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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郤宛买刀

当楚国新君楚昭王登基即位之后,平王时期的佞臣费无极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失意。他急于要在新的政治形势中站稳脚跟。费无极一分析,这楚昭王还是个小孩子,没什么花头。倒是那个囊瓦是个有实权的,自己现在背靠的大树,平王已经没有了,就该和囊瓦交好的才是。这样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费无极和他的死党鄢将师没少了给囊瓦送东送西的,表现得倒也殷勤。

当时楚国的大司马名叫做伯郤宛,他乃是伯州犁的儿子。这伯州犁原是晋国的公族,也是姬姓。后来伯州犁的父亲被诬陷至死,伯州犁逃难到了楚国,做了楚国的大夫。他的儿子郤宛亦为楚国大夫。郤宛是一个十分耿直中正的人,他素来与费无极和鄢将师不睦。可是这个时候的郤宛呢,因为打击吴军屡战屡胜,而深得国君楚昭王的赏识。费无极眼看着自己的仇敌步步得势,他可真是心急如焚。

一日,费无极找到鄢将师,说道:“右领,你看那郤宛如今猖狂得要命,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鄢将师说道:“嗯,令尹。若是不除了那郤宛奸贼,恐于我们不利呀”。费无极点头,“不错,可是郤宛小儿如今可是千岁的宝贝儿,我们如何能撼动得了他呢?”。

鄢将师一乐,“令尹,您怎么聪明人说糊涂话呀”。“哦?怎么讲?”,费无极问道。鄢将师道:“令尹,何不让借囊瓦之刀杀他?”。费无极眼前一亮,然后又皱起眉头,“如何借囊瓦之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乃是当朝的令尹,都拿郤宛没有办法。何况一个左尹?”。

鄢将师从座位上起来,走到费无极的跟前,说道:“令尹,我说句话,您可别不爱听”。费无极道:“讲”。鄢将师嘿嘿一笑,“令尹,如今不同以往了。囊瓦虽是左尹,可是他乃是先王的托孤老臣。郤宛不怕你我,但却怕囊瓦呀”。“饿”,费无极转了几下眼珠子,嗨了一声,“是啊,我也不得不服他。那么如何借他之刀呢?”。

鄢将师说道:“令尹,刀就在我的府中”。“嗯?”费无极吓了一跳,不解其意,问道:“什么刀?”。鄢将师道:“令尹大人,我的家中有一口祖传的宝刀”。费无极还是不明白,鄢将师家传的宝刀,和借刀杀人的刀究竟有什么关系呢。他自己听着。

鄢将师说道:“我知道那郤宛平日里最喜爱宝刀,他府中藏着宝刀无数。可是我家的这口,不是我说大话。他可是从来没见过”。费无极追问,“这便怎样呢?”。鄢将师凑近了费无极,几乎是爬在他的耳朵上,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就见费无极听罢,喜笑颜开,连声说道:“妙,妙”。

这伯郤宛其人,正如鄢将师所说,十分喜爱宝刀,可以说是爱刀如命。府中所藏的宝刀不计其数,只要是听说哪里有好刀,他便不惜重金也要买下来。郤宛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在便装在街市上溜达,期望也能访到什么宝家伙。

这一日,郤宛从外面回来了。出去了大半日倒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发现。他正在屋中坐着,摆弄那些家伙式儿,家丁来报,说有人要卖刀。郤宛一听卖刀,先是一愣,心说怎么卖刀卖到我的司马府来了。可是好奇心打消了他的顾虑,忙将来人召到书房。

来人进屋倒头便拜,口称司马。郤宛看看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问道:“你是卖刀之人?”。那人说道:“司马大人,小的正是卖刀之人”。郤宛又问道:“刀在何处?拿来我看”。门外的兵丁马上进来禀报道:“司马大人,宝刀在此”,说着兵丁将刀鞘递到郤宛的面前。郤宛接过刀鞘,他掂量了掂量,沉甸甸地。郤宛点点头,然后他左手托着刀鞘,右手扶着刀把,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子,然后,仓琅琅,猛然抽刀出鞘。

这一下子,就觉着屋子里面像是划过了一道蓝光一般,满屋生辉。郤宛擎刀在手,大声说道:“好刀,真乃宝刀也”。他也顾不得还在那儿跪着的卖刀之人,径直提着刀来到了院中,舞动起来。这宝刀真好似呼呼带风,在郤宛的手中真有如苍龙出水,猛虎下山一般生威。郤宛在院中练了一趟刀法,兴致大增。他又回到屋中,对着卖刀之人说道:“你这刀卖多少钱?”。那人说道:“司马大人您看它值多少钱,就给小人多少钱吧”。

郤宛一听,觉着不对呀,怎么卖主心里连个数儿也没有呀。这时郤宛坐下来,叫家人给卖刀之人让了一个座位,并摆上茶水,点心。郤宛对卖刀之人说道:“我还没有问你的姓名,家住在哪里,宝刀从何而来?你又因何要卖它呢?”。

只见那人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了。他说道:“不瞒司马大人,这把宝刀乃是小人家传的宝贝。我本不该拿来卖掉,可是无奈,家中老母病急,又有幼童要抚养。我是不肖之人,腹内无有半点文墨,手脚又无有缚鸡之力。只得靠卖掉祖上的宝贝来度日了”。“哦,原来如此”。郤宛一听,这不过是个家道败落的人,为度日不得已才要出卖祖传宝刀,倒也不足为奇。

郤宛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将宝刀给我。你一家大小度日之用,往后全部由我的司马府支付,你看如何啊?”。那人一听,马上就给郤宛跪下了,磕了几个响头,“司马大人,若能如此,小人感恩戴德。我们全家都供奉着司马大人的金身”。郤宛倒也不在乎他如何感激自己,只是想着得了宝刀高兴,顺便于他个方便也是应该的。卖刀之人拿了不少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离开了司马府。

郤宛得了这把宝刀,天天不离手。一得空,就要拿出来玩耍玩耍。他还逢人便说,有了这把宝刀,其余的藏刀都黯然失色了。便是拿所有那些刀和他府上的金银来换,也是值得的。一日,郤宛的父亲伯州犁叫来了自己的儿子,问起了买刀之事。郤宛一一向父亲禀明。可是伯州犁一皱眉,说道:“他乃是一介草民,哪里来的家传宝刀啊”。郤宛说道:“父亲,他乃是家道败落。儿我怕问多了,两下里对比,让他伤心”。伯州犁老爷子说道:“我儿体恤他不假,可是你也该问清楚他祖上姓字名谁,也好有个查证”。

“这个”,此时郤宛也觉着父亲提醒得是,倒确实是自己大意了。郤宛说道:“父亲教训的极是。孩儿明日就将卖刀之人叫来,问问清楚”。“嗯”,伯州犁点头,“这便才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郤宛刚刚起来,就有兵丁来报,说昭王听说司马郤宛有宝刀,命他带刀进宫,昭王要亲自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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