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帕内的容颜充满惊讶:“你……”
“不要惊讶!”陶菀轻拍着她的背,一切在外人眼里好似姐妹情深,“你说了也没人信,因为我本身就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你们不伤害我,我也不会伤害你们,反之……”陶菀加重语气,“不要怪我。”
话毕,陶欢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好似有一把锋利的剑悬在自己的脖子上,知道的越多越靠近死亡,这个道理她从小就知。
“为什么要和我说?”陶欢强迫自己镇定,眼前的女子不再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女孩,而是有着柔情似水的容颜刀子般的心,前几天见她好似个幼稚的疯人,而现在就是一个阴冷的狠人,透过红帕依稀看到她笑意盈盈,可附在耳边说的话却如同地狱传来一样。
陶菀莞尔一笑:“因为你是我妹妹!”
“夫人。”喜娘上前唤道,“吉时不能误了。”
陶菀松开陶欢的身子之时,轻声说道:“莫要忘了。”
“新娘上轿!”喜娘一边唱喏着,一边将陶欢扶进轿中,“起轿!”
轿内的人儿此时却是两种心情,交织在一起甚是难受,喜悦之中带着焦虑,陶菀的话如雷灌击,她该不该说,她该和谁说,她还想好好的活着。
陶菀注视着那远去的红鸾轿子,脆生生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却又落泪。
这在周遭人的眼里,成了另一番风味,有人说是姐妹情深,有人说是心痛,她爱的也是齐王,也有人说是羡慕,羡慕妹妹嫁了个好人家……是,她羡慕。
她羡慕陶欢,她嫉妒陶欢,她有娘亲的爱,可是她呢,爱她的人一个都不在这儿。
一夜风雨,满地散落花瓣,道是绿肥红瘦。
陶菀卷帘而出,不见故人。
“秀英,秀英!”疾呼几声,终不见人来,她苦笑一声,走了也好,只是不告而别……
终归是要一个人的,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自己有牵挂。
嫁到凤栖一个月,她要的桃花源地,竹屋睡亭也已立在那片池塘之上,只是她再也没有见过秀英,凤歌。
她缓缓踱步走出屋子,小步踏上木桥,走向竹屋,当初以为他们会栽些小桃苗,哪料他们会是移植了一整片桃树,她曾问,这些桃树是从哪儿来,那些人闭口不答。
她是不是可以以为庄主宠着她?可转而又苦笑一番,怕是庄主把她当孙女疼,当然真是这样,她全然不介意,被人宠着总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只是,她明白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不会有人让她这么如意地过一辈子,在秀英不见之时,她就明白。
竹屋散发着幽幽地清香,推门而入,整一个屋子都是一股青草香,是她喜欢的味道。伸手拂过竹桌,凉意袭来直击心脏,让她打了个冷颤,看来到这儿住居还不是时候。
正当她准备离去之时,叶长歌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夫人,齐王府来信,邀你去参加家宴!时间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