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的母亲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寒寒发觉这里面有八卦可以挖掘,立即讨好地凑过去,笑道:“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呢!婉的母亲以前与鹤公子认识?莫非还是旧情人?”
冥叹了一声,“这些事情,没有知道的必要。反正人都已经死了。鹤公子应该是她的梦魇,你日后也不要在婉面前提起这件事。”
寒寒哪里肯放,转了转眼珠,笑道:“那好,我问,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可以啦。我才不会去婉那里乱说!不过你没听过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多了解一点鹤公子,万一真遇到了,也好对付呀。”
冥无奈地点头,刮了刮她的鼻子,“拿你没办法!什么都要知道,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不懂得大人的辛苦。”
“婉的母亲以前是鹤公子的……诶,情人?”
冥怔了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忽然长叹一声,“算了还是我说吧!要你来问,还不知道问去猴年马月。”
冥于是把婉的母亲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婉的母亲曾经是魔鹤宫的弟子,以前魔鹤宫还是收女弟子的,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武艺精湛,婉的母亲是其中一个最为出色的。鹤公子彼时年约三旬,相当于从小抚养婉的母亲长大,两人的感情不只是师徒,更类似父女。婉的母亲长去十四岁的时候,容貌日益娇艳,外加使得一手好鞭子,在江湖上也是越来越有名气,明里暗里来向鹤公子提亲的人不在少数,但都被他婉拒了
当时鹤公子还不像现在这样被江湖上人人视做魔头,欲处之而后快,甚至还颇有侠名,乃是东良数一数二的大侠。可是谁想得到这个外表风光的大侠,竟然会爱上自己的女弟子,从此就变了一个人。婉的母亲在一次意外中结识了丧妻的婉的父亲,为他的气魄所倾倒,这个热情的女孩子不顾矜持地表白了爱意,婉的父亲也对她很有好感,于是婉的父亲备了厚礼去魔鹤宫提亲,又被鹤公子拒绝。为了此事,婉的母亲与鹤公子大吵一架,准备连夜出逃,与婉的父亲私奔的时候,被鹤公子发觉,将她软禁了起来。
听到这里,寒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轻轻问道:“那……那鹤公子是不是……那个,欺负了婉的母亲?他怎么能下的了手?婉的母亲对他来说应该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啊!”
冥叹道:“所以,这是冤孽,婉的母亲恨他入骨,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软禁了婉的母亲近一年,待她有了身孕快要临盆的时候,才肯放她出来稍稍透气。婉的母亲就趁这个机会从魔鹤宫逃了出来,半路由于颠簸,在山野间小产了,生下一个死婴。这件事是婉的母亲最不愿意回想的,她生子的时候,年仅十五。比你还小一岁。”
寒寒只觉浑身寒毛倒竖,喃喃道:“才十四岁就……这是强/奸未成年啊……鹤公子应该被抓起来枪毙!”
冥摸了摸她的脑袋,轻道:“她的命很苦,由于在野外生子,没有好好调理,加上一路从东良强撑着赶来西镜找婉的父亲,当她来到水晶孤城家族的时候,早已不省人事。等她身体恢复了之后,就明媒正娶,将她娶为二夫人。鹤公子听说了这事,就发了疯,跑过来要强行带走婉的母亲,然后就像我前面说的,婉的母亲以死相逼,他只得怅然离开,回去之后遣走了所有的女弟子,从此性情大变。
寒寒沉默了一会,才低声道:“我……我绝对不会和婉说起任何关于她母亲过往的事情的……”
“后来又听说婉的母亲因为滑坡事件导致再也无法怀/孕了,婉的父亲却也不嫌弃她,还是坚持要娶她”冥叙述着
“不对啊,婉的母亲要是无法再怀孕,那婉是……怎么来的啊?”寒寒想了一会忽然说道
“……”冥也愣住了
“对啊,那……婉,婉她是怎么来的啊?”冥说道
“莫非婉不是水孤城的亲生女儿?有没有可能是抱养的?”寒寒说道
“很有可能……水晶孤城家族的人精通异能,而婉确是个异能菜鸟,武功和跆拳道却是一学就会,甚至颇为高深,最重要的是婉她自己竟然都不是很清楚鹤公子和婉的母亲南风涟红的过往……这才是最奇怪的”冥分析道
“天啊……婉怎么会这么可怜,怪不得婉这么冷漠,在家的时候,婉的父母对婉一定不好”寒寒怜惜的说着
“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出去乱说了,明白吗?”冥强调道
“我知道了”寒寒用力的点了点头
生活果然不像小说,按照狗血的剧情,婉的母亲应该对鹤公子一奸生情,再奸钟情,从此两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她却恨他入骨,寒寒简直无法想象,她那一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每天都被一个自己恨到极点的人蹂躏侮辱,倘若不是怀着对婉的父亲绝对的信仰钟爱,只怕她也撑不过来。
再遇长门派弟子
要去长云派,必要先去花山镇,这是花山脚下的一个大镇,平日都是人来人往,热闹之极。当众人的坐骑终于踏上花山镇的青石板路时,刚刚是华灯初上时分,路边的酒馆饭馆热闹非凡,粗粗瞥一眼过去,几乎都是江湖中人
小晗的脑袋从大氅里探了出来,左右看,一面轻轻说道:“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啊,我还以为会打起来呢!”
司失笑,“笨蛋,长云派还在山上呐!怎么可能在花山镇打起来!眼下这些人一定是刚到的,咱们得快点去客栈投宿,省得没了客房,那你只有陪我上山睡树下了。”
骏马行过街角,却见拐角处耸立着一栋碧绿色的建筑,雕栏玉砌,粉色的纱帐甚至从二三楼的半圆形窗户那里透出来缓缓摇动,看上去甚是华贵富丽。那建筑门前挂了一溜十二盏朱红大灯笼,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小晗一路行来也住过不少客栈,哪里见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当下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看过去,谁知脑袋又被司敲了一下
“不许往那里看。”他淡淡说着,硬是把小晗的脸给转了过去。小晗哪里会听他的,干脆转去另一边看,一面问道:“那不是客栈么?你为什么不去那里投宿?会很贵么?”
司低声道:“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绿色的窗子,粉色的帐子,那里根本不是客栈好不好!”
倩柔见那些窗户里隐约有人在摆手,门前站了好些穿着红衣服的男子在拉客,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妩媚而笑,不由立即想到以前看的电视剧,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妓院?!她两只眼睛登时放出光来,猛地回头看着米乐,也不说话,只是对他怪笑
众人被她笑得浑身发毛,米乐干脆抓起大氅劈头盖住,一面板着脸说道:“不许打任何鬼主意。我不会去那里,也绝对不许你去!明白了么?”
倩柔吃力地推开他的手,努力从大氅里面伸出脑袋,急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冤枉我!”
米乐哼道:“不用你说,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总之五个字:不准!没商量!”
倩柔只得蔫了下去,一直到了客栈她都懒得说话。一路上无论谁跟她说,倩柔也不理。
“真拿你没办法!”冥坐去床边,硬是将她扳过来,倩柔干脆闭起眼睛,不去看他。冥笑道:“咱们就耗着,也别吃晚饭啦。”
倩柔撅嘴道:“你们太霸道!我不喜欢这个样子!我的话还没说,你就一味来否定!”
“就是,就是”寒寒附和道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女生啊,连人家风流公子米乐大少爷都没说要去妓院,你们可倒好一群小女孩不学点好的,学人家去妓院,你们说,这样对吗?”司佯装严厉的说道
“喂喂……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我们不像个女生啦?”寒寒问道
“你们要批评就批评他们三个好了,不要带上我,我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呢,就这么被你们一块带着批评,我冤不冤?”婉冷淡的说道
“喂……婉,你也太不够义气了”三女一同气愤填膺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怀疑你们是我们的不对,行了,那你们说吧,你们想干什么?”司最先投降说着
小晗立即笑道:“咱们换装去那妓院……”
“没商量,不行。”司眉头也没皱,一口否决
小晗急道:“我又没要干坏事!我长那么大,还从来没看过古代的妓院呢!难得有机会,让我去看个新鲜也好么!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句话也不多说!好不好么?”
“谁说你没去过,上回婉那次……咳咳,额”米乐说到一半被司锤了一拳,立马意识到该闭嘴了。
再看一眼婉,似乎没什么反应。【有反应你也看不出来,蒙着面纱呢】
司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小晗的脸,“姑娘,我比你大一岁,还不是一样没去过妓院!那种地方好人家的子弟是绝对不会去的!你要瞧新鲜,什么地方不可以瞧?去那种地方,脏兮兮的。我才不要被一堆女人围着摸啊捏的,想起来都恶心!看到她们就让我想起学校的那些花痴女,说不定她们前世都是在一个地方出来的”
小晗见他语气坚决,知道他是绝对不允许的了,只好作罢。忽然又笑了起来,伸手去他肩膀上又揉又捏,一面笑道:“大爷,我服侍的如何?你会觉得恶心么?看,我不是又摸又捏么!”
司干脆享受地闭起了眼睛,连连点头,“对……就是那里……诶,再下面一点,用点力气!左边一点!”
小晗气急用力捶了他一拳,“这样舒服么?!”她咬牙问着,却被司笑着抓住手腕,众人看着两人闹了半天,最后还是撑不住肚子饿了,才下楼吃饭
“说起来,长门派那些人不是比咱们早一天来这里么,居然没看到他们。该不会早就上山了吧?”寒寒用筷子戳着碟子里的香菇炖鸡,把自己不喜欢吃的鸡胸肉丢给冥,一面问道。
冥先夹了两筷子茄子去她碗里,“不许挑食,给我吃点茄子。”然后才接着说道:“那也说不定,只是平时要去长云派,除非有拜帖,不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进去的。长门派虽然也是北陀大派,但毕竟与长云不可同日而语。你没发现么,他们两个派里面都有一个长字,听说是同源的,但是长云派如今已然成了本家正宗,长门却日渐衰落。现在就是长门派的掌门想贸然去长云派,只怕也进不去呢!欧阳老前辈脾气古怪,好像不很喜欢别人来打扰自己。所以,咱们倘若真的要去,就算有了校长的拜帖,也要步步小心,千万不要惹得主人不开心。”
“啊哟……行了,行了,你瞧瞧你啊,那么小心谨慎的,我们还会去踢馆不成……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惹麻烦的”寒寒信誓旦旦的保证
“就你……是个小麻烦精”冥取笑道
司正要接口说话,忽见门口进来数个男子,不由猛然一愣,那不是长门派的人么?他们是怎么回事?除了带头的秦风,其他人都是狼狈不堪,身上还有血迹,甚至一个人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哪里还有当时驿站见到的那种清俊气质,每个人看上去都好像在泥里滚过一趟,白衣服上脏兮兮地,惹得客栈一楼的众人连连回顾
秦风先走去掌柜的那里,语气还是那样客气,“老板,有客房么?”
谁知那掌柜的却是个势力眼,眼看这些年轻人如此狼狈,料得也是无名无派的小卒子,不由翻了翻白眼,怪声道:“客房?只有两间了!一个晚上五两银子,你们出得起么?”
秦风身后一个年轻男子急道:“一个晚上五两银子?你抢钱啊!你家客栈的地板难不成还是金子铺的?!”
掌柜的笑道:“嫌贵?那就走吧!笑话,住不起店,还怪价钱高么!”
秦风面色一沉,正要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老板,给你二十两银子,我马上要四间天字号房。”
众人一齐回头,却见冥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秦风急忙说道:“原来冥公子也在这里!太好了!如何能让你破费!我来!”冥却阻止了他掏钱的动作,将二十两银子放去柜台上,对掌柜的说道:“如果没记错,你们这里的天字号房还没人住吧?二十两,够不够?”
那掌柜的见他衣着清贵,面容俊朗,只怕不是富家子弟便是什么名门弟子,他也不敢得罪,只得乖乖收钱了事
冥对秦风笑道:“当日驿站匆匆一别,甚至也没来的及打声招呼,实在遗憾。今日能遇见诸位,真是太好了。不如我们去那里一叙?”
众人一齐坐了下来,秦风坚决要还给冥那二十两银子,冥强不过他,只得收了回来,却笑道:“至少让小弟做东,请诸位兄弟喝上一杯。”
他吩咐小二撤了旧的饭菜,上来一桌新的,又从酒窑里取出一瓶陈年女儿红,众人先寒喧了一番,敬了一轮酒,冥才问道:“不知秦兄路上是否遇到什么颠簸?难道是今日刚赶到花山镇么?”
秦风长叹一声,神色不豫,“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他们在接到师尊的急信之后,立即就出发,彼时天还未亮。行至半途中,忽然出来了两个人拦住了他们,其中一人劈头就问是不是去花山找长云派的。秦风哪里会如实回答,只让他们让路,谁知那两人一言不和,竟然立即动手
“他们的武功路子很是怪异,不知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与我们缠斗了半日,渐渐快要落败,他们居然转身就逃。我们当然是追上去,谁知他们的轻功好生了得,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后来其中一人大笑道:“回去告诉你们掌门老头子,长门派想与鹤公子抢苏白剑诀,还早了八百年!”
“鹤公子?”司忍不住动容,“难道那两人是鹤公子的手下?秦兄还记得长相特征么?”
秦风想了想,“其中一人蒙面,我看不清,但另一人身量较高,长相阴柔,有一对妖娆的桃花眼。我听得他同伴叫他魔君,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结果被他们那样一缠,我们足足迟了一天,想起来都恼火!”
冥回头看了一眼众人,低声道:“苏寻秀,一定是他。”原来他也来北陀了!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