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碧芸宫中的翠郁花草真是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防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分碎影,只见内殿之中佳人半依半靠于东边之中卧塌之上正好梦正初长,而两旁端坐于黄梨花木书案后的俊秀公子们正在批文理折之后,目光皆不约而同的望向卧于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的绝色美人。
只见她身着了一袭兰色的纱质长裙,看起来淡雅脱俗,外面是深兰色的,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绣花腰带,腰边系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的长发披泻而下,没有太多的奢侈品,柳叶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一双丹凤眼微微闭之,口如含珠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如丝绸之光滑,芦苇之柔韧,真是显得艳丽动人,让他们竟不由自觉的望痴了。
忽闻的娇音嘤嘤传于耳中,两个多情公子则是自行放下手中的湖笔,自行行至床边,平素沉默寡言的胤禛自行坐定身子,将睡眼略显迷朦的灵惜拥入自个怀里,在她的额头之上印上了自个痴缠的吻之后才轻轻道:“娘子,你的午觉可曾睡安稳了,身子还觉畅快吗!”
灵惜只觉神思微昏,只得用两根玉指轻按太阳穴轻啐道:“若不是昨个你与八哥硬缠了我一夜,本宫岂会觉的玉体这般娇弱无力,你们都是坏人。”素来温文而雅的胤禩只觉她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清脆而优雅惹的他只觉心痒难耐,微微低下头肆以浅尝她粉唇之中的香津之后才启手轻启佳人的玲胧巧鼻道:“谁让你这样娇嫩可爱,惹的我这个凡夫俗子真是爱到了极点了,情难自禁只想缠着你了小宝贝。”
灵惜俏眸微微飘之后才轻轻道:“你真是不亏为外间所传的那样只知圆滑之极,明明是你竟沾了我的身子就像只饿狼,还有嘴说我,真是不怕说出去羞人了。”
胤禩俊面含笑道:“谁让我们的娘子是天下最美丽的仙子,才惹的我这样心动了,宝贝,就罚我侍奉你起身为你更衣可好呢!”
灵惜本想刻意板着脸,可最终还是忍耐不住被他给逗笑了,在两位爱郎的侍奉之下换了袭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长裙,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幽兰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对着梳妆宝镜任爱郎为她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共插二只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将她映称的艳丽夺目,惹的胤禛与胤禩皆赞之不觉称惊。
灵惜粉面含笑细观镜中娇艳欲滴的自己,心里不觉忆起了莲儿的处境才叹之道:“现今我居于内宫之中侍卫环护,又有你们守护在我的身边自觉安心了,只是想到莲儿身怀有孕却遭守到葛尔丹的有心算计,真是有些担心不以,你们可又什么好的安排吗!”
胤禛素来对旁人之事就不爱多管了,只当想到心爱之人的脾气只得强捺住自个的性子道:“娘子,我以然按排了几位在别菀之中当差的密探暗中保护莲儿,你若还是不觉心安的话,我这就去另行安排。”
灵惜俏眸微转之后道:“我们俩也算的上青梅竹马伴侣了,你也该知我与莲儿出自同门,那怕我们之间因为所谓的外在因素心里多了几分葛阂,可请你记好了她是我至亲的好姐妹,若是她真出了意外,我也难得管这宫里的闲事了,立刻出宫而去,免得惹的你们心烦了可好。”俩个俊秀男子相视一笑之后,胤禩才轻轻道:“娘子你就安心在家里休养身体,八哥会让锦炫去苏州,表白上是接回月红,实际上让他们夫妻俩暗中保护莲儿的安全,你可觉安心了,我以让小膳房的奴才炖了冰糖官燕粥,你今个多少都得用上两口,可行了。”灵惜粉唇微憋之后才只得在俩个男人的侍奉之下来到了水晶珠帘相隔雍容华贵的外殿之中,则自行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罽(jì),正面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文王鼎匙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gū)——觚内插着时鲜花卉,并茗碗痰盒等物。胤禛与胤禩在地下面摆放的西一溜两张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的太师椅子上坐定身子,将脚放于底下脚踏之子上。
胤禛见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则自行端过放置于其上的一只青花瓷茶盅,掀起杯盖闻的清香茶香扑鼻而来君山银针,细细品之只觉味道香澄可口不觉笑道:“未曾想八弟竟也这般精通煮茶之技了,只是你这取自梅林菀中的雪水是来自于今年的,才惹的这杯茶味道稍时青涩了些,你还得加强练习,灵儿,你说可对。”
“四哥,在未曾遇到灵儿之前你好似也并无有这般挑剔,想来是有幸得伴美人身边,日子过的潇遥了才以致于来了幸致这般挑侃自家兄弟也不觉累心,灵儿,你可为我做主了。”
说完则自行起身取来内侍奉上的一只斗彩竹纹竹节式盖罐,自性掀开了盖儿则将清淡怡香的官燕盛于青花碗中,自行吹凉之后才送至爱人面前轻轻道:“娘子,请尝尝这燕窝粥味道可好。”灵惜自行取过尝了几口才将碗儿放于桌上,以手里的淡黄色真丝绣帕微微拭唇刚想开口说话,就闻的内侍小白进来禀奏道:“格格,弘晖贝子伤势痊愈前来给你请安了。”灵惜闻言只觉心喜若狂,自是敢紧道:“都是自家人,还拒什么礼,去将弘历与弘旺给喊来,这些日子也难为他们整天食不甘味,心里只知牵挂着自家哥哥,现在他总算可以平安回来了真是得天之幸,四郎,你说可对了。”
胤禛见她一双盈盈秋波之中竟含着几许泪花真是让他怜爱不以,伸手将她拥入了自个的怀里细心安慰道:“灵儿,你总算可以安心了,我们的孩子只算平安回来了,日后你竟可安心,我会竟心安排他们的学习生活,再也不让危险与他们相伴了。”灵惜闻之他的话虽说芳心深处感动不以,可做为一个成熟的政客摒弃了感情用事之后她则以然明白对于生活于尔虞我诈的宫闱之中皇家子弟,若是不能看淡名利的话只怕是用尽了心机也不过是在自找苦吃。
好似过了半响之后,耳边闻的外间长廊之下传来了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引的她一双俏眸不自觉微微飘向了红木雕花窗外,只见在内侍小白的引领之下,行了来三个身着锦秀狐皮小袄,头戴西皮小帽的丰姿俊秀男孩,不同的锦袍映称出他们皆然不同的风姿,让人见之不由喜之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