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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张良计

夏绥哲慢慢的将刚被呈上来的奏章合上,淡笑了一下问道:“就这么点事儿,也值得你大老远的跑一趟进宫?”

“恩,就这些了。”夏绥远还特意捂额想了想,抬头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皇兄,您要是想多给点也成。”

夏绥哲睨了他一眼,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朕会吩咐他们,你堂堂的一个亲王,平日里穷酸的太过也不合体统,但是记好了,别得寸进尺。”

夏绥远也不和他客气,嬉皮笑脸的谢了恩,这才起身施施然站到一边。

夏绥哲一抬手,自然有内侍上前将御案上他刚看过的奏章按照顺序理好。他扫了一下室内站着的几个人,目光复又落到正站在一旁的夏绥远身上,微微皱眉沉声问道:“老七,还有事儿?”

“哦,只是想再和皇兄讨个恩典。臣弟最近起了读书的心思,想从宫中的太平阁里借几本回府。”

宫中的太平阁本就是藏书的地方,且并不设门禁,夏绥远平日本来就可以随意进入,今日特意提起,就有些微妙了。

“老七怎么动起读书的念头了?话说回来,你今日的折子是旁人代笔的吧?字写的不错……”夏绥哲也没戳破他,索性顺着说了下去。

“皇兄过奖了,这字嘛,是臣弟还没来得及纳的一位女子教的,倒也谈不上是代笔。”夏绥远答得滴水不漏。一旁静立着听着的几位六部大臣却俱是错愕,找人代笔奏章已经是大不敬,何况还是个女人写的,这简直就是拿朝堂当儿戏。

夏绥远淡定的回头冲着那几位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老头笑了笑,完全不当回事儿。

“哦?你那位没来得及纳的姑娘是谁啊?说出来,朕给你做主。”他今日心情还不错,心知肚明夏绥远中意的是谁,故意顺手甩给他一个台阶下。

夏绥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笑呵呵不紧不慢的道:“皇兄肯管,自然是天大的福分,那姑娘的身份怕是当不起,是内定籍没的官奴。”

“身份什么的倒无所谓,老七你既然肯折腰为红颜,这面子朕就卖你一回,明日去孙大人那里除了她的奴籍便是。”

“那臣弟就谢恩了。”

这话一出,御案下首站着的孙日恭忍不住侧目望去,他今日袖管里正放着弹劾夏绥远私纵官奴,强抢有夫之妇的奏章,如此一来,就算上呈了也是无用。

夏绥远故意冲他挑了挑眉,一脸无辜的浅笑。

“恩,这事儿就如此定了,先退了吧,老七你留下。”夏绥哲低头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还是太过虚弱,坐不多时便是一身冷汗。

待到众人纷纷走了个干净,夏绥哲又摒退了屋内的内侍宫女,方才顺手取了案上的一本扔了下去,笑骂道:“你自己瞧瞧你捅的漏子。”这几天御史台联名上奏的奏章一堆,内容很简单,基本上都是朝着这位刚被册封的亲王去的,不是什么纵兵的就是抢人的,五花八门什么罪状都有。

“朕今日当着几位官员的面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你也该想想,怎么收拾这些了。”夏绥哲严肃起来,正色瞧着他:“你要是真想娶那刘家的姑娘,也不是不可以,她的身份只能是妾,不能给任何品级。”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那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何苦为难她?”夏绥远在这事儿上并不愿意让步。

“朕并没有为难任何人,你今儿的奏章朕看着,这姑娘故意不避名讳,看来是是想让你挨顿骂回去。她既然如此,也就你还能拿人家当宝贝。再者前几日李尚书还和朕提起,你和李如花的婚事可不能不作数。”

夏绥远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呛着,那时候是权宜之计想出的主意,他可从来没有对李家那位小姐动过半分的心思,太折寿啊。

“皇兄,呵呵,李小姐看不上臣弟吧,上次我去,人家还一哭二闹三上吊。”

况且那位李小姐早有自己的心上人,还跟他关系不错,这生生的棒打鸳鸯可是大大的不好。

夏绥哲取了桌上的茶盏,润了润嗓子,方才有了些气力,又道:“这不打紧,重要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要娶人家,如今突然又不成了,名节什么的且不说,姑娘家总要些脸面的。”

他笑着,栗色的眸子紧盯着夏绥远:“依照朕的意思,你可以两个都收了,坐享齐人之福,何乐而不为?”

“臣弟福薄,消受不起。”夏绥远连连摆手。

“那就两个都不要,也成。”夏绥哲无所谓的笑笑,轻轻掀动手中的茶盏盖子,“朕本来还想着,若是你这次应了,则李氏为正,刘氏为侧,都是王妃。”

刚才还说只能是侍妾,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给抬成了侧王妃,夏绥远笑的有点发苦,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算不算是好事儿。

“不过,老七,你这事儿让朕也很为难,若是没有个合适的由头,只怕难堵悠悠之口。”

夏绥远暗自腹诽,就知道这位陛下断不肯做亏本的生意,这不就是来了。

他索性也不待人提醒,自己将那东西掏出来,双手奉上,恭敬道:“臣弟愚笨,前些日子一直保管虎符,心中未免恐慌,如今呈交陛下,也算是完了职责。”

夏绥哲将手中的茶盏慢慢的放回桌上,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将那半片虎符捏着手中把玩着,低笑道:“老七,你到当真舍得,人言千金买笑,朕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

千金算个屁,刚交上去的那个可是控制天下兵权的虎符,夏绥远多少有些肉痛,面上还得装作大义凛然,“臣弟惶恐,还望殿下早日下旨。”

“这个自然会,你回府去好好侯着便是,朕的身子最近也不爽利,明儿开始罢朝几日,这京里的事务你每日进宫担着些,别混闹就成。”

夏绥远恶寒的打了个哆嗦,看吧看吧,还没完了,得了便宜还得抓个壮丁,天底下估计再没有比这位陛下更奸诈的了。

可惜话一出口,就变了味,他颇有些关切的道:“陛下您也要多注意下身体,朝堂上,还有臣等……”

“朕还以为你巴不得朕早死,如此也省去了诸多麻烦。”夏绥哲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瘦削的脸上有着病态的青白色,整个人也是憔悴的不见一丝血色。

夏绥远沉默着注视他的脸,那张算不上是阳刚,甚至有些阴柔的脸,似乎那是一层薄薄的面具,目光一刺便会露了原形。

半响他垂下头去,低声道:“陛下多心了。”

“也许吧。”夏绥哲唇角微微牵起,“老七,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只有你了……”

六月的天色也是怪,晌午尚且闷热的如蒸笼,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层乌蒙蒙的厚重云彩罩了下来,顷刻间大雨滂沱。

雨点雀跃的落于地上,溅起层层的水雾,透过雨帘辨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夏绥远身上的朝服早已湿透,他也不甚在意的抬手抹了一把脸,就继续策马前行。

若姑正执了伞守在门侧,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替夏绥远挡雨。

夏绥远自马上一跃而下,摆手示意她不用,就大跨着步子径直进了内院。

若姑一瞧,怕他着了凉不好收拾,便将手中的一把闲伞交于戴青,自己则擎了另一把追了上去。

夏绥远进了内院并未如常一般拐弯到静研住的小楼去,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平日休憩的内书房,一脚蹬开了门,面色铁青,心情糟糕的样子。

若姑一见他进了书房,暗叫了一声不好,慌忙跟了上去,询问道:“小爷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也不差人知会一声。”

“恩,叫他们都下去吧!给我拿两套干净的内衫过来。”夏绥远语气也有些急,眉毛攒成一簇。顺手扯开朝服外衫,方心曲领的样式被淋湿了便紧紧的贴在身上,多少有些难受。

“哎,小爷……”若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夏绥远抬眼一瞧一个人正立在书案旁,手里正紧紧的捏着一本书,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瞧着他,显然是被他刚才踢门的举动惊了一跳。

夏绥远瞄了她一眼,浑身一股子沉郁的戾气倒是消了一半,放缓了语调道:“接着看你的。”

静研晌午自他走后,觉得呆着无趣,刚写了几个字又有些手痒,就唤了锦绣过来,央着若姑到这里寻书看。

若姑本来不乐意搭理她,但耐不住她一刻也不停的跟着,烦躁之下想起书房这边,索性就打发了她过来,心道等夏绥远回来之前将人撵走便是。不成想他这么快就赶了回来,而且直接就奔着这边来了。

若姑见他脾气消了,松了口气,转身将门带上便去取换洗的衣裳。

静研咬着下唇,头埋得低低的,略有些惊疑不定的思忖着对策。

他这样子倒像是刚遇到什么生气的事儿似的,估计没准儿真被陛下责罚了,自己可得赶紧躲开点,一旦不慎成了泄气的那可不好了。

她这么想着,便利落的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转身两步并一步的就要跑出去。

还没等跑出两步去,腰上骤然一紧,她低头一瞧,赶忙伸手去遮掩。

腰带已经被扯得松散开了,罗裙随时有坠下的危险。另一端正紧紧的攥在夏绥远手里,他倒也不急,猫捉耗子似的逗弄她,看着她面红耳赤的用力往回扯着。

夏绥远玩的够了,在她正最奋力的时候突然间松手。

静研压根没想到,一个收势不及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夏绥远一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揉搓着笑道:“怎么想起来跑这儿来了?想我了?”

他身上湿淋淋的,雨水还顺着衣角往下滴答,一股子寒气贴在她身上很是不舒服。静研一矮身闪到一边去,扯着前襟就要去开门。

却不成想若姑正好取了干衣服开门进来,静研一个不注意撞在她身上,几步又退了回来。

若姑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衣冠不整的两个人,将手中的干净衣服放下,闪身走了出去。

静研还想再跑,奈何腰身被人箍住,那双手犹如铁铸,无论如何拍打都不肯松开。

“使坏使得不错啊。”他恶意的笑着,用唇在她耳垂处蹭了蹭,察觉到怀里抱着的娇软身体一僵,越发的得意。

他索性将她整个横抱起来,拖到书房里间他卧室的床上,一边按住了,一边气喘吁吁的开始解自己身上被雨水浸透的衣服带子。

静研被他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又抓又咬没一会儿消停。

夏绥远没什么防备,脸颊上着了一道,一痛之下不免失了耐心,拗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头顶处,几下子便将自己的上身剥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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