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那些忠心护主的侍从们均就地取材,将那些桌椅的腿皆给拆了下来,举棍就打,行好君逸帆是练家子,带着两个奴才护住自个脸面被打的只能从二楼已开的窗户跳了出去,狼狈而逃。
见琼莲在离自已不远之处缓缓而行,想上前赔罪又怕被骂,只好紧紧跟随,弄的他身边两个奴才又气又怨,均在想:大爷,你今天是不是在发了病,被那美姑娘又骂又打还是不肯死心,还要跟着干什么又什么意思。
乾清宫副总管张德柱望着茶楼之上一片狼籍,心里是又好气好笑,回头望了那面色淡然的云萝只得淡淡道:“云姑娘,我们是侍候人的奴才,主子虽是颇有雅量,不会责怪于你,但她身边自有人会寻你麻烦,船上之事不过刚过数天,你怎么又自做主张起来了。这君逸帆可不是那种任人欺凌之辈,更何况怕他日后还会侍奉小姐,你太鲁莽了,下次切不可了,懂吗?”
云萝闻言暗自沉吟,虽并不觉自已有错,但也甚觉如琳对君逸帆先前的态度有异,莫不是诚心要将其收为已用,想想莲姐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如此桀傲
不训的个性,要想其真心诚服怕是极其困难之事,不过她相信如琳的才智,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她。略为一想才轻轻的道:“张公公,正因为小姐要收服其人,我才要让其尝尝其棍棒的滋味,让其能有所受敛,免的再出口成祸,累小姐再将闲气生,我们还是敢紧下楼去寻找小姐吧!”
张德柱点点头,自行从袖内取出数锭金元宝交付那茶楼老板,以做赔偿才带着众人匆匆下楼寻找众人。却不知此时琼莲三人刚行至苏州最为热闹的观前街头,就只见成群结队的百姓皆向同一个方向而去,三人对望一眼,君钨拉住一个年约六十岁左右的老先生,极其客套的道:“麻烦老先生,你们这是去那里啊!”
那老先生面带气愤道:“这世道越来越不让人活了,我们这是去盐运衙门为那些背纤官盐的乡民去求情,只因数十船官盐皆在高梁渡被劫,京城派了上差来查此案,那狗官为保身家性命,就将那些为官盐背纤赚上点辛苦钱两岸村民给抓了起来,整天里严刑抟打,诬良为盗实可恨,今天里,为了逼它们低头认罪,竟将他们妻子儿女抓住,让他们罚跪在盐运官厅的广场之上,快要一天了没的吃没的喝,我们这是赶去救人的。”
就在俩人交谈之时,琼莲与易祈近了身,闻其言,他是心里暗着慌,抬起头见她粉面含霜,柳眉高挑,娇目圆睁,玉唇微闭玉齿轻咬,蛮足将地儿跺,知她是怒火中烧,刚想开口她到先冷冷的道:“我们也去看看,瞧这狗瘟官如何胡行。”
说完就跟着众人身后急急往前行,俩人自是晓的她的脾气,这种时候千万要顺着不能逆着,一右一左紧随其身旁,三人随之众人来至盐运大厅,只见此时虽是秋日午时,风儿呼呼吹,但还是围笼的人山人海,想要看也看不清。
三人刚立定,自有先前闻讯赶来的富清行至其身边,双手抱拳打一个千,轻轻的道:“小姐,奴才已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琼莲是聪明人,微微一想知他定是从展雄飞口里得到消息,料定以自已的脾气知悉此事定会前来查详情,早先做了准备。的确是个可造之才,微微点点头紧随其身后,行至右边在已由兵士围列的护卫群中立定了身子,自有侍女为其搬来一张红交椅,她自行坐下之后,先品了品所沏的香茗才静心等待,易祈与君钨静立两边,周围那些老百姓见此景形均是气满胸膛,见他们衣着光鲜,猜想定是出身富贵门,他们是闲来将百姓伤心生死情当做戏文看,心里狠目光狠不得将他们来吐进。
却不知琼莲是视不关已独坐一旁,俩个男人只顾着随侍佳人,压根不去管他人。那些奴才常年累月在宫院之中当差,那里可谓是吃人不吐骨头之地,什么是事不关已,他们是知之甚祥。
这群人最为活络的就算是富新,自展雄飞口里晓的这件事,虽只有半个时辰,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先派出明暗两批侍卫们,将盐道衙门团团围住,按道理只要他出面,此事早已了结了。
可为了主子的名声,他顾做两耳不闻的盲装人,此时见主子端坐在上方,望着周遭那些百姓皆将她当做恶人待,心里却在想:也算这些老百姓好运当头,能见到当朝和硕瑞莲格格亲自将案审。
琼莲闻的鼓声连连敲,凝神细观只见一群衙役出班立队,威赫赫将堂号喝,将一群衣衫滥缕的老百姓套上木枷,拉拉扯扯于堂前跪下,内堂步出一位身着四品朝廷官服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撩袍端带行至设置在平台之上的官位宝座,坐下之后望了望立于起身旁年约六十岁左右的男子。
琼莲立身朝堂多年,能稳保富荣眼光何特奚利,见到此人心里就有底了,向富新使了个眼色,对方已心领神会,微微点头。那中年男子姓商,名河覃,是康熙二十三年中的进士,当初不得志之时也曾受过世态严寒之苦,初入仕林,也曾做过廉洁如水的清官,可来至江南还是被酒色金钱迷住了眼,数年之间却是恶迹斑斑令人惊。
而立于其身边是他的师爷刘其兆,虽出生绍兴,但天生就生就了刻薄性,只要有金钱入袋,什么恶主意不敢出。自从知道京城派了钦差来查盐船被劫案这俩人和那一群贪官皆慌了神,思来想去微能先找几个替死鬼,才捉了这些无辜专为运盐船拉纤的纤夫,数日来用尽酷刑也无有人来认罪,最终才想利用那些妇儒童儿来逼那些之人将这天大的祸事担当,却不知这成了他们断魂之地。
琼莲见坚硬的石板跪满了那些衣衫破烂、面黄肌瘦的妇女老人,耳闻的孩儿啼哭之声她的心儿碎,又见那狗官光冕堂皇诬良为盗,心里怒火腾腾,又见那些如狼侍虎的兵士手执皮缏沾上盐水,眼看就要击在那些正哀哀哭泣的妇童身上,恰在如此,但闻一声娇吟道:“还不给我住手。”
一句话惊的周遭变地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皆凝视在那宛如娇媚仙子的年轻少女身上,但见她虽只着一袭玫瑰红色的汉式长裙却在顾盼流念之间皆是万种风情,宛如一朵盛放在火焰之中的高傲雪莲在遥曳生姿中让所有的人皆惊诧莫名。
商河覃的一双眼睛恨不的紧盯在她的身上,虽说苏州出美女,但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如她那样身姿如那曼妙的柳枝,粉颊面如桃红看的他魂飞神荡,也不看看佳人身边有多少侍卫护卫,怕惊了美娉婷刻意低声道:“小姐,这里人多杂乱,莫要惊了你可不好。”
琼莲闻言微微冷笑道:“商河覃,皇上待你知遇之恩,不嫌弃你出身贫寒,三番二次重用于你,想不到你却将恩当做仇,知法枉法,妄将律法欺上瞒下,枉用私刑害百姓,大清朝岂能容你这样的狗官,给我绑了。”
话音刚落,富清已然伸出右手将商河覃头上的官帽给打落,伸出右腿稍微用力一踢,商河覃想站也站不住,双腿发软跌到在地,此时他身子发软,脑子里却格外清醒,打颤的道:“你究竟是谁……”
恰在他问话的同时,立于人群外围之中的君逸凡只觉自已心跳加速,他早已在茶楼之上已察觉到了这位小姐贵气逼人,特别是冷面寒霜训教于人之时,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那俩个男人不发一言恭敬相待,这其中的缘由令人惊。
琼莲从怀里取出自已专用的小颗白玉凤形玉玺,交付梦新,任他跪下双手接过,恭敬行礼道:“微臣和硕翼亲王易祈参见和硕瑞莲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音虽不响,但所有人皆只觉脑子发昏,眼睛不由紧盯在其身上,而不远之处,由正蓝旗副都统张清扬所带领的数百名身着盔甲的兵士们已将此处给团团围住,所有盐运衙门的人员均被逼跪着,个个吓的浑身发抖,而君逸帆只觉脑子发蒙,在侍童的拉扯之下随着那些下跪的百姓们一起行礼,他的脸色发白,傻愣愣的低吟着:“她是和硕瑞莲格格,我怎会这么蠢……”
明眸紧盯着佳人那张就算是在盛怒之中已然如同冰山上的雪莲圣洁高贵却透着冷漠与孤傲,玫瑰红色的长裙为她平添了一种俏丽,更显耀目之色,让他再难以将她的影子从心里抹去。而过于她的众多传闻此时一一浮现在其心里;虽是花季妙年身份显贵却又从不拘礼束,妙手神医解救天下众多病患;贵为皇家千金却总是走南闯北,独闯甘肃勇闯邪教解救数以万千的百姓,获的天女格格的美誉;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怎能容得自已狂傲之言,事已如此,他就竟该如何补救才能挽回自已这刻骨铭心的爱恋,想到她在茶楼之上的决然,顿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险些因这相思而断送了自已一条性命。
商河覃此时已被众多的侍卫以长枪抵住了劲喉,跪于在地上的整个身子均不由自住的打颤、发软,君钨行至其面前,恨他出言轻挑,先是两记重重的耳光,打的商河覃双眼冒金星,双颊肿胀,还未来的及开口,已被两名侍卫架住其手臂将他拖到主子的面前,斥喝道:“还不给格格请安。”
可笑这商河覃此时还未缓过神,面带几许疑虑的道:“你真是和硕瑞莲格格,皇上怎会派你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易祈一个耳括给打断了,商河覃此时才回过神来,见无数的百姓皆跪下哭叫着“冤枉”,才偷偷抬起头见她粉面含霜立于自已的面前,刚紧向前爬行了数步不停的磕头想要请罪,琼莲却难得理睬他,莲步款款行至那些群情激愤的百姓之中,身子立定躬身施上一礼,才淡淡的道:“百姓们,我是大清爱新觉罗.琼莲,是康熙帝的爱女,官封为和硕瑞莲格格,此次被赐封为江南督察使,特赐丹书铁卷管定江南一切事务,你们有冤尽可诉上来,本宫定当堂还你们一个公道。”
那些满怀苦水的纤夫均相互观望,却不敢作声,如琳见此景心思微转淡淡的道:“富新,命你安排侍卫在这设置公堂,派奴才们传唤江南百官于一刻钟来盐运衙门,本宫要亲审商河覃一案,张清扬将一干人犯监管起来,和硕翼亲王易祈,本宫命你彻察盐运衙门,一干男女无论有罪与否,皆暂时派人看管起来,所有来往账本均要一一细察,稍待呈上本宫要细察。和硕昌郡王宣临,本宫知你熟懂大清律法,特命你做监审。准予百姓们听审,春燕,与本宫备朝服上堂。”
言毕之后,各人领命自行奉旨而行,琼莲在侍女的侍奉下进了内堂,外面顿时乱纷纷,老百姓虽知和硕瑞莲格格之名,但因她是女儿身略带些许轻视,那些满含酸苦的两岸纤夫也心存观望步入允许听审之前厅之内,但只见此时盐运大厅之上已站满了众多身着不同朝服的官员们,平日里神气活现的他们此时是站的毕恭毕敬,个个心里均在发慌,就怕被牵入其中而遭祸。
君逸帆神思昏昏随着众人行至前厅,俊眸紧盯着那通向前厅的小门,片刻功夫,闻的堂鼓响起,数百名手执银枪,身着盔胄的兵士们站立两旁,个个精神抖索,喊的堂号喝人心。但只见已改换二品官服的富新,显得格外俊朗非凡,他身佩宝剑立于案桌前,俊目微微一扫,所有的人均感到心神一凝。富新心里不由为如琳的身子担心,从北京至苏州,可谓是千里迢迢,饱受风霜还未来的及歇歇就碰到这桩无头的公案,怎样才能审结此案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