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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与智的旅程(4)

果树园挂着摘桃李水梨的广告,园口小铺收摊了,否则还能买条法国面包夹芥末冻肉,她往黑山浏览,亘古无人不识,因为庄严,望之谦卑。别再问他了,现在是天涯追随。

他又记起她在信里叙述前后院的猫鸟,她的信因为横读竖读过太多回,背书般印在脑里,是他的休闲娱乐,她说的流动其间的相依为命,完全吻合他对她的幻想眷恋,他瞄她一眼,她答应的事死生契阔,不是赖账的人,她现在是个真的妻。他不自禁加速,还想按几声喇叭。前院说的是白木门前那盏黑雕花铸铁廊灯:

“红胸知更鸟在我的廊灯上筑窝,衔来些软松针和荻花,黑的铁铸灯罩有四个飞檐翘角,刚好托住了窝,后来不知那叨来几团废毛线,终于用口水糊出一个齐整的家,总是另一只鸟待在窝里,应该是母鸟吧。为什么选择门灯上筑窝呢?院子里有那么多花树。也许是夜里门灯亮的时候,橘色的罩叶像个小烘炉,在露湿的夜里,烘出一点干燥温暖,它们用它孵蛋,孵出四只小知更鸟,小鸟生下来不久,它们搬到木兰树上,留下门灯上圈着废毛线团的空窝,不朽的艺术品,留给我想念的惆怅!不晓得什么时候还会再来,用那一点点干暖孵蛋哺孩子。艺术模仿自然,生活先于艺术!而自然就是,生命靠向温暖,在那里停留,创造爱。”

后院写的是巷口移来花和猫:

“巷口有人搬家,就搬到两条巷外,把熏衣草,芭蕉,一架紫藤都挖起来移植,枯了好一阵,今天又抽花蕾了。每天散步走过,细心些就能察觉沉静里的摸索和试探,生命在试探一场创造和新生,带着前进的力量。一只野猫怀孕了,这些天把猫食装在钵里,放在枇杷树下,叫它几声,它清早便按时来吃,怯生生闪着怀疑的眼光,一只断腿的蓝雀也来吃,相安无事地分享,是母性使它失去扑鸟的狂野?小猫生下来,四只全死了,它消失了好些天,还是回到枇杷树下,陪着那只蓝鸟,隔着一点天然的距离,是受伤使它们互相接纳?也产生静态的宗教,温柔的超越?互相移植自己,试探一场创造与新生。”

“我带你去试探一场创造与新生。”他忽然开口。

“什么?没听懂,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带你去吃你没吃过的好东西。”

“快点就好,我可没你那么挑嘴!我饿得又想睡觉了。”

这头宜室宜家的猪,睡觉这两个字,心爱的女人说起来,就无限风光旖旎,除了读信以外,他最钟意她说这两个字,他就要个信写得好觉睡得香的女人,别的技能全免。信写得好是头脑好,觉睡得香是身体好,他咧嘴暗自得意,像菜场买回上肉鲜笋。

走走停停又开了个把钟点,她再没多问,由着他指挥。

路旁出现葫瓜棚,夹行种着红辣椒,空地上一垛垛切割利落的玉米秆,再远些,风干的花玉米堆得如碉堡,旁边围着几个厚唇扁鼻的红陶俑,头上顶着臼,抬腿仿佛跳舞,粗陋自在的线条,月光下像群谷仓小神。路越走越深了,隔二三英里才有几户人家,绕过瓜棚转出来竟又见到海,一望无际珊瑚礁和白沙滩,盐份过高的瘠地爬满了仙人掌与青花对叶草,远处零星星几家面海别墅,暖咸的风,连只路灯也没有了。他开进小路,停在一座蓝瓦白窗红砖楼前,四周围的白篱笆攀缠着野藤,他跳下车,往后座抓起蓝布包袱,他的梧桐箫和她的月亮鼓。

“到了,你马上就会有东西吃了!”

“这是谁家?”

“我家。”

“胡扯,我不信。”

“为什么不信呢?全世界的海边房价都贵得吓人!这是我认为最划算的地方,最美的海最少的人最有价值的钱。”

“为什么人少?”

“缺水缺电缺瓦斯!不宜长住。”

“那你买来干嘛?”

“做梦。”

“疯子。”她不可置信。

“你不是想有个眠海钓月的房子?走,跟我进去吧!我说了,什么都缺你也还有我。”

他用箫挑起包袱,裤带里掏出一只钥匙。

“你开门。”

她低头看他两指拈着的黄铜钥匙,在铁轨已经答应他,现在是打开他的梦门,她凝定闪神了一会。

“你发什么呆?该不会是要我抱你进门吧,我可只能撑三秒,背就没问题,我背你好了,跳上来吧!”他放下包袱蹲马步。

“我想背你,我背你,你拿包袱。”她四野八合寻两眼。

“你背不动。”

“我背得动,这荒天老地若是我出事,你背我没问题,若是你出事,我看我现在就练习背你求救,比较保险!”

她弯腰非要他趴在她背上,她矮他一大截,趴着脚尽在地上拖,她反手捞他大腿想往上提捞不着,光挠得他腿酥魂麻,重心剧烈摇晃。

“好了好了,别背了,还是我背你。”

“我要背。”

她鼓着腮帮,竟然一口气扛门板般背着他跑到门前石阶上扔下,叉腰对着他笑。他说不上来由衷的抱歉感,他那么重,骨架硬得像捆柴,还没有女孩子背过他,忽然想起这些年,他一直是她的负荷,她在卸重担,他欠她太多了。打开门,这是他还她的开始。

“换我背你进去吧!我背你,你开门。”

她搂着他的脖子几乎窝在他背上,绵软的胸弹揉着他的背心,两腿环紧他的腰,他捧着她的臀,也像面团,他工作场所里的女性都保养得赛牙签,她是浑然天成糯米丸,小时候家里用牙签穿糯米丸沾花生粉吃,日本叫“大福”,她的奶是豆大福,镶着两颗红豆。

门开了,他在墙上熟手拍开关,空窿窿一阵引擎的剧烈吵杂,烧汽油的刺激,金枣红的吊灯亮了,像几只高低垂悬的酒囊,灯下两只沙漠黄的高背皮椅,蓝布素蜡染的软垫,小柜上立着他最爱的蝴蝶盏,吊灯酒色的光,把两只蝴蝶放大了映在白墙上,点上蜡烛更美,蝶翅随着烛火的跳动扑飞,他说给她听过。

“你不是说缺水缺电?”

发电机太闹了,她扬高声量,显得更兴奋。靠窗有架核桃色旧琴,看来像古董,琴后小几上是他的托尔斯泰白铜宽肚热水壶,他在安娜卡列妮娜里读到过,他认为一模一样,壁炉上一幅裱了框的手抄乐谱,手工纸限量精印的舒曼手迹,十五号练习曲,一面窗,两壁书,是他的家没错。

“但有发电机,水缸,瓦斯桶,否则怎么叫还有我?”

他放下她,顺手把包袱搁在地板上,深蓝底的棉布带叶的杏子,梧桐木的箫,天衣无缝溶入主人的情天色界。

“先看食物让你放心。”他拉开走道的壁橱。

“糙米,花豆,绿豆,黄豆,黑豆,荞麦,燕麦,小米,马铃薯,地瓜,还有这么多罐头。”

她凑前瞧,肉酱花瓜小菜心豆豉辣椒油焖笋,什么都有,底下一格排满瓶装水。

“今晚就吃地瓜杂粮稀饭配花瓜,我带你去厨房,明早我们去买鲑鱼和龙虾。”

碎白瓷砖拼贴的厨房,吊着三排黄铜锅、长柄杓、深锅浅锅大大小小像敲打乐团,她探舌藏笑。他爱锅子,厨房是他的特别行政区,正中她下怀,她宁可盘据书房转战浴缸。他爱锅子,房子,镜子,清早起可以对镜贴花黄般,先把头梳抹得丰神俊朗,然后去将屋内打理得风雅潇湘,回过头来院子整治得花木嫣然,最后再下厨房煎煮炒炸,终结是弹一曲肖邦送你上床,素来是她目瞪口呆的今古奇观,他要女人干嘛?她的豁达高比率由于洞见供需失调!除了生孩子,女人该做的事他全做得更经典,他切的香干肉丝像筷子,她切的像棍子,他连眉毛都会修,眼线也会画,她穿衣印象派,化妆抽象派,烧菜野兽派。这样一个男人你拿什么套他,随便他吧!每回心疼他饿也使不上力,不过是闹钟尽心。

她跟在他身后,就差没记笔记。

“花豆黑豆黄豆不先泡过,都煮不烂了,所以今晚就只下糙米荞麦、燕麦和小米,糙米跟荞麦先下,然后地瓜小米,最后才下燕麦,三倍水,我教你。”

他从前说过,他母亲的厨艺是他爸爸教的,她在他的辖区毕恭毕敬。她拉开抽屉找刨刀,哎呀,什么都有,捣蒜蓉的小杵钵都有,她拿起地瓜刷刷刷刨。

“你洗米吧,你使什么刀都很恐怖,别把你的皮给刨了。”

他想起她上回剁葱,剁鸡也不必那么斩将搴旗。

她放下地瓜杓水淘米,她适合水,爱洗东西擦地板,厨艺不精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她像传统女人跪地擦,他拿书挡脸跟着她挪,找最佳角度欣赏大曼陀罗,她一点都没发觉,从屋前擦到屋后,像小孩临帖练书法,这也是他要结婚的重点考虑之一。她洗米的样子就有一贯的仪静体娴,她在厨房里十足贴身丫鬟,他乐于烹小鲜主政。

他把小瓦斯罐装上炉,在黄铜锅里下地瓜杂麦,窗外看得见星空远海,两个人守着一炉火一锅粥。

“你不问我住多久?”

“噢,住多久?”

“一年,我想住一年。”

“什么?你不工作啦?公司怎么办?”

“他们都比我会管,半年看一次账就行,你说的,换个时空等于多个人生,我想沉淀沉淀,也是你说的,体验纯净的抒情与思考,穷理尽性,乘正御辩。”他转身拿花瓜肉酱。

“你自个儿待在这儿行吗?”她认真假设。

“还有你呀,什么都是你说的,你还不莅临督导?”

“我哪说什么?我说的都是书说的,都是……”

“真理!我唯真理马首是瞻,所以你别赖。”

他拿筷子在锅里拨。

“我没有请假。”

“你再也不必上班了,你就治疗我一个。”

她静默垂眉,罗马储君的脑袋很难招架。

“你放心吧,我存的钱够你花三辈子。”

她还是呆愣。

“一年不是全待这儿,我们去旅行,一年以后搬到另外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地方,喜欢住哪就住哪。”

“这儿怎么办呢?”

“卖掉呀!”

“谁买?”

“有梦的人多的是,你愁什么?三辈子的钱一辈子花光,就是我的计划,我说过啦,你只可以推敲,不可以推翻。还是你说的,我的生命像一场美学的冒险,加一个字,我们的生命像一场美学的冒险,你能不能只是信任我?信任我的美学深度,美学能力,我在行使力量的和谐,而不是力量的抵销,我在企图给你最美的记忆,你留什么在记忆里,你就活在什么世界,所以,我在企图给你最美的世界。”

他一径搅动已开锅的地瓜粥,眉眼严肃端凝,也不抬眼看她。

她从背后抱紧他,用他的衬衫擦泪。

做完饭关掉喧哗的发电机,他把手电筒系在蒂芬尼的灯罩里,没有声音的美是耳朵的宗教,灯罩上是绿叶紫堇粉蝶,这是家的第一餐,两个人的家,第一个家,看来他是要放逐。放逐是一种态度,显示内在的不确定感,选择放逐正是为寻找确定意义,或者说梦想,存在壮丽的个性解放,美学激情,心灵创造。只要做得到就不算疯狂,他不见了一年半,因为他在创造,是创造,不是疯狂,也没有冷漠,更没有残酷,他在这场创造里,倾诉释放他的想念,邀她做梦是眷爱与专宠,他的爱恐怕只有比自己还郑重。她在稀饭里拌肉酱,婴儿食物的拌法,再不忍着点,还要拌进咸水,她一年半都在冤屈他。

“吃的东西最好都别剩,没有冰箱,只有放冰块进去那种旧式冰柜,用来暂存鲜鱼鲜肉,清早买中午烧,你看你拌的稀饭,不信你吃得了,剩的我替你吃吧。”

不论在哪吃饭,他都替她清理残余,关系的确认和宣告,他一开始就要定她,同一碗饭同一枕梦。

“你已经确定什么是不必要的吗?”

“我已经确定什么是必要。”

“我要上厕所。”实在忍不住,她需要大量纸巾。

她对外人都说洗手间,对他才说厕所,他很早发现这点分别。他喜欢她多一点粗鄙,逻辑的冲撞,这个太逻辑的女人,非理性打破她的逻辑就是痛快,教堂里胡思乱想的快感!渎圣。哈哈,她要露天拉撒洗澡了!真理就是看她往哪躲?老是换衣出恭泡浴缸,都锁门像防贼,防谁呀!他要御驾亲征视察王土。

她总使他振奋,由于天真,很哲学又很天真,也许哲学的终极就是天真,一如宗教艺术,他的职业与身份长期使人精神耗弱,掏空真诚,在这里回归自然,她可再没话拒绝,完全仰望真理。他等着看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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