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苏蕴德艰难的行走,一边走一边跟他讲话,她不能让他死!眼泪流的满脸都是,老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凡是对她好的人都不给好下场!先是杜寒,现在又是苏蕴德?老天这么不待见她,她偏不让他如意!
“苏蕴德,等你好了我就做好多好吃的给你吃,我的手艺可好了!你吃过蛋糕吗?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我做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给你祝寿好不好?”喉头哽咽,声音沙哑,因为在寒冷的夜里脱衣服,所以冷得淌起了清鼻水,她吸吸鼻子,双手使劲拽紧苏蕴德的手,其实她又怎么背得动他呢?她只是弓起身子,让苏蕴德的上半身靠在她的肩上,而双脚还在地上拖着的,就算是这,也是她的极限了,若不是心里面的意志支撑,她想,根本连百来米都走不到,因为她的这幅身子板并不强壮!
头发因为刚沐浴完的缘故,并未梳,只是柔顺的披着,像煤炭般乌黑亮丽,本来是极美的容颜,挂满了泪水,而身上穿得一身白,长发披散,远远望去活像一只女鬼正拖着捕食到的食物回家。
“苏蕴德,你见过大海吗?我听说南海很漂亮,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好吗?”她继续说这话。拖着苏蕴德在清寒的夜里走了大半个时辰,双脚已经冷得失去了知觉,可她还是不停歇,不断的跟苏蕴德说话,怕他就此一睡不醒。
“唰唰”的声音传来,那么熟悉的声音让她激动的抬头,泪眼模糊闯进一双冷漠的眸子里,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苏墨站在那里,双眼冷冷的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倒让颜萱不敢直视。
苏墨看着颜萱,她的小脸苍白,挂满了泪水,乌黑的秀发包托着,一身白衣像极了传说中惊艳清纯的女鬼,可是他的眸子里却没有惊艳,有的只是隐藏在冷漠之下的一闪即逝的心痛与不快。
颜萱移开视线,还不待她开口让他身后的楚廉过来救治,楚廉早已跑到她身边,从她背上接过苏蕴德,放其平躺在地上,拿出一颗丹药喂进他嘴里,然后扶正身子就地打坐运功为其暖身子。
“楚御医,苏蕴德还有救吗?”颜萱心急,当着苏墨的面直呼寿王名讳却不自知,脸上一片紧张,看得一旁的苏墨眉头皱了起来。
楚廉全神贯注根本就听不到颜萱在说什么,颜萱上前两步,欲再开口,便被一旁的苏墨伸出手拦住了,不让颜萱上前,一个冷眼扫过去,也阻止了颜萱想要开口讲出的话。
此时颜萱离他很近,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苏墨斜睨她一眼,又看向苏蕴德身上裹着的女人穿的衣服,一双眸子顿时晦暗不明。
颜萱紧盯着地上打坐的两人,眸子里是一片紧张之色,包括一旁的苏墨脸上亦带着薄薄的紧张。
终于,良久之后,苏蕴德猛咳一声,咳出一口黑血,然后瘫倒在地,楚廉收回双手,轻舒一口气,将苏蕴德扶站起来,对苏墨说道:“皇上,臣现下要赶紧带寿王回去治疗,恕臣先行告退!”楚廉对苏墨说道,因为扶着苏蕴德,所以连礼也未行一个便要转身施展轻功离开。
颜萱一把拽住他:“楚御医,寿王有救吗?”
“娘娘放心,寿王无碍!”说句宽心的话,他便转身带着苏蕴德离开。
听到楚廉的保证,颜萱蓦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慢慢回到原处,才突然发现全身酸软,头痛难耐,刚才意志支撑着她拖着苏蕴德走了大半个时辰,早已筋疲力尽,加上天凉中了风寒,各种不舒服此时才全部侵袭,让她的身子一下软向了一旁,手本能的攀住站在一旁的苏墨,苏墨低头看向她,她咧嘴一笑,说道:“借肩膀靠一下!”她怕他将自己扔到地上去,脑袋有些发热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在古代,而旁边这位是这古代的九五之尊。
苏墨眼一沉,眉头还未皱起,颜萱的双眼便慢慢合上,倒在了他的肩上,他伸手搂住她,触手一片冰凉,她的身子竟冷得如同一块石头,看着怀中苍白的小脸,他破天荒的没将她给甩到地上去,而是下意识的搂紧!
拉过肩上的披风包裹住颜萱的身子,将其抱起施展轻功回去静心斋,途中将内力从掌心源源不断的输送到颜萱的体内,为她驱赶寒冷。
飞回静心斋,走到书房,把颜萱抱到床边安置其睡觉,颜萱的双手一直搂在他的颈上不放开,他没办法只得半弯着腰试图将颜萱的手给拉下来。
迷迷糊糊中颜萱觉得自己抱着个暖炉,在冰天雪地里为自己带来了温暖,可是不一会儿却感觉身子一冷,暖炉似乎要远离自己而去,她冷,极度的冷,自然不想失去这温暖,于是双手抱紧就是不松开!
苏墨努力了半天,不但没能将颜萱的手给松开,反而被她搂得更紧了!因为沐浴不久,颜萱的身子很香,这种幽香不断的飘进苏墨的鼻子,他突然有些烦躁起来,动作有些粗暴的将颜萱的手从肩上扯开。
可还没站直,颜萱的手又迅速的搂住他的脖子,甚至变本加厉的一下跳在他身上,双脚死死盘在他的腰间,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了苏墨的身上。
苏墨一愣,脸上猛地浮现一抹红晕,却不知颜萱在睡梦里只是在死命的护住自己的暖炉,汲取更多的温暖罢了!
“下去,不然别怪朕不客气!”他甩两下不能将颜萱甩下去,只得用自己帝王的威严让颜萱自觉地从他身上下去,他以为颜萱是清醒的,是故意这样这样想勾引他的。可颜萱却丝毫动静也无。
颜萱的行为反复无常,一会儿接近他说喜欢他,一会儿又去招惹苏蕴德,若不是因为她,苏蕴德今日也不会发病!一想到这儿,他的眸子沉了起来,伸手点了颜萱的穴道,颜萱立马瘫软到床上去,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慢慢走出静心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