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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革命与恋爱(2)

一大早醒来,马大可还没完全摆脱睡意。从英伦带来的偏头痛再一次困扰着他。这一半疼痛加剧时,那一半反而因为不疼痛而难受。医生曾对他说,大脑也分东半球和西半球,偏头痛出现在东半球时,西半球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尽管他随身携带着治疗偏头痛的药片,但他在迷迷糊糊间竟忘了服用。他来到大街上时,依然处于半睡眠状态。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身体摆动的幅度也很小,看起来就像一个梦游症患者。昨晚他在番菜馆多喝了几杯,回到番菜馆倒头便睡。他梦见自己走上了街头。到处都是行人,到处都是喧嚣的声音。那个小脚女记者的身影在人群中只是忽闪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他想跟上去,人群却像一个浪头涌了过来,他恨不得自己能像神分开河流那样分开他们。他这样想时,奇迹就出现了,喧嚣的声音忽然平息下来,人群分开,变成了树木,树木与树木之间延伸出一条弯曲的小径来。马大可沿着林中小径飞快地向前奔跑,那条路是唯一的出路,却没有尽头。他一直在跑,一直在寻找。也许是在梦中跑得太累了,他现在穿行街巷时,感到双腿又酸又疼。身体的顶部和底部的疼痛获得对称时,最虚弱的是中间部分,因此,他不得不停下来,双手撑着腰杆。当他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时,身体竟像塌了骨架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从迷离惝恍的睡意中完全惊醒过来了,他站起来,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林中小径跑出来的,还是从番坊的被窝里跑出来的。

报馆已被查封,马大力只得从原路返回。军警的清剿行动仍在继续,一路上可以听到零星的枪响。通往县府的大街已被封锁,马大可只得从小巷绕行。刚刚拐进一个巷口,他就看到了正低着头迎面走来的小脚女记者。马大可叫住她,她惊跳了一下,目光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见是马大可,她又镇定下来。她那模样就像是从高空坠落后忽然发觉脚下踩的是一堆棉花那样,又惊又喜。“真巧,”马大可走上前去说,“我又在这儿碰到了你。”话音未落,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了三声枪响,接着就听到一名军警尖着嗓子喊:“抓共党呀,抓共党呀。”声音里分明带有浓厚的吴侬软语的味道,加上他奔跑乏力,语调就更显得软绵绵的,仿佛在叫卖着赤豆粥或酸梅汁汤什么的。

“我昨晚还纳闷着,昨天事发后他们怎么还做贼心虚似的躲起来,原来是要秋后算账。”

“他们是在抓共党。”

“这事与你我无关,我们还是躲远一点。”马大可关切地说。

小脚女记者似乎没有把他当成是“我们”的人。她仰着脖子说:“我就是共党,你可以离我远一点。”

马大可怔了怔。小脚女记者打开布包,里面不是采访簿,也不是文稿,而是几块带棱角的石头,“假如他们敢对我实施暴力,我也会用暴力还击他们。”然后她又喊出了《共产党宣言》中的一句口号:“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制度。”她疯了,马大可想,她以为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就可以称之为暴力?难道暴力就是最终的解决手段?难道使用暴力手段就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不,你错了,”马大可说,“石头除了砸破一个人的额头,它不会击垮现存的制度。而子弹就不同了,它足以敲碎每一个人的脑袋。”

“我们掌握的真理比他们的子弹多。真理是打不死的。”

“但真理是赤裸裸的,它两手空空,不带任何武器。你想想,赤手空拳的真理又如何能战胜手拿武器的人?”

“假如你怕死,可以马上离开。”小脚女记者大义凛然地说。

“我也是共党,”马大可也满怀豪情说,“我在英国的时候读过那个大胡子的《雇佣劳动与资本》(小脚女记者插进话来纠正说,他叫马克思)。我很赞同他的看法,我发现我也是一名共党。”

“你是富人家的阔少爷,应该去读鸳鸯蝴蝶派小说或《礼拜五》杂志。”

“你以为我的趣味会是那么低俗?”

“要不,你读《雇佣劳动与资本》是为了以后用更巧妙的办法剥削别人。”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真心诚意地崇拜那个大胡子的(小脚女记者再次纠正说,他叫马克思)。我还读过他的《哲学的贫困》、《神圣家族》。有机会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讨论这些文章。”

“我们已经在那篇访谈录中谈得够多了。我承认你读的书比我多,但在阶级立场上———”

“我还读过他的《法兰西内战》、《哥达纲领批判》———”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小脚女记者说,“我们在一起好像总有一些话题可以争论不休。”

这时,一条面目狰狞的狼狗在巷子那一头出现了。这些狼狗与平常所见的狗不同,它们已被当局洗过脑,好像它们只要听到有人发表共产党言论就会猛扑过来。它们好像是无处不在的,就像是隐藏在空气中的细菌,一旦闻到异样的气味、听到异样的声音就会从空气中跑出来。马大可在欧洲见识过这样的狼狗,它们飞扑过来的速度是每小时五十英里,即便没有咬住对方,也足以把他撞出一丈多远的地方。当小脚女记者伸手要去摸布袋里的石头时,马大可按住了她的手。他知道,狗的主人没有到来之前,它不会擅自行动;但如果他们想转身逃跑或是作出对它不利的动作,它就会飞扑过来。小脚女记者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马大可,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马大可摆了摆手,意思是叫她不要轻举妄动。小脚女记者胆怯地退到了马大可身后,拽住了他的衣角,马大可能感觉得到她那手指的颤抖。马大可试着后退几步,狗却跟着前进几步:狗与人之间保持着一段由狗来控制的距离。狗的策略是:敌动我也动,敌不动我也不动。马大可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这时,狗蹲下了后腿,这表明,它不会马上采取攻势,而是等主人到来;狗是工于心计的,假如它马上扑上去,只能咬住其中一个,让另一个侥幸逃脱;而采取守势的好处是,它不但能给对方造成震慑作用,还能使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不敢贸然采取单方面行动。狗就这样蹲着,虎视眈眈,蓄而不发。

狗见主人迟迟没过来,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职业习惯告诉它,现在必须向它的主人发出信号。它昂首叫了几声,远处立马就有几条狗同声应和。马大可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想抛过去,封住狗嘴。但他的手还没举起来,就停滞不动了;他担心的是,这个抛掷的动作会让狗产生误解,以为要攻击它;那样的话,它的攻击欲反而会被激活,说不准一上来就能咬断他的脖子;这样想着,他的手心就冒出了冷汗,他的手也就慢慢松开了。根据他对狗的习性的了解,他蹲了下来,采用的是跟狗平起平坐的姿势。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脚女记者也跟着蹲了下来,因为她害怕自己的身体一旦暴露在狗的视线内,就有可能成为它最直接的攻击目标。现在她的手不是拽着马大可的衣角,而是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腰。她发现他的后腰竟是湿漉漉的一片。马大可把饼干放在地上,以示友善。果然,那条狗不再狺狺而吠。马大可就像弹玻璃珠那样用手指把饼干弹过去,对着狗说,吃吧,这是吗哪。显然,这条狗并不信奉基督教,它不知道吗哪为何物;何况,它受过严格的训练,从来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忽然,狗的后腿直了起来,它的身体抖擞了一下,全身的毛就倒戗起来。这时,马大可才注意到自己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不敢回过头来,他猜想来者一定是狗的主人,前有恶狗挡道,后有追兵赶到,他只有束手就擒了。那一瞬间,狗绷紧的后腿突然弹直了,整个身体像炮弹那样飞过来,与此同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看刀。”话音刚落,一条人影已从他头顶蹿过去,又一条人影从他头顶蹿过去。马大可还没看清那人是谁,狗头已脱离身体向他飞了过来,后到的那一位伸手接住了狗头,狗嘴张开,露出锋利的狗牙。马大可吓得瘫软在地,和小脚女记者紧紧地抱在一起。

紧接着,他就听到那个手提狗头的人说道:“少爷,受惊了。”

马大可抬头一看,一个精瘦如猴,一个壮硕如熊;一个手提狗头,一个手执钢刀。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马家的两位护院拳师。马大可曾夸赞他们是马家的两大门神:一个是秦叔宝,一个是尉迟恭。但他们说“门神”不好,每年都要换一次,他们要做马家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永远为马老爷镇守大门。在马大可看来,他们更像是马老爷的左臂右膀,马老爷不动一根手指都能把儿子手到擒来。

马大可站起来,拍了拍洋装上的灰尘,抻了抻衣角,向两位拳师行了个礼:“我已知道两位师傅的来意。可我现在要送她回去,你们不如先行一步。”

“不行。”那个手执大刀的拳师收刀回鞘,只听得“哐啷”一声,仿佛他说的那两个字落入刀鞘之后也会发出这样一种铿锵的声音。

马大可知道自己横竖是逃不出两名拳师的手掌心了。早就听人说过,他们会一百零八式擒拿手法、七十二式拿腕手法,想跟他们抗争终归是徒劳的。他迟疑了半晌,说:“不如我们一起送她回去,然后我再跟你们一道回家。”

“行。”两人说话好像从来都是惜字如金,干净利落得就像挥刀的动作。

小脚女记者见两位拳师满脸横肉,面目可憎,就替马大可担忧起来。一路上她向马大可悄悄打听一些她原本不该过问的私事,“后面那两位是谁?”

“我们府上的护院拳师,”马大可说,“我爹养了十二个护院拳师,还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建了几座习武场专门供他们收徒行教,那里的武风之盛,听说连雄鸡出来也能来个三路拳法呢。”

“听你这话,你爹跟那些警察一样,也豢养了不少咬人狗。”

“你这话说得虽然有些过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马大可把他们与狗作了比较说,“相同的是他们个个都对主人忠心耿耿,不同的是他们个个都面恶心善。在我记忆中,他们除了宰杀过猪狗之类,还从来没有杀过人。”

“昨晚有好几个青年学生就是被那些疯狗咬死的,”小脚女记者说,“对主子忠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主子若是坏的,这种忠诚就很有可能转变成凶残。”

“你说的没错,我爹需要的就是下人的忠诚、儿女的孝顺。我若是顺从他们的意思,岂不是成了包办婚姻———”

这句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就消失了,但他的嘴仍在一张一翕。她明白,他刚才说漏了嘴,现在正在努力防止后面的话冲口而出:那些未曾说出的话已变成一团热气,从他张开的嘴里缓缓吐出。

“你说的包办婚姻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马大可也就如实相告:两位拳师这番过来就是奉马老爷之命逼迫他回去完婚的。小脚女记者对“包办婚姻”这个早该打入冷宫的词作出了惊讶的反应:“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们马家还兴这一套。如果我说的没错,你爹就是一个暴君式的父亲。”

“严格地说,他就是你们所诅咒的那种冷血的资本家,我不过是他的雇工,他把一个女人像田地一样送到我的手中,强迫我在那里播种,还要无条件地接受严格的配给制度。说白了,我为马家添丁,就是为他创造财富,也就是他常说的以钱生钱;反过来说,我若是违背他的旨意,就等于是断送所有可能生出的钱。”

“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本活的教材,这比起我们躲在屋子里研究马克思主义学说体会得更深。对资本家来说,任何事物都是商品,人也是商品,只不过他是有生命、有意识的商品,既然是商品,到了他们手中就可以变成货币。你就是马老爷手中的一枚钱币。”

“但愿这枚钱币会被你捏在手中。”

“捏在我手中的不是钱币,而是这块被你嘲弄过的石头,”小脚女记者把那块一直握在手中的石头举起来晃了晃,微笑着说,“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它是一块与马克思主义学说相对应的石头,它是用来反抗暴力的武器。”

“那么,就让我做你手中的那块石头吧。”

“对不起,我已经到了家门口,这块石头也已完成了保护我的使命。”她说着就把石头丢在地上。马大可忽然感觉自己就跟这块石头一样,被她毫不留情地抛在一边了。小脚女记者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看着他说:“你怎么还愣在这里?有话要说?”

“糟了,糟了,”马大可忽然在自己身上搜寻起来,“我那只金表丢到哪儿去了?”

他这么说,一则是告诉对方:他现在正忙于寻找丢失的金表,没时间回答她的话;一则是表明,他只是为自己丢失东西急红了脸。过了一会儿,他又安慰自己说:“丢了也好,有些东西注定是要丢掉的。”这样说时,他看着她苦笑了一下。她的脸上也挂着无奈的微笑。两位拳师就站在不远处等着,见马大可那副儿女情长、依依惜别的样子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马大可走了几步,又踅回来,一溜小跑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两位拳师都等得不耐烦了,又是咳嗽,又是打呼哨,马大可却充耳不闻,直到小脚女记者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向他们扮了个鬼脸。

马大可自从离开钵篮县,他就发觉自己再也离不开那个小脚女记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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