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阵阵,清幽秀丽的明月宫里锦华轩里,虽说穿帘碍鼎香,可内殿之中俩位性格迥异的俊秀公子端坐于临窗的火炕之上,自有内侍奉上了两只翠玉带盖茶盅奉至之后悄悄退下了。
胤禩身着一袭淡蓝色紫貂锦袍,上绣着雅致兰花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所戴的镶有红宝石的西皮小帽自是现的他惊才风逸,手捧翠玉茶盅品着金丝银勾香茗之后才道:“十四弟,当初就连皇阿玛都曾劝过你倩儿身边有诸多精明干练的男儿予以爱慕,可你当时是当着我们兄弟之面所言此生微有随在她的身边才得以存活,怎得刚刚嫁了没几年,就以然后悔了,想过以前那种妻妾环拥的日子了。”
此言落入胤祯的耳中自觉越发烦闷了,冷冷道:“八哥恰逢下嫁于摄政王之大吉之日了,怎得心情欢愉了特以来这里打趣小弟了。”
胤禩淡淡道:“十四弟,你与倩儿应算是青梅竹马的佳偶了,她又为你生下了弘春与玉婉,你该知她是何样的性子,说实话,这些年愚兄静心细查下来,论才思敏锐、诚稳干练死而复生的临玉远甚于你与齐敏诸多,你可该明白了。”
胤祯莫奈何苦笑道:“自从临玉得倩儿仙法相助,让他死而复生之后,他就宛若脱胎换骨一般竟比谁都聪惠通达,倩儿微妙的心思转换他竟比齐敏都能摸得准,说实话,我真得妒忌他与齐敏在倩儿心里的地位,可是我不敢再如往昔那样为了所谓的争宠再胡乱行事以致让她厌弃,那莫说我难以熬下去了就是弘春与玉婉日后得以倚靠何人了,昨个或许是饮酒过多了,才以致于失态与临玉争执了数句,不过我酒一醒来自是以向他陪罪了,想来应该无碍了。”
胤禩见他这般自信只得冷冷道:“十四弟,现今的四宫之中因何唯有明月宫未立正君,你不会是真的以为是皇阿玛的意思,实则你比我更清楚,靓倩心中所念及的正君人选是临玉,只是碍于与你和齐敏相识多年的情份之上才至今未曾做出决断,你若是真心为所生的两个孩子好,就敢紧想法去向倩主子请罪,也免得惹出内乱就不好了。”
胤祯闻言也顿觉心慌不以,自是连招呼都未打就来到了在午后的阳光之下映射出绚丽夺目景色的内宫,虽说雪花纷飞的初冬,可以然可见后院之中竟是一株株清香怡人的芳蕊梅花,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了心上之人。
自是快步绕过四面抄手游廊,步入了朱红色的明月宫门之中,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大院,正面是八间正殿,皆是画栋雕梁,两边穿山游廊挂着各色黄鹂、画眉等鸟雀,台玑之上,恭敬而立着几个内侍宫女。
见是他自是纷纷恭敬行礼,胤祯俊眸望向临窗之中所显出的一幅动他心怀的母子相娱的场境,自个心心所念的靓倩虽说只是着了袭玫瑰红色月缎平金绣芙蓉纹棉氅衣,乌黑的头发梳理成简单的莲花发髻,斜插着一支珠花的簪,上面垂着摇摇曳曳的流苏,耳旁两坠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映称的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耀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母意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一双柳臂环拥着一对身着玄红色薰貂色锦袍显得粉嘟可爱约九岁右左年纪的男女孩童,三人之间互拥于一起玩闹的浓浓温馨之情让胤祯俊秀的脸上竟显另人眩目的笑意。
快步行至殿内,还未待他开口,素性调皮可爱的弘春则自行跳下火炕了,奔至他的面前紧拥其虎腰笑道:“阿玛,你看额娘又给春儿缝制新的锦袍了,你看儿臣刚刚穿上了可好看。”
胤祯满面含笑赞之道:“你额娘的绣工曾被皇爷爷盛赞为天下一绝,又是用心为你缝制的自是好看极了,只是倩儿你身贵事杂,莫要为了这些区区小事累坏了自个的身子岂非是要让为夫心疼了。”
靓倩自是吩咐内侍从西次间自个午睡的卧房之中取来了一只紫檀木的漆盘,里面盛放着数件色彩柔和的锦绣外氅,粉面含笑道:“天气见凉了,可你这些日子穿的还是本宫去年前做的,真是太难为你一点都不在意穿到了今个,这不新做了几件你素来喜欢的蜀锦海龙外氅与披风,你可要过来试穿一下啊!”
胤祯握着弘春的手快步行至佳人的身边,自行在炕沿之上坐定了身子,将她的玉体拥入自个怀里轻轻道:“娘子,真是太难为你,整天为着我们父子操心,实在对不起,我又给你惹祸了。”靓倩轻抚他的后背,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道:“你我早夕相伴了这些年,又得以有缘结为夫妻了,自是应该相互理解,相互信任;我知道自临玉死而复生说穿了我们原本是天界上仙的身份之时,本宫就以然感到你因为他原先的身份而处处表现的过于自卑了,其实在我的心里你与齐哥哥的一言一行都是真实可靠,可面对他判若俩人的言行我也常觉得自己分不清是真是假,那怕我确是对他有情,可自所以这样偏爱他是为了保护你们三人的安全,祯哥哥,那怕是为了春儿你也得学会与他好好相处,唯有我们同心才能合力抵挡朝廷之上掀起的无边风波,必竟功成身退并非是件易事,你说可对了。”
胤祯闻言心生莫名的感动,知道这个以为自个生养了一双儿女的美人只是太习惯展现自身的长才来保护他们这些依赖她而生的家人,想通了这一点自也冲淡了这些年积郁在其心中浓浓的妒火,不断的告戒自个要学会自力自强,才能用心保护着这个为他承担了一切责任的女人。
弘春见他们默默相对而视,做为一个稚年的孩子纵然天姿聪慧也很难理解大人之间相儒以沐的真情,可对于生性刁钻若精灵的他想起弘历所嘱托的差事只得打破了一室的宁静,轻轻道:“额娘,我昨个在上书房与弘历哥哥为了保护以然离宫去天山养病的晖哥哥,与那个生性刻薄的弘时争执了几句,请你见谅。”
靓倩闻言微微皱眉道:“春儿,额娘知道你素来与晖儿和历儿关系甚好,可你也该记得我说过你皇爷爷最忌讳的是皇子皇孙肆以相交,结为朋党以害朝廷;虽说那个弘时确实是个不成气地东西,可他必竟现在名意之上算是你四叔的长子,若是日后他得了势以其有仇必报的性子,额娘怕你的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