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航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道,“从现在起,你尽管帮我安排,但我保证,我一定可以一个一个地捉到他们的错处,如今这年头,位在高处,若要有心要抓,总能抓到他们的疏漏之处……到时候……”沈航故意稍稍沉吟一会,“老是跟丑闻事件牵扯在一起,沈氏的声誉自然也会跟着大受影响,比如今天,哎,我忘了特别留意,股价是不是有点震荡?”
沈老爷子瞪着他,似乎已被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呼吸却是越发急促,郭小菁很是担心,小声道,“老沈,孩子说的有道理……”
沈航垂下眼脸,“上次您警告过我,如果试图反抗您老人家,您会让她以及她妈妈从此没法过上好日子。您还真知道我的软肋在哪儿,把我吓的那个狠啊……可是后来我发现,如果如了您的愿,我从此就堪称生不如死了,我历来就是个自私鬼,可不能忍受自己受苦而她呢,还有可能过得十分乐呵。所以呢,我也想通了,您尽管看着办,爱怎么就怎么着,我不怕了,我宁可拉她一块受罪,也不要一个人受苦,我爱她,下地狱也一块去好了……不过爹爹,我劝您三思,最好还是别想着去找她麻烦,她那性子其实还真不好惹,不知什么时候就录了音拍了视频什么的,一上传到网上,那就难以收拾了。噢,对了,您用她的安危来要胁我,我也只好用您儿子的安危来要胁您了……”
沈老爷子终于缓过气来,重重地咳嗽几声,沈航看向郭小菁,“我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阿姨,赶紧扶我爹爹进房去,爹爹好像有点着凉。”再转过头来对着老爷子道,“爹爹,天哥的身体不好,您现在能倚靠的也只有我这个儿子了,您总不会希望自己百年之后,没有儿子送终吧,或者……”沈航侧侧头,微微思考一会,“您还在别的地方还有别的孩子?”
话音刚落,沈老爷子一个巴掌便刷地扬了过来。偌大的屋子里,啪地一声响,竟然显得格外刺耳。沈航捂住脸,并没动怒,反而再次躬一躬身,默不作声地上楼去。
身后隐隐传来郭小菁着急的责怪声,“老沈,你怎么可以打孩子呢!再怎么着也不能……”
沈航走进房门,砰地一声磕上房门,把楼下的声音完全地关在了门外。
连灯都没开,他便坐在窗前吸烟。
若不是老爷子打电话给他,他还真不愿意回老宅子来。老宅子前些年重新装修过,比从前更豪华更漂亮了,但那股子冷清的味道仍然丝毫未减,说话都仿似有回声。最主要的还是,一踏进这宅子里,他就会想起母亲,想起她寂寞的一生,痴而不得的苦恋,他就心头忍不住的酸楚与怨怼。
他拿出手机,想给宋攸然打电话,想想她必是不肯接的,打也是白打。
一想到她,想见她的念头便无法抑制。他太想念她了,午夜梦回,总会以为怀里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