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手一点,众人举目望去,只见琴儿手里抱着三只小狗急冲冲地跑过来,心里惊慌失措,她跑得跌跌撞撞,如在风中摇曳的树枝。
而她怀里三只白绒绒的小狗也奇怪,挤压在一起,还安静得很。
赵之嵘知道事情不妙,忙跑上前拽住了琴儿,瞧她满面淌着汗水,心下更是惊惶,也不管她怀里的小狗是怎么回事,就急急问紧要的:“说,谁捉了四小姐?”
琴儿眼眶里的泪水早积蓄不住,对上赵之嵘忧急的眼神,两行泪水倏然滑落,气喘吁吁道:“不认识……奴婢不认识,是小姐追马车……才上去的。”
赵之嵘听了一愣,不认识?难道是歹徒抢女人?不对啊!琴儿说她自个追上去的。
不行,不行!此事重大,必须禀报母亲,赵之嵘急忙转身回府,可脚步刚跨上台阶,他又折过了身,眉宇紧蹙。
同样不行!今日父亲还在宫里未回,若此事让母亲知晓,母亲因着四妹是个庶女,又与她有了隔应,不一定会派人寻找相救,指不定还会给这个庶女定个罪,论家法处置,虽说四妹住了他的园子,又害自己挨了板子,但她身上可绑了五千两的银票子啊,真要被人绑了去,孙祺怎么可能让他参股?没了银子,日后的生活就难过了。
“走!世子爷,我们去皇宫!”赵之嵘想好之后挥手道。
“二爷!”琴儿慌乱无措地叫住了他,抱着小狗哭得梨花带雨的,赵之嵘回过头,这才发觉自个把她给忘了,想了想,说道,“你现在不要回府,免得夫人知晓四小姐出事了,来,爷带你去个地方,你好生呆在那儿等消息。”
琴儿也是怕大夫人,听了赵之嵘的话,忙紧追了上去。
一偏僻小客栈,若染正在给床上的一姑娘换衣服,她刚把带血迹的衣裙扔到地上,门“吱呀”一声开了,蒙面黑衣人带着一名头发花白的郎中走了进来。
若染忙搬来凳子到床前,郎中坐下,屏神静气地闭上眼睛给病人切脉,良久,他睁开眼,朗朗道:“这姑娘命大,无已大碍了,”他走到桌子旁,摊开了布包里的笔墨纸砚,看了一眼若染又说道,“病人受了剑伤,生命力却超强,流了不少血啊……我现在就给她开个方子,补气养血,你尽快给她服下,调养几日,她就会恢复体力。”
若染等他写完药方,就掏出银子谢了,黑衣人把郎中送出门,回过身来,见若染朝他行了一个屈膝礼,他慌忙伸手,示意不必多礼,而露出蒙布的那双狭长眼眸却略显尴尬。
“公子,谢谢你!”若染直了身子,从袖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抬头看他,“我现在走不开,能不能再麻烦公子去帮我抓药,顺便买两套女子衣裳和两套男子衣袍回来?”
黑衣男顿了顿,看着她手中的银子眼波一漾,眉宇微拧了一下继尔又快速松开,点点头,接过若染手中的银子,又一声不吭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