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见他们推车等候在高铁站旁,或一长溜儿骑车队伍的身后,紧跟着一辆生活配套用车。那场景、那气派,慕煞正在台湾沿途观光旅游的大陆自行车爱好者。这种慢活“铁马”游的方式,是目前台湾年轻人很时新的一种生活享受。
(3)漫步垦丁的特色海礁
初到垦丁青年活动中心,我误以为走错了地方。因为那闽南式的庭院建筑,那群落庞大的四合院儿,又曾是蒋经国先生亲自开办的台湾青年活动地点,我实在无法把它与台湾的旅店、宾馆联系起来。
当时站在耀眼的日光下,只见一幢幢福建古老乡村随处可见的建筑物。院落空阔地上,来回奔跑着嬉笑的孩子们。我觉得,它不过就是当地孩子们的“少年宫”。
不甘心远道而来的大陆媒体记者,看也不看“中心内涵”,就想打道回府。活动中心的总干事林先生有些急了,一定要拉着我,好说歹说,去他的“领地”转转。这一转,不得了,竟把我深深地吸引住了。见识了台湾岛的最南端,也让我从心底里,佩服台湾人那种面对挫折敢于沟通、善于坚持的意志力。
一句话,在垦丁青年活动中心,别样的体验,令人难忘的观光,一切都源于它独特的地理风光。在这个占地不到24公顷的活动中心,周边的海洋里,有着多达357种的珊瑚。据说,这里是台湾占有全世界珊瑚品种最多的地方之一,只有澳大利亚东海岸的大堡礁,珊瑚数量才能与之媲美或超越过它。
在这里,海底有活的珊瑚虫;礁石上,有死的珊瑚化石。珊瑚化石之多,抬眼就可寻见。这些年,台湾已经深知珊瑚的金贵,从环保角度,也已经开始严格控制人们开掘珊瑚。所以,在台湾岛上,观光商店出卖的珊瑚饰品越来越少。现有的珊瑚饰品,也多半是商人们手中过去的存货。在台湾有保证书的观光商店,购买珊瑚饰品,往往货真价实,非常值得购买珍藏。
在垦丁青年活动中心的海滩边,我认识了火山砾岩、珊瑚岩。还第一次见识了一种叫角力岩的岩石。据说,这种岩石,不是台湾土生土长的品种。至于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于是,台湾学者把它归类为“漂移物”。
看着这些坑坑洼洼、古怪嶙峋、黑黢黢的多品种礁石,让人不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部叫《南海长城》的电影。某些海边独有的景象,实在是太相像了。
垦丁青年活动中心边的海湾,是一处能看见“一洋两海峡”的地方,当地人号称“立足小方寸,纵观三大洋”。站在高高的“成功阁”里,刺目的阳光即使在冬季也照样强烈得令人睁不开眼睛。极目远眺,美丽的海洋尽收眼底。湛蓝湛蓝的天空,绿蓝绿蓝的洋面,空气一碧如洗;更有那葱绿的灌木,衬托着活动中心红白相间的闽式建筑。那景色,任何相机的镜头,恐怕都无法准确显现出它的多彩。包括我拍的这些照片,都不是我亲眼看到的、留在脑海中的那幅绝色美景。
这样的景观,后来在澎湖列岛、绿岛等地多次见到,就有了比较和经验之谈,就不再大呼小叫地感叹。唯有静心欣赏,用心和眼,去体会、去抓拍、去感受、去领悟,直到把心激动到颤栗。
为了一揽“三洋”景观,活动中心的林先生带我爬上海边的礁石。电影《南海长城》中,也有一组女民兵,守卫祖国海疆,巡视在海礁旁的画面。等我真真实实走上去,才知道,礁石原来竟是这样的尖硬和锋利。风吹发乱,眼一花,没穿运动鞋的我,一不小心差点从一米多高的窄小道上摔进下面正呲牙咧嘴的礁石堆里。
越可怕的东西,越有刺激性。满目的礁石,仿佛置身于洪荒时代,毫无生命讯息。可没生命的东西,却可能有营养。一簇簇寄生在礁石上的低矮的绿色蕨类植物,正生机盎然、欣欣向荣地从礁石缝里探出头来。
爬累了,坐在一处礁石上观海。
夕阳下的海边,已经不太晒人。海面上,静静的,一望无际,让人心宁。突然,风起浪动,一阵紧似一阵,感受着落山风的猛刮,只觉屁股下的礁石被吹得仿佛也在晃动,要是“咔嚓”一下,估计礁石就得脆断掉。不了解礁石习性的我,吓得不敢久坐。
可上礁容易下礁难。好不容易狼狈回到平地,才惊讶地发现,刚才坐的那块礁石,下面真是空的,是悬翘在空中的。
回活动中心的路上,又见珊瑚礁石遍地“开花”。再次进入垦丁青年活动中心查看,旅客房间倒是很多,也对散客开放。单间、标准间,价格都不太贵,淡季还可以打折。所以,住在这里的多半都是回头客和老外。也许老外觉得住这里安全方便,因为,活动中心离垦丁主要街道很近,来去也方便。店里的林先生说,他们这里非常适合300人左右的团体居住,也是大陆游客结伴旅游、外带开会学习的好地方。
我看得出来,林先生的话语里,蕴涵着一种希望。在地处台湾南部的屏东县,“大陆旅客来台旅游观光”这杯羹,他们分享得特别少。垦丁还好点,毕竟有“小南洋”风景之称。像台东、台南、高雄等台湾中南部城市,对大陆游人扎堆的台北市,那嫉妒的感觉,就别提了。拥有高雄市最高建筑标志的85大厦商场,特别羡慕台北市的101大楼,看着大陆游客在101大楼里人头攒动、人均一掷万金的购买力,真是慕煞了高雄市的商人。
所以,垦丁青年活动中心的总干事林先生,自然是希望大陆媒体的记者,能多向大陆人宣传他们活动中心,能让大陆游客了解到活动中心周边的那些宝贝,到垦丁旅游时,能在这里居住和游玩,也使他们能赚个盆满钵满。其实,这个想法,客观地说,是双赢的。上面已经介绍到,这里的礁石很有特色,游玩没得说。但大陆人会花高价来台湾集体开会?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除非是上次那种大陆游客直接从福建坐船到高雄来观光,上万人的大型团体。可要大型团队到屏东垦丁来旅游,靠飞机或者大轿子车的运力,肯定是不现实的。不过,大陆散客住到这里,还是会有一种别样的海礁体验。
到垦丁,最先落脚的地点是马小姐的豪宅兼民宿——屏东县恒春镇德和里坪顶路190号。马小姐的豪宅,当你身临其境,就会想起小说中描写的中世纪欧洲那些王公贵爵的花园别墅。只不过,马小姐的别墅与之相比小了许多。别墅虽小,但却有模有样。
马小姐,姓马名惠雯,是个性格活泼、热情洋溢的“小资”女人。年龄不算大,“官”职却不小——台湾屏东县民宿协会理事长。这是一个民间自发自律的组织。
在台湾,这一类的行业组织特别多。主要都是由业内人士发起,属于一种松散型的团体。在这种团体中,会员会民主选举那些资深一点或者有点背景实力、比较能干的人出来为大家办事。平时,会员间彼此关照,严格自律,维护行业利益。每年,会员交一些年费。游客多时,互相通通信息,匀一匀客源。碰到问题什么的,组织会帮助,协调解决等等。所以,但凡有住宿登记证的,屏东县那些合法的民宿旅店老板,多半都会加入进来,也算“找到组织”。
马小姐的“家”,抑或称做“民宿山庄”,是一处很浪漫风情的院落。当你走进篱笆小院门,绿地、鲜花、露天泳池、哥特式小木屋、名犬大狗、树下林荫处的木椅板凳,统统尽收眼底……
试想,当你和一帮朋友,远道来此,租住下来,你就是山庄的主人。在一年四季如夏的月夜里,你招待朋友,大家围坐在院落的树下,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或尽情欢歌,或“天黑请闭眼”地玩游戏,该是多么的惬意啊。不过,马小姐的幸运草度假山庄属于包栋景观别墅。也就是说,只整租赁,不接散客。
院子里,一大一小两幢别墅,分散在院子两边。大栋别墅,有三间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和一间共通的大客厅以及客厅里一个小巧的酒吧台;而小栋别墅,则是一个一面墙是落地玻璃的小卧室,附带一个卫生间。
马小姐说,她的山庄,分平日租价和节假日租价。平日一天1万4新台币;节假日,一天2万元新台币。要知道,这可是包租下整个庄园的价目!就以2万元新台币计算,只相当于每天4500元人民币,这之中,既包含了12个人的住宿费,还管一顿次日的早餐。
坐在大厅小吧台前转动的高凳上,沐浴着窗外透进的午后淡淡的夕阳,喝着老板娘马小姐亲手泡制的红茶,再往嘴里塞上几块秘制烘烤的香甜可口的小点心,那种小资生活的悠闲,盈满胸臆。
走出温馨房间,小院里,温热带的特有植被映入眼帘。在厦门叫做七角梅的鲜花,在这里被称做了九崇葛。鲜艳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竞相开放。院中不大的泳池里,一汪清清亮亮的池水,倒是孩子们夏天理想的家中戏水场地,还不怕淡出慈母关切的视线。
闲暇时,上马小姐的幸运草度假山庄网站,浏览查看一番,住宿情况介绍确实是细致到位。只是觉得,网上的房间图片,好像是用电脑设计出来的,没有我实地拍摄的照片真实。
在我的印象中,幸运草度假山庄离垦丁唯一的那条夜市大街还有点儿距离。不过,马小姐表示,他们山庄,对于那些提前在网上预定、将来居住的游客,只要提出接驳,他们都会有接驳车免费接送。这样,倒是解除了大陆游客至此人生地不熟的困惑。而且,幸运草度假山庄还可以代游客包车、请导游等等,只要你需要,她们就尽力满足。当然,这必须是在合法的前提下。
(4)台英混血的“花园红了”
潘一美、潘倪儿、潘慧心、潘海心、潘美心……
这是一个中英混血的8岁小丫头,一笔一画,写在我采访本上的名字。她说,潘一美,是她的妈妈,台湾人。潘倪儿,是她爸爸,英国人。
英国人?怎么也姓潘?
漂亮的女孩想了想,认真地说,爸爸名字,是妈妈起的,跟妈妈姓。
好一个智慧风趣的台湾妈妈和一个憨厚随性的英国爸爸。等接触到粗粗壮壮但风韵犹存的潘一美,夫妻二人相识相恋的故事,便从精干的潘一美口中源源不断地叙述出来。
十几年前,当地人潘一美,在台湾屏东县的垦丁镇上,开了一家生意红火的比萨饼店。那时,年龄大潘一美一轮儿的英国人“潘倪儿”,还只是一个平时在台湾高雄工作,闲暇时来垦丁海边冲浪的英国单身汉。剧烈刺激的运动,令好胃口的“潘倪儿”常常跑到潘一美的比萨饼店中消费。
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客人。一来二去,两人成了朋友。进一步交往后,潘一美的泼辣能干深深地吸引了来自异乡的“潘倪儿”。
有情人终成眷属。英国人留在了台湾屏东垦丁镇,还荣幸地获得了他心爱“女王”潘一美赐予他的姓名——“潘倪儿”。
15年前,他们生下了大女儿潘慧心;10年前,儿子潘海心降临在倪儿的怀抱;8年前,小天使般蕙质兰心的潘美心为这个中英混血家庭带来无比的福美开心。
妈妈潘一美酷爱巴利岛的风光,与丈夫潘倪儿一合计,俩人依葫芦画瓢,把巴利岛一家人最喜爱的宾馆建筑风格以及全部产自巴利岛的建筑材料,一股脑地“搬”回了台湾,就有了现在这个“花园红了”的别墅兼民宿。她这个民宿与马小姐的别墅民宿不同。马小姐的别墅,没有客人时自己住;有客人时,夫妻二人搬出去住宾馆。而潘一美的两层楼“花园红了”别墅,有两幢独立的小楼。潘一美夫妻和孩子住一幢,客人住另一幢。
当你走进花园红了,马上就能感受到南太平洋巴利岛风格的花园风情。300多坪的私有土地,拥有阳光、海风、绿树、发呆亭等美丽风光,9个房间,一次能接待24位游客。
站在阳光下的草坪上采访潘倪儿,美心小姑娘就是我的称职翻译。她娴熟地用英文与爸爸对话,然后又用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句翻译给我听。
“怎么喜欢上了台湾?”
“天气很好,有人情味儿。我要的,台湾都有。”
“你以前做什么工作?”
“以前工作在高雄,做游艇、帆船设计。”
现年55岁的潘倪儿,有着西方男性惯有的热情和健谈。采访完夫妻俩,并在他家门前留影。之后,我专门跟漂亮的“翻译”美心小丫头,搂在一起也照了一张。
入夜,我住在客房的一楼。这样的房间,两张大床(最多可以住4个人)带一个卫生间,一晚上是3600元新台币。房间里灯光下,那感觉,整个暖烘烘的,很温馨。
在二楼的房间,虽然只有一张大床,但透过阳台,可以观看到巴士海峡夜景和垦丁海边有名的景点“船帆石”(因石头外形酷似尼克松,又被称做尼克松石),所以房价是3200元新台币。
如此美丽的景观房,老板娘潘一美告诉我,从1994年开始营业到现在,他们这里,大约有90%的游客都是来自台湾本土的回头客,还有30%则是澳洲及国外的游客。旺季时,花园红了能有80%至90%的入住率,这在大陆游客很少的台湾南部,已经是很不错的业绩;而一到淡季,特别是冬季,大约就只有不到50%的客源了。像我这样的大陆客,他们民宿,还是第一次接待,所以甚是热情。
因晚上还有采访,没来得及跟老板娘细聊。夜深,工作完回到旅店,老板娘特意给我留开着院子后面的小门。主人家的大黑狗,悄没声地摇着尾巴,迎接着白天已经见过面的我归来。
第二天一早,来到女主人家楼下。开放式的厨房里,两个女佣正忙乎着,主人和客人的早餐。主人的三个孩子,已经坐在一旁的餐桌前,慢用早餐。男主人潘倪儿,非常享受地坐在餐桌一方。看一会儿报纸,看一会儿孩子。那份人生的满足,全写在脸上。
我点完餐,跨出主人的厨房兼餐厅,来到屋后面木凉亭下的室外餐桌旁。金黄色的墙,原木色的桌椅。近处,是郁郁葱葱的热带灌木。远处,是不到100米远的巴士海峡。清爽空气,随着海风,扑面而来。虫鸣鸟叫,碧海蓝天,仿佛远离了世间凡尘,宁静休闲,人心柔柔的……
在等女佣送来早餐的空档,我问立在木门边的女主人,为什么会取这么个“花园红了”的名字?因为这名字,就像大陆早年的一部电影名。
“我们建好那年,大陆不是正在放映一部叫《桔子红了》的电影吗,这儿正好有许多花园,所以,我们就取名叫《花园红了》。”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女主人笑了。大概想起了自己当年率性的创举。
如果有机会去垦丁,这应该是大陆散客,留宿、观光的不错选择。仅在此地,就能把阳光、礁石、南洋风光,统统收入眼中。
(5)理想旅店
一个是童话般的卡通小屋。
一个是背包客歇脚的小房。
之所以把“二手童话”和“桔月”两家民宿放在一块儿写,就是因为他们在彼此的隔壁。
先说孩子们喜欢的二手童话民宿。这是我见过的色彩运用最大胆的地方。这是个如童话般的住宿世界:大红大绿的墙壁,金黄的天花板和横梁,鸡蛋造型的大床,仙人掌缠在立柱上,奶牛灯令人眼睛一亮……
这里的房价是,3床6人房间,一天晚上4800元至6000元新台币不等。蛋房,3200元新台币。牛主题房,2床房间,2800元新台币。无论卡通民居,还是牛主题房间,刘老板设计的主打家庭和儿童的民宿旅店,真是饶有情趣,别致不重样。
从二手童话出来,往右一拐,就进了只有一墙之隔的桔月民宿。吕先生一再提醒说,他家门前那棵面包树,大家一定要当心。因为,说不准何时,“面包”就会“从天而降”。
“掉面包?”
“不是说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