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眉头一皱,他一进门便感觉到里面阴气极浓,睁开慧眼,可见得道道乌黑的阴气盘旋在空中。而那窦老三的样子也大变,成了一个面色寡白,眼神犀利的长须男子。这正是那马元义的冤魂。
马元义阴森森道:“又来一个,看来我得杀个把人你们才会害怕。”
周水自然不会在这些人面前装神棍,道:“我是前来给你治病的医生,还请你配合一下。”
马元义仰天长笑,声音甚是阴冷,道:“医生?杀个医生不错,哈哈哈!”
周水笑道:“你得了癔症!你知不知道?”
马元义道:“癔症?哈哈哈哈!是的,癔症。”
这个时候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汉子道:“你会不会治,与他多说话做什么?他如今便是个神经病,你不是会下针?赶紧地呀!”
周水笑道:“这个癔症主要是精神上的,我治针也是治标不治本,我与他多说说话。看可不可以扭转他的病情。”
周水又道:“我想与他单独谈谈。不知你们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三娘子迟疑道:“他的力气很大的。若是发了狂……”
周父也是道:“这样怎么行?你一个人太冒险了。”
周水笑道:“没关系,你以为我五年里只学了这手医术呀。我功夫也是不错。不要紧的。你们出去吧。”
众人见得他神情坚决,只得由他,众人都出了去。周水把门一关,朝得马元义走去。
马元义冷笑道:“你的胆子挺大的。不怕我对你下手?”
周水淡然笑道:“你头脑思路清晰,全然不似癔症患者呢。”
马元义道:“癔症不是你说的?你又说不是。那你认为我得了什么病?”
周水笑道:“你没得病!”
马元义听得一楞,问:“为什么?”
周水道:“你没病,因为你死了。但是窦老三却得了病,被你给附了体。”
马元义哈哈大笑,道:“你还是个医生?你去做和尚差不多。”正说间,马元义突然长身而起,朝得周水扑来,脸上神情甚是狰狞。张开两爪,倒也有一番吓人的态势。
周水连避的心思也没有,手里面突然出现了数根金针,轻一扬手。数道金光朝得马元义激射而去,马元义于空中竟然突地一转折身,金光都落得空,“噔,噔,噔……”全都钉在了墙上。
马元义冷笑数声,还是不变朝得周水扑来,周水手里又现出一把金针朝得马元义激射而去。但是马元义积年老鬼,哪里是这样易得被击中的,又一次落空了。而马元义如今近在眼前了,那双满是阴气缠绕的双手都快碰到周水面门,周水全然不惧,朝得马元义手抓去。马元义冷笑数声,道:“找死。”但当周水抓住他的手时,马元义突然惨叫了一声,焦糊的气味散发了出来。
马元义立马退后,坐定于床上,目光复杂地盯着周水沉声道:“你是个修士!”
周水甩了甩手,笑道:“哦?你看出来了。”
马元义道:“你身上阳气太重了,只有修士才会这样。而且,你有真元,你大概受了伤吧。”
周水见这马元义也知道修士之事,也是感到讶然,道:“莫非你原来也是个修士?”
马元义神情缓和了下来,似是回忆起了往事,眼中神情复杂迷离,道:“修士?我太平道大方,自然是修士了。唉!”
周水皱眉道:“那你为何要夺这窦老三的躯体?”
马元义道:“他没事,我只是借用一下。用完便还他。”
周水暗舒了一口气,道:“你要做什么事?难道几个月都没有做好吗?”
马元义道:“做好?我怎么能做得好?当年大贤良师聚众数十万,都没有做好。我一个大方,还是变成了鬼物的大方。有何本事?能够做好。”
周水知道大贤良师指的是张角,张角聚众数十万,做的那事不就是造反?周水问道:“你莫非还想着造反?”
马元义惨笑道:“造反?大贤良师有想过吗?从来没有想过。后来的事我虽然变成了鬼魂,但我也知道。你说哪个造反的不是自封为王的。要是大贤良师想造反,这天下早就是张家天下了。”
周水愕然,张角太平道不想造反?是呀,当初张角也只不过是称做天公将军。是说要匡扶汉室。不过他不造反,要这么多信徒做什么?他据守广宗城(今河北省威县东),原是很有机会突围而去。却固执据守。这是为什么?
周水不解问道:“那大贤良师为何还要造反,而且据守广宗城里不出。莫非?”
马元义嘿嘿直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我与你又不熟。”
周水听他这样说话,真有吐血的冲动。马元义又道:“你这小道士是哪门哪派的弟子?昆仑?蜀山?玉京?”
周水还是第一次听到地球上修真门派,道:“真有昆仑这些个修仙门派?”
马元义立马露出鄙视的眼光,道:“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些个小角色门派弟子,连昆仑蜀山都不知道。我才不与你说。”把个周水噎得不成样子。周水道:“你们太平道也不一样?”
马元义听得太平道,心情突然又变得沉重起来,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可以供魂魄寄居的器物?”
周水愕然,道:“没有!”
马元义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修士不是会做收魂的法宝?”
周水道:“会是会做,不过如今我法力未复,有心无力,不过我恢复法力便炼一件这样法宝。”
马元义点了点头,道:“我可能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不过我想先看看你这人人品如何再做打算。”
周水无奈而笑,道:“那你可不可以从窦老三身上下来?”
马元义道:“不行,我得借他的体,我当年被打得灵魂分裂,好不容易借他的体拼了起来,也不过只有小半年的时间了。你想要我从他身体里出来也可以,只要你能够有一件法宝让我寄生便行。”
周水道:“我很好奇你怎么会附到了他身上去。你不是于洛阳车裂?”
马元义道:“洛阳?是的,是在洛阳,但是他们把我灵魂用镇魂石分别镇在五个不同地方,十多年前封印松动我才脱身。一直懵懵懂懂,五个残魂四处乱飘,五个月前,我的天魂附在了这个人身上,这才依靠本能把其它魂魄聚全。我醒来还不过二个月。”
周水点头道:“这个他们是谁?你知不知道当年天地巨变,灵气消散,修士成凡这件事情?”
马元义冷笑道:“还有是谁,还不是想打那个主意的一群人。有大贤良师亲自坐阵,哪里容得这些个宵小。你不要问我这些个问题,若是我觉得你这人信得过。我自然会告诉你。如今我以灵魂状态存在,也快要灰飞烟灭了。总要找个人来把当年事统统告之。”
周水道:“这样呀,那也好,不过你可不可以安份一点。也好让我下台。”
马元义笑道:“知道你是个医生,罢,我以后会很正常的。我不正常也是打算引来真正有修为的修士把我的秘密传下去。现在有了你这个修士。我自然不会再胡作乱为了。”
周水点了点头,道:“你保证窦老三会没有事?”
马元义怒道:“我会说假话吗?”
周水虽然心里面不相信,但是却没有说出来,道:“那好,你且先安心在这里住下,我回去准备法宝供你寄居。”
马元义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周水这才把墙上金针都收了起来,开门出了去。
周水一出来,一众便都堵了上来,三娘子焦急问道:“怎么样?”
周水笑道:“有办法治好,不过不是一时之间可以完成,我如今只是让他情绪稳定,不再疯癫罢了,隔几天我再过来。”
三娘子听得大喜,开了门朝得窦老三看去,果见得窦老三安静了很多,眼光中也无那种摄人的光芒。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欣然叹道:“果然是神技!真的好多了。比打镇定剂管用多了。还是中医比西医要厉害。”周父这个时候是完全放下了心来笑呵呵地,比他自己被夸还要开心。周水与父亲在三娘子家里吃了中饭,他又与马元义作了一次深度的交流。三娘子要给钱,但周水看着她家里贫穷样子便没有要。三娘子硬要给,周父接了一只公鸡当做医费。三娘子这才千恩万谢把周水二人送走。
回到家,周水便上楼修炼去了,他回到地球后原本是顺其自然,没有特意去苦修,但如今却不得不加快速度了。
下午三时许,周水修炼醒来便拿了食品去李梅那里,进去时,李梅正扶着洞壁行走。周水道:“你如今可以走路了,以后我可不会再来照顾于你。”
李梅也不生气,道:“我只不过勉强能走罢了,明天大概便能行如常人。到时你要来接我到你家去,我真想好生洗个澡呢。到这里来都没有洗过一次澡,连脸都没有洗过。你想我一个女孩家家,变成这样的惨样子。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