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电视台总是喜欢在午夜回放他们黄金时段的节目,芒果台也不例外,因为网速问题延迟爆炸以至于早早下了游戏的我就这么看起了各路美女主播云集的XX甜心。
回放结束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困了,大概这几天都是晚睡晚起伤了眼,可是捧着手机上床的我无意间点开了一款K歌软件,平时唱歌走音跑调不敢出声的我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突然就清醒了许多,看着App界面上大写华丽的七夕表白歌单,原来今天七夕节啊。点进歌单发现我会唱的没几首于是果断自己搜了一首《牵丝戏》,就这么躺床上把手机电量从43%唱到了4%,把北京时间从1:56唱到了3:32,我还是没能唱到调调上。
爬下床拿了充电宝给手机续上,口干舌燥的我终是被困意淹没。
今天没有自然醒,今天是听着窗外的瓢泼大雨醒的,我连眼皮都不愿意抬随手抓了个枕头盖头上就继续睡。
大概是我的梦魇们也听多了《牵丝戏》,我这会儿好像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都看到自己像刷子一样的睫毛了!梦魇们给我的配备倒是挺不错,我头戴凤冠身穿霞帔,木头刻的鹅蛋脸被颜料抹的光滑油亮,我想我大概是美得不成样子,反正我的梦魇们是这么觉得的。
我看了看四周,这地方就好像是中国古时候四合院里的一间厢房,我的右手边有张红木的床,我的左手边是书房,而我像是位于这房子的中央,更像是被当做菩萨供奉起来一样,因为我看到的脚边放着三小碟贡品,中间那碟不知道什么口味的酥饼哟我真想拿一个尝尝,不知道作为一个木偶的我能不能吃得进食物呀。
房间正中央的圆木桌上一根红蜡烛安静的矗立在那里,房间里没有风,它的火焰却在黑暗中飘摇着,我正接着飘摇的烛火低头抬手看着我大红色嫁衣袖口上的刺绣呢就听得木头门被推开“吱呀——”一声,吓得我赶紧装死。我就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瞪着我的玻璃眼珠子看着推门进来的人的模样一点一点被烛光照亮——艾玛我游戏里好几千块钱才刷的到的白发,所以这脸就可以是我游戏里给我神刀儿子捏的脸吗!穿的却是太白的初级校服,你对不对得起你的发型啊?
讲道理不是应该进来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糟老头子然后我自觉拖累了他老人家然后投火羽化的吗?为什么我儿子进来二话不说就往我头上插了根金步摇啊!插完之后他还退后几步仔细看了看感觉我又好看了几分似的自顾自拍了拍手。
时间应该过了很久,我好像听到了鸡鸣,但是我儿子却刚刚收起鼓掌的手,向前两步把我从台子上抱了下来。他一只手抱着我,使我以一种晃荡着双腿的坐姿坐在他臂弯里,另一只手提拎着我的线轴,就这么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门去。
外面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我妈牵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丢,可我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于是愤然甩开了亲妈的手愤愤地跟在她身后走着。
没走多久看到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围聚着好多人,爱凑热闹的我们立马挤了进去。原来是几个手持火把,蒙着脸,头套高到天上去,身穿斗篷的人在宣传他们的教会,一看他们这打扮我就知道他们是FFF团的了,可他们却高声宣扬着教义并称自己为拜月神教。这我就不服了,他们的教义明明是“单身贵族,情侣有罪,见一对拆一双,世界有你更美好”这不明摆着是七夕了FFF团要开圣战吗关人家拜月神教什么事啊。
于是看不下去的我冲进了他们中间,大声跟围观群众说,这个拜月神教是假的大家没什么事就回家吃瓜吧。看到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人群瞬间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几个FFF团员恼羞成怒居然搬出了台大炮来用手上的火把点燃引线就要炮轰我。
结果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我倒是毫发无伤,炮弹在他们自己人中间爆炸了,好像说是炸残了几个,可是拜托啊,是你们自己开炮炸的自己凭什么要全教通缉我啊?
一言不合我就成了拜月神教的通缉犯,在告示栏上看到我的通缉令的时候我一哥们儿也在,我们刚打完招呼,我的通缉令旁边突得就出现了我哥们儿的通缉令,惊得我转头就找我哥们儿,这哥们儿也真是威武,二话不说就掏了两把手枪出来扔了我一把。
刚转着手枪想,这是要玩枪战了啊我和我哥们儿就坐到了一张饭桌上。饭桌上好吃好喝的摆满了一桌子,说是满汉全席也不过分,围坐的人却不多,也就十来个拜月神教的人加我们俩通缉犯。
不过这会儿那群奇装异服的家伙倒是没动刀动枪的,只一个劲儿的动筷子勺子时不时还招呼我们俩多吃菜,我也就随遇而安开始下筷子,没成想到嘴的鸭子还没进口呢对面就开始飞起了扑克牌。我就眼睁睁看着一张红桃J带走了我的鸭子,这能忍?接过我哥们儿递过来的一盒扑克我们俩就开始反击,听得叮——叮——两声,我们飞出去的纸牌硬生生钉进了对面的墙里。
异教徒们却是一点儿也不怕,居然还在我们铁打的扑克雨里跳起了舞,伴随着我的手机铃声,这小步子节奏踩的真是准。
唉?我的手机铃声?
我醒了,我其实还想再看看他们跳的宅舞的,我醒了,我摸到了我一边震动一边响铃的手机,我醒了,我妈打电话来说她出门了让我烧饭,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