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周水境界稳固了下来,家里诸事,也上得条理。 由此,他生出了心思,却是又让程老三载他回到了洪泽县,拜访了胡神医,胡神医对他的到来甚是高兴,两人也有年多未见。有些话要说,又交流了一番太极拳的心得,胡神医甚是感慨:“周水,你对太极拳的领悟,非小老儿这些人所能比较,不晓得阎行三如何?你如今的功夫,已经非昔日之阿蒙。”周水虽然隐瞒了自己真实的本事,但也显露了自己不凡,难怪胡神医如此来说。他二人还去了石台看了看,依然如故,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周水又问阎叔平的下落,胡神医道:“老阎不知跑哪里去了,他这人闲不住的,到处跑。你这次若是去他府上,定找不到他,不过他的弟兄应该是在府上,到时带信与他,他自会寻你。”
周水这才息了找阎叔平的心思。他也知道原来胡神医乃是隐居于此,胡神医模糊说他得罪了一个厉害的仇家。只能隐居相避,知道他住这里的人不超过一掌之数,还叫周水代为保密,至于实际详情,自然不会告诉周水。如此住了近一月,周水才又回到洪泽县,与程老三回府去。
自出现玉盘空间来过又了一年。周水境界虽然稳固,然进境却似乎没有,每次运功,虽直拨越发精纯,却总难能找到以前那种突破感觉。周水也暗暗急了,对于这个他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原想地球上说玉石中有灵气可供人吸收,奈何周水找来一试,全然无用。他于此世界己无多大要求,奈何仅求长生罢了,活得百八十岁也是好,暗想自己是不是要去寻些个药草来炼点丹药?只是对于丹药炼制,却非他之所长,思虑再三,只得做罢。
在此期间,周水也似道士一般常常感悟天地,偶有所得,但于修炼之助益不大,他自然知晓地球之上对于感悟之重,此间世界,修炼按步就班,没有感悟之一说,只是他追求天道,觉得自己老祖宗所说的终是会有些道理,便每日还是感悟不缀。
此时数个男孩,程之河已十九岁,只有刘沛,程之海年纪尚小。一日春光正盛,农忙时节,周水召大家同聚,道:“我等来此地己有数年,昔日之少年如今己成青年,青年之人,不应当仅活跃于乡里,应外出游历以长见识,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今日召尔等前来,便是想与你们分说:你们学业己有小成,当四处游学,即传他人知识,又学他人知识,当知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善之善者也,你们学有所成,才是为师之幸事,故我决定,放你们外出游历,增长见闻。”
一众俱是道:“我等舍不得老师!”
刘益悲声道:“我等与老师相处数年,怡然得之,老师待我若子,而我等几愧无以为报,今老师欲让我等俱去,老师生活何人照料?还是让学生服侍左右。以报大德。”其他众人闻得,也是一脸戚然,深是赞同刘益之言,个个都希望周水收回话去,让他们相伴左右。
周水叹气道:“痴儿,何以如此?你等人生尚刚起步,前方海阔天空,正是尔等施展抱负之所,为师又怎能因己之私心而断汝等道路?到时我如何面对尔等?切莫再犹疑,速速去准备。”
颜方道:“老师之学问,博大精深,我等仅学得皮毛焉,老师之才,让我等仰而弥高,俯而弥深。一生都学不完全,望老师看在我求学的面子上,让学生随侍左右吧!”他倒是机灵,见得周水打着让他们学习的名意,便道要跟随周水学习,只是周水心思早定。
周水笑道:“哪里有你这样拍人马屁的?你且不用再说,你们在外面学到的东西定然不会比为师这里少。社会便是一个大大的教室,你等于其中,只要细心,当知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而且为师也会外出游历一番。家中只留下一些人守家便成。”
李仕道:“老师,何必如此?不若我等俱随了老师同去?老师身边没得人照料,学生等人终究是放心不下。”
周水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这还叫游历?你们可不能成群结队,当独自一人出去游历,以二年为期,二年后,我们当于此处相会。到时为师再来看你们有何成就,当不可令为师失望!”
一众见周水似已下定了决心,又听得周水如是说,一时也生起了一股子豪情,俱是大声道:“好!定不教老师失望。”
一众欢聚了数日,周水便把他们都送走了,离情别绪自有一翻难舍难分,只是事情至此,哪有回转余地,个个挥泪别过周水,独自上路。到了周水要走,小凤缠住周水道:“老爷,你便带我一起去吧!”
周水道:“这是为何?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整日里想着外出?”
小凤道:“老爷,你出去定然不会照顾自己,在学生面前当然要大义凛然一点,但也不能苦了自己不是?”
周水一阵尴尬,摸了摸鼻子,道:“老爷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坏?你莫要乱想。”
小凤看得周水的尴尬样,眨眼睛笑道:“老爷,你便不要骗我了,你又不是出去偷呀抢地。又没有什么危险。怎么小婢不能去了?”
周水无奈道:“且说着,若是半路你不行,我再放你回来。”
小凤眨巴眨巴眼睛,似有所得。
周水不禁苦笑,此时小凤已是十六年纪,若是他人家姑娘,早己是嫁做他人妇了,周水习惯了小凤服侍,便忘了把她嫁人,而小凤这等年纪,自然是懂得一些事情,对于周水倒有了一丝念想。周水又岂能不知?但他矢志修道,现在尚没有大成,此时正应当清心寡欲。故对于小凤一些暗示皆视无物,把个小凤气个半死。这次带她出去,若她能看上哪个男子也是好的,到时一嫁,便免了周水一身麻烦。
而小凤想的却是:这番可与老爷单独在一起,机会啊机会!
其实周水生活都是由得小凤照料,他也是离不开小凤,而小凤却不是那清心寡欲的修士,女孩子懂事又早些,又常与周水呆在一起,周水虽说说不得什么有什么好的相貌,但好歹也是个有家有业的成功人士,而且性格温和,待她也从无什么架子。所以少女心思,却也奇怪相寄。
小凤正臆想着,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不禁失声道:“哎呀!老爷的什么道袍我还没给做好呢,后天就要出发了。老爷说要做四件道袍,到时才好换着穿。且去,且去。”一溜没了影。
且说周水把程老三叫来,吩咐一番,若他不在家,什么事当如何如何。程老三耐心记忆。又告诉程老三,当把留在家的两个小子的功课抓紧。程老三又是点头。
到了第三日,周水头挽道髻,脚踏芒鞋,一身淡黄色道袍,只见得正胸口是一太极八卦图,两袖八卦分封,周围俱是日月星辰。看周水行头,当真是仙风道骨,也亏得周朝没有服色之禁,而他也没用明黄。倒也无碍。
小凤拍手笑道:“老爷穿了这身行头,当真是帅得不得了。”周水看去,只见得小凤双目直冒星星,不禁打了个冷颤,暗道:“看来,这穿道袍也是考验人的心智哇!值得!”
周水朝东方稽首小声道:“上禀:鸿钧道祖老师,太清太上老君圣人,玉清元始天尊圣人,上清通天教祖圣人,三清为道尊,今贫道周水,流落神州,传圣人之大道,保佑保佑!”
这周水也是个怕死的人,虽不知道圣人有没有,先拜了再说,到时遇到了麻烦,也有一点念想。且如今他那玉盘己是稀奇,再出现圣人,反倒是不觉得如何奇怪了。
小凤见得周水一人喃喃暗暗叫怪。
周水念毕,朝小凤一瞥,道:“小凤,走吧!”
小凤大声道:“又不是小婢不走,小婢在等你耶!”
周水大笑。大步朝前走去。小凤在后边边跑边大声道:“老爷,你慢点,等等小婢。”
且说走了半个时辰,小凤便大叫走不动了。她哪里经得如此行路,不禁累得气喘吁吁。周水见得不禁好笑道:“我叫你不要跟来,你偏要来,如今才知道了厉害吧!”心里却在暗想要不要让她回去算了。
小凤边喘边道:“也怪这几年来生活地太好,没有多做运动,过几天便好了。”
周水听得也是佩服小凤的执着。道:“见你也累了,不远正是我治下一个佃户,且到他府上去休息一下再说。”小凤道:“老爷,实在是对不起了,我也不想的。”
周水道:“你要知道,你一个弱女子,哪里可以风里来雨里去。”周水暗想:“看来,还得叫程老三把她接回去好,当真没想到她如此不济,且我行走,可能会去那荒山老林,保护自己尚且无睱,哪里会有能力保护他人。我也当真是瞎了眼,还想在外面也如同家里一般舒适。哪里有这般好事。”打定主意。
到了那家,那家仅有三五间土坯房子。见得地主老爷驾到,也是极为高兴,因为周水轻租无役。深得他们佃户尊敬。让周水进去,周水又叫打了热水进来给小凤泡脚。那家婆娘欢喜地张罗。周水把佃户叫到一边,耳语叫他去府上把程老三喊来接回小凤。而周水留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