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情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当不当在信中谈及,想当初自己会领旨进宫,不置可否也有点私心。
若是一个人多年以来默默地在身后支持你、关心你,你会如何去想?
五年来,殇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和凌儿,他对自己的情自己并不是察觉不到,但是自己终究是要负了他的这份情意。
与其不能带给他任何的承诺,倒不如早早的断了他的意念,让他尽早的从一段苦情中醒来。与其让他深陷在苦守之中,倒不如给他提供一个广阔的空间,让他去珍惜眼前人。
霜儿是个值得人用一生去珍惜的好女孩,她也相信霜儿能够给殇带去幸福。
“不用了,你速速派人将这封信交到风少爷的手中。”多说无益,还不如不说的好。
若颜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当看见主子眼中流露出的淡淡忧愁时又咽回去了,拿着书信办正事去了。
紫瑶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一张刚硬的俊颜,一时间五味错杂。
自己既然能够狠得下心拒绝殇的情意,为何对于他煞费苦心的试图挽回却心软了,不忍拒绝?
虽然自己无心复国,但那并不代表自己和他会有可能,伤害已经造成,事后才试图挽回已经迟了。
要怪只怪造化弄人,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那是姻缘,在对的时候遇到错的人只能是无缘,而在错的时候遇到错的人那是孽缘。
以这具身体的身份就注定了自己跟那个男人是不可能的;而以这颗灵魂来讲那种可能也不存在,在自己的心底早就埋藏了一个人。
“辰,在瑶的心中无人可以取代你。”
轻声的呢喃着这句话,然而心却出现了细微的迷惑,说出的话也夹带着些许的迟疑。
“爱妃倒是很惬意嘛,还真是叫朕羡慕呢!”静谧的宫殿内突然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紫瑶听到这道声音,心慌了、乱了,刚才自己的那一声呢喃想必他已经听到了吧!
果不其然。
“说,辰是谁?”还不等她起身恭迎,冷珞煜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了紫瑶的面前,两指钳住了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渐渐地染成了赤红色,阴森的盯着眼前的佳人,冰冷的质问道。
想他煞费苦心只为博得她开心快乐,却不想到头来换来的却是如此不堪;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然而在她的心里始终是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既然在她的心中早已经驻扎了一个人,那自己又何苦再继续挽留。
捏着自己下颚的力道不禁让紫瑶蹙起了眉头,但却丝毫不敢喊出声来。她不是白痴,自然清楚的感应到了男子的愤怒,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反抗,那无疑是越发的激起他的怒气。
冷珞煜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不屑于跟自己解释,想要保护他口中的那个人,于是心里面的怒气又平添了几分,手中的力道不由得又加重了一些。
此刻的他早已被盘踞在内心的那一条名为“嫉妒”的毒蛇折磨的头脑发昏了,哪里还懂得“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啊!
“皇上……”下颚的力道越来越大了,紫瑶终究是熬不住那刺骨的疼痛,终究是轻声的唤出来了。
看着女子深锁的眉头,紧皱的娇颜,冷珞煜的心中闪过了一抹不忍和心疼。
然而终究是把心一横,抛却了这份心软,只是下意识的减小了手中的力道,但仍旧是没有放下停在女子下颚的手,再次的质问道:“辰到底是何人?”
据他所知,远在歆城的那个男人名叫风殇,那她口中的辰便是另外一个男人喽!唤的如此亲密,又说出这么一句毫无忌讳的话语,难道那个男人就如此值得她埋在心底?
若不是自己今日适巧来这漪云殿,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永远的被蒙在鼓里儿不自知。而一想到自己被欺骗了,梗在心里面的那根刺就越长越疯狂,刺得他的心好痛好痛。
“如镜中花、水中月,只不过是个再也无法相逢的人罢了,皇上又何必在意呢!”终究还是她退让了,清冷的声音当中夹杂着些许的凄凉。
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阴阳两隔,而是彼此存在于天地之间却宛如两条毫无交点的平行线;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明明相知却无法相守。
同是一轮明月,但却是两个不同的时空,同样一张容颜,但他却不是她心目中的他。
情不自禁的,一双手缓缓地抚上了男子的俊颜,杏眸之中柔情依依,满是爱怜和情意。
冷珞煜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错愕,但是隐约之中也夹杂着些许的惊喜,然而当听到女子恍惚之中轻声呢喃的名字后,一脸的漠然。
“辰”。
辰?又是辰,而在他胸前的怒气即将爆发出来的那一刻,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
为何她会对着自己吃痴迷的唤着“辰”,莫不是自己与她口中的“辰”很相像?静下心来想想,“辰”这个名字挺好耳熟,好像曾经也听到过,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她从昏迷当中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唤的也是“辰”。
这样想着,心里面便越发的不舒服,连带着适才的那抹欣喜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复存在了。
原本还以为她刚才流露出来的柔情是因为自己,却不想在她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替身,就连刚才那一系列叫人怦然心动的举措也是误将自己看错了他人。
“砰!”
突然之间的一道碰撞声,唤回了紫瑶飘远的思绪,原本有些混沌的双眸也渐渐地恢复了清澈透明。皓齿紧紧地咬着唇瓣,隐忍住从背脊处传来了的痛楚,抬首望向始作俑者。
原本他只是想拂掉依旧放在自己脸颊上的玉手,却不想头脑早已经被冲昏了,失去了一贯的理智,下手的力道才会这么的重。本想上前一步扶起跌坐在木椅上的女子,然而终究是选择了漠然,一动不动的凝望着她,而藏于衣袖下的双拳更是紧握,青筋暴突。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凝望着对方,不发一语,良久,冷珞煜采移开了视线,掉转头,忿然的朝着殿外走去,最后消失不见。
紫瑶望着那不带一丝一毫留恋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恍恍惚惚的站直了身子。
“自己又错将他当成了辰。”几不可闻的呢喃了一句,便朝着内室走去。
“主子,出什么事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恰巧看见皇上一脸不悦的离开漪云殿,莫不是又跟主子产生分歧了。毕竟主子又不是第一次不将皇上放在眼中,也不止第一次惹得皇上愤然离去了。
眼下的紫瑶早已经没有心力去探讨这么了,此刻的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理清自己的思绪。
于是随意的摆了一下手,淡淡的说道:“你先去忙其他的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若颜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虽然主子待自己如姐妹一般,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要帮就能帮得上的,终究还是要靠当事人自己去领悟。
皇上对主子的宠爱已经成了皇宫当中众所周知的事情,这要是换做其他的女子怕是早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她就不明白为何主子总是一副拒皇上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难道在主子的心中就一点也不在意皇上的情意嘛?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何每当皇上愤然离去后主子又会失神。
虽然她不知道主子到底是在抗拒什么,或者说是逃避什么,但是她不傻,她看得出来主子是对皇上有感觉的,要不然每次望着皇上的背影眼神总是很复杂。
在前往盐城的道路上,身穿官服的士兵井然有序的前行着,而他们此次负责的便是将这庞大数量的物资运送到盐城。
“大人,按照这种脚力,想必明日便可抵达盐城了。”在队伍的最前头,一身着黑色铠甲,头戴盔帽的年副将侧身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岳顾点了下头,望了一眼头顶上的炎炎烈日。
年副将见他的举措,视线看向了前方,见不远处正好有一家茶馆,提议道:“大人,你看着大伙儿赶路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如暂且现在前面休息休息,喝口水再继续上路,如何?”
反正已经快抵达盐城了,也不差这么点时间,然而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料到接下来会发生意外。若是时光能够倒流的话,想必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绝对不会在此稍作歇息。
“那就喝口水再上路吧!”岳顾不以为意的说道,然而一双锐利的瞳目却四处张望,像是在防范什么。
正逢茶馆的店小二手提着一壶茶水走出来,档目光触及到那一个个手握兵器的官差时,整个人愣住了,直到听到一声“店小二”才终于回过神来,“官爷,有何吩咐?”颤颤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