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神情淡然道:“十六弟,若是在未经过九龙夺嫡的血腥争斗,我或许很难保持这般平静的心态,再上你的当。可现在愚兄心中唯一所愿就是永永远远长伴在佳人的身边,至于那些名利权位对于我而言以然不再重要了,你还是省省吧!”
说完则自行搀扶着灵惜离去了,引的胤禄脸上竟流下了两行清泪道:“灵儿,这难道就是我们此生最后一次的相见吗!”
张顺自幼就侍候在爷的身边,自是最能猜透她的心思道:“爷,你明明深爱着摄政王,何苦偏要逆天而为,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身不由己,你该清楚当初的她怀有少女春情,想要与醇亲王浩宁共结联理之时,是四爷利用那个叫玉宁儿的侧福晋****了她的清白,让她险些枉送了性命,若非是那时的她怀有弘历贝勒爷,又在皇上与德妃娘娘的再三恳求之下,才无可奈何的将他给纳为了侧贵君;而至于以后她与其家诸家爷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她真的是无可选择才不得为之,你若是肯多加怜惜的话也不至于会落到今个这种地步了。”胤禄闻言竟不自觉大笑,好似过了半响之后才道:“张顺,你可知道这个世上唯有我才是最爱灵儿的人,从她在我十五岁种痘那年,日夜侍奉于我身边那天开始,我就情不自禁的贪恋起她的温情,那怕明知那时的她以然刚刚连纳了二位贵君,可我还是不自觉的想要独占于她的柔情,也许我真的错在不该太过渴求于她一人,可我就是不能容许任何人(包括我的那些亲哥哥)与我共同分享她的柔情。或许你说的对,只要我可以压下深藏于内心深处的妒忌之情,那怕只有几分,我也可以慢慢的融入她得世界之中,那怕无法成为她的贵君之一,我也竟可守候于她的身边。可我就是受不了内心疯狂的折磨,才弄成现在这样的结局,日后我也唯有在心里默默牵挂着她的好,经心在纸上描绘着她的玉容,那怕这后半身我会过的很痛苦,可拥有着这唯一的念想我也能坦然度过得,灵儿,我真的好爱你。”
说完则自行命内侍将炕几撤去,将大半个身子半依半靠于佳人的火炕之上,闻着她残留于枕头之上的清淡出尘的幽兰花香竟这般不自觉的沉沉熟睡了,张顺见他俊秀的脸上竟是泪水不自觉苦叹道:“你这是何苦呢!”
话音微落则只得为他盖妥了锦被,缓缓退出内殿之中,徒留下一片空寂之音惹人可悲可叹。
夜幕降临,幽蓝幽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一眨一眨地,仿佛在邀请人们到广阔的太空中去遨游,映射的碧芸宫幽静竹林的掩映之下,显出了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宁静别菀,呈方形的院子,有较深的前廊,绕过其间可见向东而开的大门,内里庭院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十几分名贵的兰花,含苞待放,给人一种幽美、恬静的感觉。
传统的京式建筑,共有北房五间,南屋三间围绕着精巧华美的主院落,上悬着“沁芳轩”的匾额,整个院子画栋雕梁,正屋四面皆是以名手雕缕五彩销金嵌玉的玲胧木板,上面刻着各式各样姿态的兰花。
内殿之中按功用不同设置的黄梨花木家具与陈设则是皆然不同,内里天花和梁枋施以了青绿彩画,朱红门窗,大量使用金色装饰,以浓墨彩画烘托出华贵沉重的气氛。
华丽寝殿之中大宣炉里一炉清淡袭人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令人心醉。东面垂挂的湘妃珠帘之内映出了身着素色石榴裙的美人端坐在梳妆台前,移那青菱镜,掬那泉水洗尽脂粉,显出肤若凝脂,眼中流露出的忧伤虽说是一闪而过却依然令身材修长,集优雅、危险、英俊与妖媚于一身的胤禩俊眸之中竟显实实在在的怜惜之色道:“灵儿,从惠兰阁之中回来之后,你就是眉宇含愁,闭口不语,就连晚膳也不过稍时只用了两口,这让我们这些侍候于你的哥哥们怎生是好呢!”
灵惜苦叹道:“本宫在想若是日后我们真的相助四郎争的那张龙椅,可会最终害苦了你们。”
话音微落,就闻的外间传来低沉阴冷的声音道:“难道在灵儿的心里,四哥就是这样负情薄义的小人吗!”俩人闻之其言,浑身皆不觉微微震惊,灵惜见胤禛面沉如水,刚想拂袖而去则是知道事情真的闹大了,敢紧伸手拉住他的衣袖道:“好哥哥,我今个是神思慌怠才以致说错了话,就请你饶了我这遭吧!”
话音微落之后,则将大半个娇躯依在胤禛的怀里肆以的撒娇,惹的素来面沉如水的冷情爷俊秀的脸上显出了浅笑道:“你这个丫头素来弄僵了就会来这样一遭,可惜爷就是逃不过你这样一个小花招,好了,外面天色微寒,你衣衫又穿的单薄,我们还是进去叙话吧!”
灵惜微点玉首,在他的搀扶之下行至西进近与卧室相近花厅之中,见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洋毯,正面设着大红金线蟒靠背、石青金线蟒引枕,秋香色金线蟒大条褥。两边设着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左边几上有文王鼎匙香盒,右边几上是汝窑美人觚上插着数枝芳蕊梅花,可谓是香气溢人而来。
自行为娇艳佳人脱去秀鞋,侍候她在上首炕沿之上坐稳身子,又从宫女手中取过一条轻柔暖和的云锦被儿为她盖妥之后才回转过身来与胤禩相互见礼之后,各自坐定了身子,稍是品了口茶之后,胤禛的俊眸不自觉望向心爱之人轻轻道:“灵儿,你平日里从来不会这般轻易揣测于我的心思,刚刚那句话怕是从那个只会惹事生非的胤禄口中传出来的,对吗!”
灵惜粉面苍白只得苦叹道:“今个这话是我说差,请你不用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