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派人去取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续上!”林子建丝毫不退让。
“林先生,接下来呢,你要干什么?丁凡直接问。
“可能伯父已知道了。舒玉和嘟嘟叨扰你们多日,我这次来,是遵从舒玉母亲的意思,带他们回去。老人家在那边很想念。”林子建也直接说出来意,这一切本是很正常的,在他们咄咄逼人的气势下,怎么感觉名不正言不顺,这种感觉很别扭。
丁凡把卡推了回来,谁竟然敢越俎代庖,在我面前替我孙子出医药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莫大的讽刺吗?我的孙子,你们谁敢觊觎!
“这一切恐怕都是你的意思吧!”他眼光威严。
“这么说也可以。从公,舒玉是我最重要的员工,工作需要她,公司愿意替她垫付费用;从私,伯父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我不明白!”丁凡突然提高了声音。
“凡!”苏敏忙喊。
林子建无奈地摇头,今日和他们谈话太艰难,与情理不通的思维很难交流。
“嘟嘟还没有痊愈,你负不起这个责任!这里,是他最好的修养地。我正在给他联系学校,他会在这里入学接受教育,舒玉在这里也会有自己的办公室,世界一流的办公室,紧接着会有世界一流的设计团队。怎么样,我的安排比起你的如何?”
林子建惊愕不已,这些他可是没想到。此时的丁凡有些像不讲理的丁宇,不愧为父子,骨子里一个样!
“伯父,您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人吗?”什么时候,丁凡已把林子建完全看做了敌人。
“可是,您这么做,让人怎么理解!是丁宇的意思?你们不会为了儿子卑微的私心,作弄舒玉母子的命运和生活吧!我很了解舒玉,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你们错了,她不会同意这么做!你们不可能左右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
“喊舒玉过来吧,我们听听她的想法。”林子建看着无语的二人。
还是苏敏最先反应过来,她笑着说:“今天晚了,休息吧,先休息,我们明天再说!”
“好,那我们明天听听舒玉怎么说。”林子建不想逼得太紧,他也想弄清楚这两个人怎么了,这种姿态很可疑,林子和丁宇的婚期被推迟是他们的主意,当时没在意,此时看来有蹊跷。丁宇执意要结婚,竟然要偷偷摸摸,他也查过了,那个没有人参加的仪式只是个空壳,在国内国外都没有注册,没有注册的婚礼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一切看来都像是闹剧,是谁在导演这部闹剧呢,闹剧最后的目的又是什么。林子,舒玉和嘟嘟,这些都是他要关系的人,他必须弄清楚。
林子建刚离开,苏敏就责怪丁凡:“你怎么这么冲动,小孩子一样,我真不敢相信是你。你忘了他是林子的哥哥吗??”
丁凡抱歉:“我把他们忘了,他竟然敢打我孙子的主意,我怎么忍得住!”
“我们的目的是两个孙子都要!你可不要顾此失彼,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苏敏心有余悸,林子建多么精明的人,如果给他发现什么后果很严重。
“你的意思让他把我们孙子带走?回到那个晦气的家里,被不知情的人指指点点,然后再被小人算计?”
“我怎么忍心嘟嘟离开,现在我可以不见丁宇和你,但不能不见嘟嘟。”苏敏伤心了。
“我也可以不见你和丁宇,但是不能不见嘟嘟。”
苏敏知道他的话不是赌气,像自己的话本意不是伤人一样,都是真心的自然流露。
“可是你看他志在必得,舒玉也已产生离开的念头,她不可能留下嘟嘟给我们,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她。”苏敏像被谁判了刑,“我和你一样,嘟嘟再也不能回到原来,那里太险恶了,到处都虎视眈眈。我的孙子,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他那么了不起的爷爷不能保护他,还不如让她奶奶死了算了,省得心疼!”
“夫人,我们同病相怜,你就不要怪我了。我看哪,关键是舒玉,我们要做好舒玉的工作!”
“怎么做?你又不是不了解那孩子的脾性,天塌下来也自己扛的样子。这几天我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过去的事,我们丁家真是对不住她,独自一人走到今天,她全靠自己的坚持,你拿什么说服她!”
丁凡狠了狠心。
“这个世界上能说服她的倒是有一个人!”
“谁?”
“嘟嘟的爸爸,她一直等待的王啊!”
“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两个孙子都要!必须等林子肚子里的孩子落地,我们才能公开一切!”
“先让舒玉知道不行吗?想要说服她这是唯一的办法。把事实全部告诉她,把我们的想法全部告诉她,让她配合我们等待。总之,她和丁宇结婚在前,她才是我们丁家承认的媳妇。我相信她有这种担当!”
苏敏心动了!舒玉不像林子,不会做出过激的行动,如果知道了真相,她日思夜想的王就是丁宇,作为丁家的一员她会做出顾全大局的决定。
“行!”苏敏同意了,“我看可以。为了不让林子建捷足先得,这是最好的办法。我还担心林子会暗地里怂恿她哥哥尽早结婚呢!这个不能不防。”
“那夫人就抓紧时间啊!”丁凡提醒,“现在,马上!”
“现在,马上吗?”苏敏担心舒玉一时不能接受,“起码先给她暗示什么的,太突然了。”
“没时间了!”
“好,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去。”
苏敏来到嘟嘟屋里,嘟嘟正躺在舒玉臂弯里听舒玉讲故事,他轻闭着眼睛,嘟起的小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模样。
她给舒玉眼色让她继续,直到嘟嘟发出均匀的呼吸。舒玉放下嘟嘟,苏敏给她掖好被子,抚摸她润润的额头,亲了亲他可爱的小脸。
孙子,奶奶为了你,只好难为你的妈妈了。
苏敏握着舒玉的手一直到她的房内。虽然有时候妒忌她是嘟嘟的妈妈,但真的很喜欢她,她的容忍韧性和坚定,是丁家儿媳妇必备的素质。
为了不让她太过突然,苏敏想着怎么开始。几次欲言又止,无论从哪儿说起好像都说不出口。
不能说,只有做了。
苏敏从拿个凳子,从衣柜的最顶端拿出一个不大的保险箱。打开箱子,苏敏递给舒玉一张照片。
这不是丁宇吗?只是忧郁得不成样子。忧郁也别有一番风味!
“看着熟悉吗?”苏敏问。
舒玉笑了笑。
“唉,我的意思是你没觉得以前见过吗?”
这次舒玉笑得更开心了。
“你看我!”苏敏自责,咬了咬牙,又递过去一张。
“这张呢?”
苏敏的心在抖,当时医院非要留底,是她让全部销毁的,她不想留下任何那个样子的丁宇,她不想每次都痛。最后还是丁凡偷偷留了一张,放在这个保险箱最底部,那之后,这是第一次拿出来。
舒玉随意地瞄了一眼,定住了,仿佛是前生,仿佛是来世,照片里的人,久远得让人窒息。
“这个人你见过吗?”苏敏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