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之前本来是很不以为意的,但是看到他们崇拜无比的云凡大哥竟然玩不过这只山里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妖怪,心里很是纳闷,决心也要来玩一把,以显示出他李家男儿的气概,所以趁说话的空挡,两小家伙就在地上玩起来了。不听话的小弹珠激发了他们的斗志,偶尔中了他们就会欢呼雀跃,甚至忘了之前要替李家雪耻的事,小孩就是这样,天真烂漫总是第一位。
而云凡和周胜雪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任凭他们在地上打滚闹腾。
云凡侧过脸看了一眼周胜雪,嘴角立刻绽放出了一个绝美的笑颜,“你这个丫头怎么总是有那么多怪点子?”
“怪吗?”周胜雪看着小孩子玩得开心,心里也一样乐呵着,听到云凡开口说话,于是就回过头来,只不过,脸上还是笑意未合,听到云凡说“怪”这个字眼,于是凝注了脸。
“我是说,很有想法。”云凡看到周胜雪这么一副表情,只好转换了一种说法,“还真是说都说不得,哪有你这么脾气大的姑娘,将来当心嫁不出去哦。”
周胜雪无比鄙视地抛了一个白眼,“说了,本姑娘不希望嫁,跟你们这的男人不知道隔了多大的代沟,都说两岁一个坎,我们都不知道隔了几千岁。”
“你又在说胡话了,我就奇怪了,你真的是个妖怪还是怎样,还几千年呢。”云凡轻推了一下周胜雪的脑袋,“小脑袋瓜子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还有,不要教坏小孩子。”
周胜雪撇撇嘴,看着正在地上和泥巴,,杂草为伴的两个小少爷,那可是未来的王爷呀,现在在周胜雪的调教下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两样,周胜雪思忖着,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将来长大了可能会和平民更加亲近,说不定是个好王爷呢。
“又做了好事一桩,孩子们,跟着大王去玩别的吧。”周胜雪起身走了过去,把地上的珠子捡起来。
“干什么啊,我们哥俩还没玩够呢!”其中一个男孩抬起头,眼中全是不满,在别人玩得正起劲的时候打扰确实是件不厚道的事。
周胜雪干脆地瞪了回去,“哎呀,你们好不听话的,这还是我教你们玩的,要是你们以后不想玩更好玩的东西,那就继续对我大呼小叫的吧。”
“不要,姐姐,我们听话,我们以后都要跟你玩……”还是另一个男孩比较会拍马屁。拉起周胜雪的袖子,撒娇地说道。
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打扮地很可爱的萌样子,周胜雪实在不忍心责怪,掐着他们快要流出水来的脸蛋,“你们这么可爱,姐姐怎么会有意见呢?想不想来个比赛,喜欢青蛙吗?”
“是要去抓青蛙吗?可是这个季节没有了啊?”云凡也起身,走到周胜雪面前,疑惑地问道。
“这个常识我是知道啊,只是我要教你们折纸青蛙,然后我们一起在地上玩好吧,看谁的青蛙跳地高。”
“好耶好耶!”俩个孩子欢呼地跳了起来,围着周胜雪又蹦又跳的,云凡低下身左右手一边一个,抱起他那两个会卖萌的小表弟。
真看不出来,云凡看起来挺秀气瘦弱的,怎么打架和力气都那么大呢?周胜雪在后面跟着,竟然也赶不上那云凡的速度,因为俩个小家伙不停地催促云凡加速,好像比看谁先达到目的地也是一种乐趣一样。
周胜雪在后面拖着沉重的步伐,唉,苦命啊,以前,周胜雪并没有哄小孩的经验,有时候还会觉得小孩子爱哭闹不服管教很麻烦,现在跟他们一起玩还是挺自在的,虽然有点小累。
今天和云凡呆了一整天了,陪那两个小少爷也玩够了,周胜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里,吃过晚饭,向来无事日犹长,这个傍晚时分到不知道怎么去消耗了。躺在床上,虽然不想动但是精神却极好,不想睡觉。
“要是现在有本书看就好了,唉,一个人的时候就是闷得慌啊。”周胜雪自言自语,她所住的地方竟是个单独的隔间,周围都没有其他的家俾奴仆可以交谈的,这可能是闵文怕周胜雪觉得不够清净才刻意地安排,殊不知周胜雪现在最怕的就是孤单啊。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时辰,强迫自己也无法入睡,周胜雪就决定出去走走了,算是散散步吧。出了自己那个幽静得不行的小房子,周胜雪又一次体会到了自由之身的惬意,虽然不够热闹,但有时候的独处也是有一番奇特的韵味,比如说可以思考一下生命的真谛,想打这里,周胜雪不禁一笑,什么时候她也这么文绉绉起来,又是感时伤怀,又是悲怀缅秋的。
一身素衣,周胜雪沿着那片湖走着,风有些吹乱了她的头发,在这夕阳西下的时候,周胜雪心里和这和睦的景象一样,这样的时刻多停留一下该多好。周胜雪就这么漫无目的地乱穿,这景王府还真是大啊,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怎么把这地方走一遍啊,因为有些地方是不允许闲杂人等随便进出的。
穿过一个花园,往巷子深处走去,看到一条很悠长的小路,周胜雪好奇心顿时上来了,也不怕那头到底有什么,何况都这么晚了。
走进去,夜色的凉意更浓了,周胜雪不禁觉得身上穿的也太薄了一点,把衣服拢紧了一些,探头探脑的继续往前走,“这个地方这么偏,应该不会是什么禁区吧?”周胜雪嘀咕着,迎着夜风,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尽管是秋天了,竹叶依然是青翠的,只有几片枯黄的叶子才能看得出来这是秋天。柱子都有一个碗口粗,很笔直,直入苍天,把天上的星光和月光都隔了起来,脚踩在成年积攒的落叶上,陷进去一个个窝,周胜雪这时候有点后悔了,什么鬼地方啊,有点阴风阵阵的,林中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照亮的火把。
突然间有隐约听到一阵箫声传入耳中,就那样断断续续的,可能声音在传播途中被风吹散了吧,周胜雪突然有种被牵引的感觉,虽然周胜雪不是很精通乐理,但是听懂其中的感情并不是很难啊,周胜雪就觉得这吹箫的主人一定是有很大的心事。周胜雪就跟着那音乐一直往前走,如果事后回想起来一定会被自己当时大胆的举动大吃一惊。
一身青色的衣衫,背向月光,那颀长的样子在冷风中显得很清冷孤傲。这人的背影好熟悉,这不是景王吗?
周胜雪的眼睛先是开心地亮了一下,等下一起走出这地方就不再孤单了,伸出手准备打招呼,但是后来便无力地垂了下来,“王爷”两个字在嘴中化成了无声的叹息,景王闵文一个人跑到这没人的地方,吹着萧,也没有发现周胜雪在身后。
原来当王爷,也会有这么落寞的时候吗?闵文一直看他很少笑,究竟是什么让他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难道是曾今一段受伤的感情吗?因为男人都是不会轻易向别人吐露心声的吗?
“阿嚏……”周胜雪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那个惊天动地啊,惊得闵文也回头来看,箫声戛然而止。“何人……”冷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