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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黄昏时候,河湾里寂静成一片荒寂的情绪。河里瘦得极细的流水发出极细的声音,像女人哭泣。河床上暴露着一颗一颗的白石头、青石头,像种植的洋芋。你停了水车,停了一天的忙碌,你踩着露出水面的石头跨过河。你想天再旱下去,这河里的水会干的。你想得很苦。

走近拐子刘家,你隔门瞧见拐子刘家的窑里已点了老油灯,昏黄的光晕一层一层地铺在门扇上,像月亮的光辉。拐子刘蹲在门槛上抽烟,抽得很闷。

拐子刘招呼你,你应声走进他家大门。大门里迎面站着个胖女人,是满堂的女人石女。石女冲你笑,肥厚的唇,发黄的牙齿,脸孔像表纸糊的,笑在上面颤抖。突然她的面容变得异常,脸子扭曲了起来,眉眼、鼻子和嘴都在移动着位置。她佝偻起腰,像个残惨的半死老头,两胯大幅度地分开,裤裆里空兮兮的。你猛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你从她的异常形态里看出了二十多年前死去的堂叔孔礼的形影。

石女狞恶地笑了一下,笑声极像你堂叔尖锐的声音。石女说:“你不认识我吗?我就是阴魂不散的你堂叔,你的死对头!你以为我死了就完了吗?你以为你求燕法师写的那道咒符埋在我的坟头就镇住我了。你万没想到前几天毛胡家的狗饿慌了,在我坟顶乱刨,是想啃吃我的骨头。狗刨出了你求的咒符,给风吹走了,我的魂灵得了自由。你别看你收了好庄稼,你是吃不安稳的。为了我们于氏家族的纯净,我要整死你这个三姓不真的野骡子……”

你埋咒符的那时刻是深夜了,夜风踩着草尖疯跑,飘荡着一种困惑的、游移的声音,像在呼号什么。你怯怯地走在黑色的野地里,踏出无足轻重的踩草声。你似乎觉得这声音像从你身后发出的,像鬼魂的声音,使你悚然起来,你不禁扭头向后边看。看什么呢,身后是墨汁泼染的世界,一切的物象都给吞噬了。你在你堂叔的坟顶上刨出一个土窝子,郑重其事地掩埋了咒符。这黑野里是没有另一只眼的,谁也不知你这种不可告人的勾当。怎么呢,怎么在二十多年后从一个女人家嘴里吐出呢?难道人死后阴魂真的不散吗?真的能借他人之口诉说自己的遗愤吗?乡里人叫这现象是“通传”。

假凤凰和拐子刘都赶过来,拐子刘说:“这狗日的今日斜眉斜眼了一天,谁知给孔礼通传了。”

假凤凰说:“拉回家去,别叫胡喊了。”

你和拐子刘拽了石女,拉回角窑里。石女的身子胖得笨重,你觉她身上有一种很怪的东西浮泛着,泡沫似的松弛。石女瞪着一双男人似的眼睛,操着你堂叔的口音又喊叫起来:“你个三姓不真的,驴日马下骡子群里长大的歪种,我儿子明日就回来,学第是饶不了你的……”你知道学第是你堂叔的亲种,秉承了你堂叔的劣根性,对你的愤恶是耿耿于怀的。前些年学第出走了,说是上了什么山学武艺去了,是为了他父亲报仇,说他父亲是你整死的。

拐子刘从门畔折了柳条和桃枝,拿回来送鬼。拐子刘掐指念咒,念咒的语音很含糊,像野蜂的吟唱。他一手拿着燃烧的表符,一手拿着桃枝柳条,在石女的头空左右旋转了几匝,然后用桃枝柳条在石女的身上重重地抽打了几下。石女身子剧烈地抖动着,牙齿咬得咔嚓响,肥胖的嘴唇绽开如花的血色。她紧紧闭了眼睛,不再说胡话。

这一夜,你觉得是长长的夜。呆滞的月光谦卑而尴尬,或是无动于衷的淡泊。树影很暗淡,憔悴委顿地浮在纸一样的院子地上,像一幅水墨画。你是很难入睡的。黑色的眼睛呆滞地瞧着这院里的风景,阴凄凄的心里集聚着骚动和惶惑。你无法判断石女通传的事情实质,也难得知你的堂兄学第是否回来……你忧心忡忡,恍惚觉得眼前的风景暗淡了起来,像多变的万花筒,含有许多的情绪成分,既有对烦恼人生的嗟叹,又有不忍欺负和排挤的悲怒,还有些许勃发的抗争。你思想你的堂叔为什么活着对你无端地寻衅,弄得你几死几生,死了还不恕人,还以通传的方式向你施行毒恶的伎俩呢?前世里的事情你是通晓的,并未见过你堂叔,有甚前缘呢?今世时,你未侵占和妨碍你堂叔的任何利益,有何后故呢?怎么能死后二十多年了,还要以恶相待,势不两立呢?还要将仇冤传于下辈人呢?

你悲叹,你悲悲愤愤地在黑夜里演绎无声的道白……

学第是踏着你的梦走回来的。

你的梦是迷离幽深的。你行在村子弯道上,弯道白白的黄土上,印下春妹给你纳的水波浪鞋底花儿。你想,男人千里走,带着女人一双手。你很爱你的春妹,你上去拥抱你的春妹,结果你抱住了一株粗粗的大槐树,你很恼,觉得遇了槐树若遇鬼,你心里愤愤了。猛然,你见槐树上一只黑老鸦在啄自己翅下的毛。几根细嫩的黑毛如雪落了下来,落在你的肩上,砸伤了你的肩头,但你没有感到疼痛。时而黑老鸦把喙指向你,喙红得发猩,要滴血似的。黑老鸦对你说话,说些什么,你一句都听不懂,你很烦恼。就在这刻儿,你的堂兄学第回来了,是的,堂兄是一个黑彪彪的汉子,扛一杆长长的土枪,挎一柄闪亮的马刀,迎你面来,他和你相视了一下,互相愕然得尴尬。你们都在一片寂寞的梦的领域里,用古怪的神态对峙着,目光十足的寒冷,像冰柱相撞发出很坚硬的响声……

是应了你的梦呢,还是应了石女通传话语呢?学第真的回来了。如你梦见的一样,学第扛着一杆长长的土枪,挎一柄雪亮的马刀回来了。学第真成了一条黑彪彪的汉子,脸孔上生长着坚硬的胡子,黑黑的显示出野性的彪悍,带着与人挑衅的神气。眼窝深深,眼珠匪里匪气地流转,像老鹰的眼睛。学第是扛着枪踏着山野里的野草地回来的,他的很有破坏力的脚踩过的草都丧魂落魄地睡在地上,在风中痛苦地呻吟。

学第回了村,给人说他现在不叫学第,他叫于战魁。于是有一种极富有诱惑力的消息像鸟的翅膀飞遍了于家山弯以及附近的村落———于战魁明日要到三圣庙献艺了。于战魁就是你的堂兄于学第,这是他学艺改的名,一个富有武壮士气息的名字。

你一脸沮丧的表情,你思忖于战魁会献什么艺呢,分明是给你显示威风,骇破你的胆呢。你想你被余疯子吊在大梁上,烙铁像鬼的舌头舔得你昏死了几次,你都没怕,现在竟然怕一个什么于战魁呢。你又想你几番生生死死,现在还活着呢,你下意识地摸了下你脖后高高的节疤,节疤如蚯蚓似的耸动了几下,将你的手指弹跳了几下。你突然醒悟命归于天,不在于战魁手掌里。你耸了几耸身子,直直地挺起腰杆,表现出一种生命力的形态,或一种象征。

你找出了你家的长柄斧子,在青青的磨石上霍霍地磨了起来。春妹问你:“磨斧子劈柴?”你说:“嗯。”你用含糊的“嗯”骗了你的春妹,她是不知斧子是暗藏杀机的。你将磨好的斧子放在门背后的角落里,斧子在幽暗里闪烁着森森的白光。

你没有去三圣庙观看于战魁献艺,你无法想象出那个场面的壮观和热烈。在你混乱的猜谜一般的想象中,于战魁的献艺以他真实的没有一丝虚构地进行着。

三圣庙里麇集着四里八乡赶来看神奇的乡民,他们都以超乎寻常的眼光寻觅具有传奇色彩的于战魁,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于战魁怎么的刀枪不入,说得玄乎得像神话一般。小小的庙院已装盛不下他们喧嚣如潮的声浪,泛泛地溢出庙院土墙。

庙门口巨大的石香炉里,如林的香烛冒起无数炷青烟,弥弥漫漫,以神圣的气氛熏陶着愚顽的乡民,使他们似乎感受到神灵的所在,便肃然地严谨起来,不敢说一句不恭神灵的话语。

于战魁头系红巾,红巾在风里飘动,红得如火燃烧;他赤着胸背,腰里系着一条粗布带子,俨然一派武士的威仪。他在石香炉前向三圣母像行了大拜之后,便转身向乡民们拱手道:“诸位乡亲,于某战魁离家上山学艺三年,学得刀枪不入的神法,今日归回故里,以身献艺,报答故乡养育之恩。现给诸乡亲献丑了,请多赐教。”说罢他仰头看了一下天,天像昏睡一般,灰灰的云片里亮出白惨惨的日头,昏晕无度地寂寞。

他拿柄雪亮的马刀,在空里晃荡了两下,然后躬身用刀尖在地面上画出个圆圈,圆圈把乡民和他分隔在两种界域里,乡民们望着那圈儿,不敢越雷池半步。圈儿里是他的世界,任他演义神话般的传奇。他将马刀交给一个汉子,他便做运气的非常动作,于是他的肚腹便鼓动起来,突兀起两个巨大的气包,犹如两只蠕动的大蛤蟆。他用眼睛示意,令那汉子行动。那汉子双手抡起马刀,马刀挟着弧光和风声重重地砍在他的肚腹上,肚腹上的蛤蟆包富有弹性似的发出空洞的响声,将马刀反弹回去。这动作反复了两三回合,他仍如柱而立,肚腹无一丝伤痕,人群里一片轰动和嚣叫。

于战魁一脸的傲色,拿了长长的土枪,很在行地装好铁砂和火药,叫那汉子射他的胸膛。那汉子端起了长长的土枪,正要勾动枪机的时候,一只黑老鸦在他头颅的上空盘旋了一下,把一粒白白的老鸦屎准确无误地射在他的额头。他如遭了枪弹的射击,脑壳一阵战栗,长长的土枪从他手里款款地落在地上。他意识到这是不吉祥的兆头,怎么也不动枪了。于战魁另邀了好几个汉子,竟无一人挺身出来。于战魁火了,火得黑红的脸上飘着浓浓稠稠的火云,红得灼人眼睛。

他动了怒,将枪捆绑在庙院的柏树上,胸膛堵在乌黑的枪眼上,自个儿用手去反扣枪机。这时刻,乡民们都眼睛睁得鸡蛋那么大,都想亲眼看到一个骇人听闻的壮举的诞生。

轰的一声,地颤动了一下,天也颤动了一下,所有的生灵都颤动了一下,乡民们的世界溃乱了。浓浓的烟云翻卷着,滚动着,幻变着。烟雾里,于战魁很快壮烈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姿态极其英威,他的眼睛也睁得鸡蛋大,是想最后看一眼升腾的云烟,梦想他神化的升迁。他缓缓地向地面倾倒下去,在胸壳触地的那时刻,他张开的大嘴里很白的牙齿很响亮地咬动了一下,仿佛把白日头咬去了一半,嘴角溅出了滚烫的血,红得凄厉。

烟云消散之后,于战魁全部的形象暴露无遗于天下了,他浑身血肉模糊,肚腹开了膛,肚里什物倾巢而出,肠子如一群盘结的蛇,突突地跳动着,荡出腥臭的气味。他死得很悲壮。

你听到你的堂兄自戮的风儿,你一下子感到你头空的天明朗了许多,一切的阴云都消散尽了,气氛即刻转向低潮,转变成柔软若水的朗日和风;你心里的城堡自然地溃散了,你的斧子不再森森地泛着白光。你溘然醒悟,在这种时刻,你应当前往你的堂兄家,以非常痛楚的表情去哀悼你的堂兄,去为他送葬。

按乡俗的规矩,你的堂兄死于家外,也是死于非命,尸骨就不能再回家。你堂兄的尸骨已入了棺,棺木自然置在门外的布棚里,布棚里设了祭桌香案。你如一只跪卧的黑山羊,匍匐在你堂兄于战魁的灵桌前,痛哭流涕。你哭得肝肠欲断,你哭得天昏地暗,你哭得所有的人都陪你流了泪。人们都说:“还是大拇指离二拇指近呀!”

你将二十个大洋叮叮当当地交到你堂叔母手里的时候,你堂叔母枯瘦的手战栗了几下,桃胡嘴抽着,两股浑浊的老泪爬下了已经皱皱巴巴的脸颊。脸是灰黄的,是趋向黄昏的色调。你不禁真切地动了心肠,心里涌动起一股酸苦的潮涌。你说:“叔母,我学第哥死得好惨,别怕花钱,一定要葬好地……”你转身木木呆呆地去了,脚步声没一丝活的气息,脸上一副沮丧的表情。

你完全处于一种松懈状态,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一种思忖不时地打扰着你的这种状态,使你不得入梦,也使你非常疲倦。你思忖老天为什么这么造孽你,使你界于两世两姓的漩涡间,颠荡得你好苦好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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