明显抑制了肾上腺皮质功能，在泼尼松减量至维持量时，病情常出现波动反跳。
为了预防和减少红斑狼疮患者在泼尼松减量而出现病情反跳的情况，在泼尼松减量前，必须检查以下3个方面：①临床病情是否稳定；②抗dsDNA抗体是否稳定；③皮质醇是否在正常范围。
为了提高肾上腺皮质功能，笔者根据中医补益肾精的原理制定了促激素汤，经过大量病例观察，发现绝大多数病人经3～12个月的治疗，即使血浆皮质醇最低者仅有1.0mmol/L（本院正常值为171mmol/L以上）也能恢复至正常范围。
1.选用具有提高肾上腺皮质功能作用的中药提高肾上腺皮质功能的中药以肉苁蓉、鹿茸、鹿角霜、龟甲效果最佳，生地黄、熟地黄、杜仲、菟丝子、附子、肉桂、甘草等中药也有促进肾上腺皮质功能的作用。
仙茅以提高雄激素为主，并有不良反应，不宜大剂量使用。
2.避免使用的中药
（1）人参、西洋参具有促进肾上腺皮质功能的作用，但能激活抗体，不宜用于免疫病。
（2）黄精能抑制肾上腺皮质功能，莱菔子、紫草能抑制甲状腺功能，不宜使用。
（3）巴戟天、补骨脂、紫河车、黑大豆等，以提高雌性激素为主，不宜使用。
（4）甘草对肾上腺皮质激素与雌激素都能提高，蛇床子对雌激素、雄激素都能提高，二药虽不禁忌，但剂量稍大即有明显的不适反应，因此不宜大剂量使用。
3.传统方剂左归丸：熟地黄、山茱萸、菟丝子、鹿角胶、龟甲胶等，用以治疗血浆皮质醇低下。
4.经验方剂促激素汤：熟地黄、炙龟甲、鹿角、肉苁蓉、淫羊藿，治疗血浆皮质醇低下。
（十七）球蛋白与抗体亢进
自身免疫病普遍有球蛋白与抗体亢进：球蛋白、γ球蛋白数值增高；免疫球蛋白IgG、IgA、IgM三项中1～3项升高；过敏性疾病以IgE升高明显。但也有个别病人，虽然球蛋白、γ球蛋白和IgG数值升高多年，经检查仍然不能确诊是否患有某一免疫病，ANA、抗ENA抗体（包括抗Sm、抗SSA、抗SSB、抗RNP、抗Jo1、抗ScL70、抗Rib）、抗dsDNA抗体、抗心磷脂抗体（抗AcL）、抗血小板抗体、ANCA、抗甲状腺抗体等。只能诊断为高球蛋白血症。
自身免疫病病人如果出现严重的球蛋白低下，可能并发了免疫缺陷病。
中医古书对免疫球蛋白与特异性抗体是没有记载的，因此中医必须创造性地发挥。
笔者在临床实践中，发现许多中药能降低球蛋白、γ球蛋白、免疫球蛋白的数值，并能使血沉、类风湿因子（RF）、丙反应蛋白（CRP）等下降至正常范围。
对于抗dsDNA抗体、抗AcL抗体等特异性抗体，若能进行恰当地中医治疗，也能使之滴度下降或转阴。
1.选用具有免疫抑制作用与细胞毒作用的中药生地黄、熟地黄、沙参、玄参、麦冬、黄芩、黄连、苦参、忍冬藤、土茯苓、山豆根、金雀根、羊蹄根、虎杖、郁金、牡丹皮、赤芍、川芎、徐长卿、蒲黄、莪术、大黄、制首乌、决明子、山慈菇、天南星、半夏等。这些中药有的具有免疫抑制作用，有的具有细胞毒作用，结合辨证论治，坚持一段时期的服用，是能够有效的。
2.避免使用免疫增强作用的中药人参、党参、黄芪、三七、灵芝、鳖甲、天花粉、枫斗、阿胶等对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均有增强作用。临床曾看到病人服用上述中药2～3个月，病情加重，出现红斑、皮疹、关节痛、肿胀加重等症状，且蛋白尿增多，发热持续不退，血沉、RF、CRP、γ球蛋白、免疫球蛋白等均大幅度升高，而且ANA、抗dsDNA、抗Sm、抗SSA、抗SSB、抗RNP等抗体均被激活，滴度上升。
因此使用免疫增强的方法是中医治疗自身免疫病的一大误区。
中医主张辨证论治，在特定情况下，如环磷酰胺冲击疗法后，使用具有免疫增强作用的中药，对改善某些临床表现也是有效的。但只能短期使用，有效即停，决不可长时期大剂量使用。
3.经验方剂
（1）红斑汤：为治疗自身免疫病的基本方，实验证实具有抗炎、抗过敏、抗变态反应，免疫抑制作用。
（2）复方地黄汤：生地黄、黄芩、金雀根、羊蹄根，用以治疗球蛋白亢进症，以及各种自身抗体滴度亢进。
（沈丕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