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人生多半时光大多虚度,而无聊兼乏味是多半人多半生活的“左膀右臂”。
有时候也会闲来无事,人家自制糕点,我自制缘分,又也许我渴望一份突如其来的那个叫爱情的东西。
我的电话号码后面三位是一样的,所以我也会无聊的找个和自己电话只差一个号码的电话,觉得那也是一种缘分。
我会很直接的说是乱拨的,只因为号码只差一个数。好几个会和我聊起来,但很快就要求见面,我就不再和他们聊。
有一个甚至还希望买我的号码,说要和他女朋友用情侣号,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
只有一个年长点的是没有要求见面,我们也聊得很投机,因为他比我年长很多,所以在谈吐方面和为人处世上我学到了很多。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带着中年男人的沙哑和沉稳,我很享受这种关系。
我们就这样只是聊天持续一年。
他要求见面,我同意了,因为我们聊的很愉快,他的外表对我来讲已经没最初那么重要了,虽然见面以后我有些失望,但他得体的绅士风度让我没有失望,他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劝着喝酒,而是连酒都没提,更别说喝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甚至没有强行要求我留下来陪他过生日。
我们继续保持电话联系,只是没那么频繁了。
不久他向我表白了,老实说,一个中年男人的表白让我心里发毛,怎么也接受不了,如果他能认我做干女儿,我倒欣然接受。
渐渐的,我们联系更少了,只是逢年过节一个简单的节日问候。
这也让我明白,自制的缘分不靠谱,爱情的产生靠的是眼缘。
所以时常人们谈到缘分,我只是一笑了之。
我认为很多缘分都是人为,也许只是机缘巧合。
直到遇见他,一个出租车司机谭笑。
命运的开始往往毫无征兆,它悄悄伸出手来,把种子掩埋在土壤下,神秘地微笑着,等待着开花结果的那天。
一颗五彩斑斓的种子未必种出的便是喜剧,而一颗拙朴晦暗的种子未尝不能开出最绚丽的花朵。
说来也巧,那天半夜男朋友生病了,想见我,按说都已经凌晨了我该拒绝的,可是我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电话一挂我就赶紧出去打车,因为他在山上工作,山路崎岖,道路阴森,想想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找个女司机。
天不如人愿,一个个的司机向我挥手示意,即使我已经很诚恳了。
当我失望之极,突然看见面前停了一辆车,不死心的我决定最后一搏。
我拍拍车窗,司机把车窗摇了下来,定睛一看,还是个眉目清秀的小年轻。
我问:“师傅,请问走****不?”
他看看我,不屑的表情挂在脸上说:“你给多少钱?”
我皱着眉头撇着嘴在心里暗想:哪有这样问的,意思是给多少要多少,那我倒要试试看。
我皱着的眉头向上挑了一下,毫不示弱的说:“你要多少钱?”
他脸上一副冷笑的神情,毫不客气干脆地说:“一百五!”
“一百五?我重复了一遍。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不要二百五呢!”我气愤的说。
我平静下来微笑着问:“那请问这附近哪有银行呢?”
他得意的说:“那要看什么银行了,工商银行前面就有,我可以带你去。”
我气冲冲的说:“你去抢吧!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你是黑车吧!我平时坐四十,晚上也才五十。”
他也来劲了:“不坐就算了,凶什么凶,我还不想去呢,现在修路不好走,又赶上前两天下雨,回来我还要花钱洗车呢,我还划不来呢,我在市内多跑几趟钱就回来了,要不你去问问别人。”
看着那帮年过半百的秃顶我就倒胃口,我还怕他们不怀好意呢!
如果真的不慎被占了便宜,至少我还觉得心里平衡点,大家都是年轻人,而且他长得还不错,都是王八蛋,为什么不找个帅点的呢!
往最好的方面努力,往最坏的方面打算。
呵呵!我心态太好了,总是把最坏的都想好,看自己能否接受。
于是我打算和他商量商量,从四十加到一百他还是一脸不愿意。
看我在车外站半天有点不忍心了,说:“你先上车再说吧。”
我窃喜,大概有戏,可他居然还是不松口。
可我也不想再加钱了,但坐到车上再下去岂不是很丢脸,思前想后我决定耍赖。
我学着电影里无赖的口气说:“你不走我就不下车,你也别想做生意。”那架势就像个地痞。
他无奈的看着我说:“你怎么这样啊,看着小家碧玉的,怎么做起事来这么野蛮不讲理。”
我瞟了他一眼说:“你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吗?。”
他微笑着,是那种坏笑说:“哼,我还就专治突发性无赖。”
我生气的瞪着他说:“什么突发性无赖?你给我说清楚。”
他弯腰看着我,和我贴的很近,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说:“你干嘛?”
他哈哈一下笑了出来,说:“丫头,你就不是那种坏孩子,干嘛还要临阵磨枪。”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被他拆穿了固然丢人,但也提醒我要换个方式“对付”他了,我决定来软的。
我先后用了苦肉计,无中生有计。
我解释一下我的无中生有计,我说我在***当收银,今天是最后的封账期,今天拿不上钱我就要自己贴了。
说着我一脸伤感,时不时用余光看看他,他好像稍有所动,却又眉头紧锁。
我便乘胜追击,又是一番软磨硬泡。
他终于同意了,我暗自庆幸看了朱序发明的这一计,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
突然他反应过来,似乎有些后悔,试图把我骗下车,笑着说:“来,下来,我请你吃鱿鱼,吃饱了好上路。”
“上你个头的路,这么不会说话,这么不吉利的话亏你想的出来。”
我瞪了他一眼,心想:骗人的人怎么可能再被人骗,我可不是目光短浅,只看重眼前利益的人。
他边吃鱿鱼边用脚踢车,说:“下来,吃完再走。”
我依旧坐在车里不为所动,看着他踢车的脚摇头晃脑的说:“使劲踢,正好踢坏也不用去了。”
屡试无果,他无奈中带点恳求地说:“你下去吧,市内我免费拉你行吗?”
我冷笑了一声:“市内我用着这么煞费苦心吗!”
此时,已经耽误他生意很久了,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我都有些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对于一个陌生人我可以如此霸道。
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在作怪,不允许我放弃。
最终我以一比零险胜。
大概想既来之则安之吧,刚一上车他笑着把手伸过来说:“你好,我叫谭笑。”
我也顺势握了握他的手说:“你好,陈默。”
他看了看我的手说:“你的手长得挺可爱的,肉肉的。”
我看着他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手是人的第二张脸,第一张脸都不可爱了,第二张脸再不可爱那上天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呵呵的笑了,摆摆手说:“没有,没有,都挺可爱的。”
我点点头:“行,你挺会聊天的。”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盒绿箭递给他,他看了一眼说:“噢,对不起,我只吃蓝箭。”
我瞟了他一眼:“不吃拉倒,毛病还不少。”
他笑着然后拿出一个蓝箭说:“吃这个吧。”
我也学着他刚才的腔调说:“噢,对不起,我只吃绿箭。”说完剥了一个塞进自己嘴里。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疑惑地看着他说:“看我干嘛?看路!”
他依旧看着我,说了一句:“真可爱!”然后继续开车。
他呵呵地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说:“你看着挺小的,属什么的?”
我昂着头,骄傲的说:“天上飞....的!”
“哦,鸟啊。”
我瞪着他说:“什么鸟啊,你有点常识没,鸟是属相吗?亏你想的出来。”
他呵呵笑着:“鸟...龙嘛,这回对了吧。”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说:“嗯,这回对了,不过不是鸟....龙,是龙。”
上山的路上我们天南地北的聊,交谈甚欢,每每谈到一个问题我们都看法一样,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俨然一对知己,仿佛认识了很多年,我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他还开玩笑说:“你一点都不“陈默”。”然后呵呵呵地笑起来。
我先是一愣,让后恍然大悟,调皮地说:“小伙挺幽默呀,倒是能“谭”能“笑”的。”
我心里暗自庆幸,遇上个投缘的。
在与他聊天中我得知他有女朋友,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结婚,还来得及。
我在心里想,有的男人刚开始会人模狗样的跟你谈人生谈理想,当你对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却趁机想占便宜,之前的肺腑之言自然也就成了泡影。
他可别是这样的男人,因为我想和他继续做朋友,在他身上寄与希望。
人们都说无巧不成书,现实也会这样,由于前两天下雨的缘故,车陷进泥坑,很难出来。
我们喊了很长时间也没人帮忙,而且大半夜那种偏僻的地方过往的车辆屈指可数。
即使这样,我们依然不放弃喊人,却又屡屡失败,突然有种共患难的感觉。
三更半夜的,他只好给他朋友打电话,他们开车过来,他让我在他朋友车上等着。
因为车陷太深,小车根本无法拉动,几个人忙活了很长时间,还是不行。
我从车上下来了,连他们也很生气:“明知道下雨过不去,还要过来。”
他其中一个朋友看着我又看了看谭笑说:“就是她非让你过来?”
谭笑笑了笑没做声,我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理直气壮和蛮横无理。
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冷颤,谭笑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披到我身上,我很诧异,他没有像他朋友那样责怪我。
看到这一幕,他朋友无奈地摇了摇头。
谭笑也不想拖累他们,就让他们走了。
他继续下车喊人帮忙,这时我们光着脚在水里已经站了将近两个小时了,脚早已经冻麻木了。
终于来了一辆大车同意帮我们把车拖出来,当然不是白帮的。
车出来时我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可心里还是充满了内疚和自责。
谭笑赶紧用手握着我的脚说:“冻坏了吧,给你暖暖。”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脚冻的冰凉的,可心里却是暖暖的。同时也很好奇,为什么我对于他的举动接受的这么心安理得的。
我感觉我们像是恋人一样彼此心疼对方,难道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真正的爱情?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害你今天没挣钱还倒贴钱。”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在我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
我捂着脸有生气的架势却没有生气的底气说:“我是欠你的,但不是用这种方式还。”
他看着我说:“我也不是因为你欠我的才亲你的。”
说完有些不知所措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看见你就有种想保护你的冲动。”
我没有说话,但我心里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
此时已经半夜四点多了,山是上不成了,只能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让我们亲近了许多,我给他喂薯片,帮他擦嘴。
一路上谈笑风生,一点不像刚刚遭遇过不开心的事,仿佛收获了许多,我们把这种收获埋藏在心里。
真是命运如云,有得也有失,人生也总在患得患失中度过。
我们先是去洗了车,又吃了早点,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胆大包天,我居然跟他回到他租的房子里。
可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因为他有女朋友,而我也是有男朋友的,我们此时还不敢肯定他或她在对方心里比另一半还重要。
我们本着精神出轨心理不出轨的原则度过了相识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