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入垂花门帘里间,只见内里其房间的横梁、圆形拱门、卧室的雕花门等,全由工匠手工雕刻精美繁复的镂空图案,且全由实木雕刻而成,镀金配红木,极度奢华,连房间里的灯笼都配有珊瑚与玉器做装饰。
室内陈设的大紫檀雕螭案、青绿古铜鼎、待漏随朝墨龙大画、配以地上十六张楠木交椅、玻璃盒等,就都说明了主人家的富贵豪华。就是耳房内的陈设和器物也颇为华贵:靠背、引枕、条褥,都饰以龙蟒;小几、香盒、酒槲、茗碗乃至痰盒都各具特色。
伴以地上陈设的暖暖金丝炭火让人皆觉微热了,姑娘们自行解去了身上的外氅,自行各自贴己的宫女收妥了挂好,三位贵戚女人稍时给灵惜见了礼,领了命才各自在下首椅子上坐定了身子。
待等宫人们送上了香茗,只见富新戴着束发银线,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自行取过呈于灵惜的白玉提金的茶盅,自行掀开杯盖闻之里间飘着清淡怡人的水果香,则轻笑道:“想来这又是三位姑娘的巧心思,知道主子身子重了,饮不得茶来反到以这新鲜的果子沏为茶来用,格格尝尝,若是味道尚可,日后到可以借此给主子调调味了。”
说完则觉得温度适合了,才奉至佳人面前,灵惜自行接过杯子微微尝之后才浅浅一笑道:“今个这茶味确是与往昔大有不同,若是本宫猜的不错该是以初春积于白芍药、白荷花、白玫瑰花上的露水再配以橙桔与参片和红枣共同熬制而成,因此闻之了才有这种清新怡人的味道,怕是这一杰作该是出于睛儿之手,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你们了。”
出尘脱俗的云萝则是唇角带笑道:“格格果是猜准了,说来都是我的身子日以犯赖,整天里尽用惯那些名贵的药食来补身子,反到弄的嘴里尽是苦味道,到是劳烦睛姐姐操劳完了那些烦心的政务,还得尽心为我张落衣食住行之事,真是羞霎人了,今个当着诸家主子的面我可的给你行个大礼,你可定得受着了。”
说完刚想自行撩袍跪下,却被睛岚起身给拦住了,眼神婉转道:“好妹妹,你我之间尽是这般要好的关系,何需来行这种虚礼了,你若是真的有心了,就待将孩子养下,到了满月之日,好好陪主子与我们姐妹多饮个几杯热酒也就是了,格格你说可对了。”
琼莲淡笑道:“睛儿,此话说的确是有理,我们主仆四人在外人眼里自是过着富贵之极的日子,只是宫闱深处尔虞我诈的争斗此起彼伏,我们必要相互依傍;本宫虽与人在千里之外,但苏州城内所发生的事我还是清楚的,你们三人能在处于危境之时同心协力力挽狂澜,稳定江南七省的局势,只是从此一役,自有无数人的目光会紧盯于你们的身上,难免会影响到你们正常的生活,不过你们竟可放心,本宫会尽力为担当得;前两天本宫接到了靓倩格格的书信,说了献吉与祭祖之事,我们俩以然商量定了接收献吉之物的事自有君爷与富爷去处置;至于祭祖之礼则由皇阿玛下旨,由睛儿与若烟代替本宫带领阂府上下主祭;福桐与静元你们以然与皇家沾了亲,就必需按照朝庭的规矩将你们府里的内眷子嗣带入宗辉堂于大年二十九日参加皇家的祭祖仪式,请你们早做准备,至于先前筹备之事则得由睛儿在府库里取出三万两百银准备了,还有一事虽说是皇阿玛的她心,可对本宫却是一件为难之事,不得不与你们祥商了。”
对于闵家三兄弟与福桐而言,纵然在外臣眼里荣宠之极,可只要是在这种大场面之时皆习惯行的谨慎行事,而对于深爱琼莲的诸位显贵公子则早以习惯的由佳人发号施令,可谓是事不关己绝不开口,而对于云萝三位佳丽而言,虽说身份各有高低,可不约而同的竟猜测起主子的心思。
好似过了半响,常年在琼莲身边当差的侍女,现今以下嫁于荣爵公的大少奶奶若烟可谓是心思灵通,一方面既知明则保身之礼可一方面对现今以然加封为和硕孝郡王的云萝弟妹有了强烈的威惧之心,深怕自个若是有遭一日在主子面前失了可用之处,那莫说那些得惠以致高官得做的娘家人会失势,就是自个在夫家也会过起传统女子仰人鼻息的日子,那是她强烈的自尊绝难容认得,可她也清楚自个必需得做到不动声色,以免惹恼了自个这位弟妹就是得不偿失了。
一双盈盈秋波微转之际,稍时片刻之后以然自行起身之后则笑道:“格格,请恕奴才唐突之罪,今个到想猜上一猜主子的心上之事,若是猜错了则让大家笑上一笑,若是侥幸猜中了,则请主子应上奴才一事就为赏赐可行了。”
柔语娇语一出却在三个富贵以极的女子掀起了无限风浪,睛岚常年累月呆在皇宫内菀之中,心思何特灵敏,自是以看出这是豪门宅院之中所谓争宠的手段,只要不危害到自个的利益,她自是乐的做看客;
原本宛若纤尘不染娇弱的云萝,却天生了刚烈的性子,闻的此言虽是明知若烟是顾意示威于自己面前,可她却以然早以不负当初遇事慌乱的样子了,表面之上粉面含笑,看似淡雅出尘的品着水果茶,实则上心里则是早有了主意,可越是这样却反而让对她性格颇为了解的琼莲心里起了些许疑虑之心。
可稍时片刻,她的心里则是有了另一种算计,似觉在这所谓自个亲手塑造而起的闵府之中若是太过风平浪静,反而让她难以治之,如今这两府当家的少奶奶在自个面前争宠,反到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她可以分而治之,以为自个而用。
主意打定之后,眼角含嗔望向若烟轻笑道:“你这个鬼丫头,现今嫁了人,性子竟也变的越发娇宠了竟敢打起本宫的秋风了,罢了,看在你这些日子确为朝廷做下了几许好事的情份之上,就依了你,只不过本宫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猜错的话,莫怪本宫罚你,云儿与睛儿皆在这儿,可得为我们俩人之间做了个见证,以免这妞子奸滑耍诈了,岂非是本宫得不偿失了。”
一袭戏言虽说表面之上逗笑了众人,可对于云儿而言心里则是有些微酸了,顾作撒娇道:“她这样的作派岂非都是格格平日里宠将出来了,奴家今个可的说好了,若是她一猜不中的话,你定的好好罚罚她可行了。”
琼莲见她说话之间竟不察额前发际随风飘逸,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自是让她怜爱不以轻轻道:“云儿,竟可放心,若是她猜错了,那就罚她自掏私房银子在今个晚上从关雎阁内送至一顿上好的酒膳以为我们开胃,你说可好了。”云萝见琼莲依了她之言,自觉心儿微甜,一双俏眸不自觉的飘向了若烟,见她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反到不自觉得多了几许心慌,却又很快想通了,只要主子依然宠着自个,就算自个这位嫂子再聪慧练达也难以有自个今时今日的地位,说白了只不过是一个供人使唤的高级奴才,若是与她置了气,岂非是自轻自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