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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事出有因(1)

临河市的老百姓,在事后传播、演义、分析这段纠葛时,都要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先说出“事出有因”四个字。说这话时,表情往往是严肃和略不耐烦兼而有之。严肃彰显的是深邃,略不耐烦除了强化前面的感情色彩外,更给人一种见多识广的智者感觉。这种表情,使得所有初次到临河的人,都不能不肃然起敬,感叹这块土地历史的久远和厚重,不愧曾经是“大地方”,人的素质就是不一样。不说别的,光地气就在那儿摆着呢。

“事”指的是前不久在省城那场同学聚会。毕业后分到国家环保总局的同学钱明军,以副司长身份到南方考察,回来时路过北方省,大约是刚提起来心情不错,临时决定停留一天,和老同学们聚聚。瑞雪公司董事长林若诚和临河市长刘沉,加上刘沉的妻子市教育局长沈娜,四个人特别投缘,打得火热,被同学们戏称为北方大学的“四人帮”。钱明军有如此大的兴致,也多半是冲这三个人。因为是棋友,在校时臭味相投,或者是觉得他有这个号召力,电话是打给林若诚的。林若诚打电话到省城的友谊饭店订好台后,第一个通知的就是刘沉。

刘沉半天没有说话,接下来口味淡淡地说:“明军这小子,也提司长了。”

也是玩笑话,林若诚紧跟着接了一句:“怎么,兴你当市长,就不兴人家当司长?”

没想到,刘沉会这个态度。

“好吧,到时我尽量赶过去。”

既没有多问一句钱明军的情况,也没有解释一句万一赶不过去的原因,更没有再等林若诚开口,就径自把电话给挂上了。

至此,林若诚也咂出点味儿来了,敢情刘沉是怪钱明军没有先通知他这个市长。刘沉是习惯了,以前其他同学类似情况,都是第一时间电话打给刘沉,刘沉再通知他出面安排。刘沉请客,林若诚埋单,习惯成自然。都是同学,林若诚以前还真没有朝这上面去想过,本来就是同学情谊,再说,以他现有的经济实力,又哪里会将几桌饭放在心里。但见刘沉认了真,心里也就有点不舒服,再说,又不是他让钱明军这么做的。当下就想,把规格要抬得比以往任何一次类似活动都要更高一些,随即退掉了友谊饭店,改派自己的副总赵小冬专程去省城刚开张不久的外资五星级饭店——天龙大酒店,按最高标准重新安排。做完这件事,他拨通了沈娜的手机。

沈娜非常爽快地说:“行。这个明军,一张油嘴,几年没见了,怪想的。”

林若诚想沈娜要问一声刘沉的,没想到,沈娜提都没提。

“到时你来接我,咱们一起走。”

老同学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时间很快在问候和玩笑声中滑了过去。虽然除钱明军外,大家同在北方,毕竟各忙各的,也不是随时都能见面的,酒足饭饱之后,三三两两地凑成一团,开始聊起更体己一些的话题,也有的到处走走转转,惊叹于酒店的金碧辉煌和林若诚的出手大方。餐桌上,只剩下了钱明军、沈娜和林若诚三个人。

林若诚端起酒杯,不用开口,钱明军和沈娜也都跟着默契地端起杯子。当然,沈娜杯子里是橙汁。林若诚和钱明军一饮而尽,沈娜轻抿一口之后,默默给两个人斟上。

钱明军“毛病”又犯了,说:“多温馨的场面,跟回到了大学时代一样。”

林若诚看了身边的沈娜一眼,说:“明军,你喝醉了。”

钱明军伸手一拍桌子:“喝醉?如果醉了,就该骂你是浑蛋了。”

“我招你了?”林若诚目光痛苦地闪烁了一下,旋即黯淡下来,掩饰地拿起筷子去夹菜。

钱明军夺过筷子,“啪”地一下放到桌上。

“你别跟我装蒜!你跟我感叹过多少次,今生,有沈娜斟酒,夫复何求?怎么走着走着,你把我们的沈娜给走丢了,不是混蛋是什么?”

有几个同学在笑望着这里,林若成知道现在不是单纯的校园时代,话会越传越多,不能扯远了,勉强笑着说:“沈娜是我们的校花,谁心里没拨过小算盘?但得说人家有眼光,现在是市长夫人,不比选我们哪个强。”

那几个同学知道他们在开玩笑斗嘴,把脸扭过去继续自己的话题。

沈娜默默地给自己斟上一杯白酒,端了起来。

“来,咱们三个,碰这最后一杯。”

“沈娜,你什么时候学会喝白酒了?”钱明军备感荣幸的样子。

“今天晚上。”沈娜一口喝了进去,旋即轻声咳嗽起来。

这时,赵小冬走过来。

“林总,合影都准备好了,就在一楼大厅。”

林若诚望了沈娜一眼,站起来,大声招呼:“走,大家一块合个影,日后好拿着这上北京,赖钱明军的饭去。”

大家嚷嚷着下去站好,摄影师就要摁下快门时,刘沉和秘书韩辉匆匆走了进来,边道歉边挨个和大家点头握手。

钱明军:“刘沉,等一会儿再接见大家,不然摄影师该等急了。”

刘沉一边答应着,一边眼睛的余光朝中间的位置瞄,有两个来自临河的同学看出了意思,想让出来。

沈娜:“都别动,同学聚会,用不着这么俗气。”

刘沉只好走到边上,照片洗出来,脸上的笑容僵僵的,一看就是强挤出来的。

韩辉出来埋怨赵小冬道:“刘市长什么时候合影站在边上过,你们怎么安排的?”

刘沉来晚,并不像他后来解释的那样,是省委领导要听临河的工作汇报,而是去岳父沈均家给耽搁的。

推门进去,书房的门大开着,沈均正立在书案前运气哩。像所有人到一定年纪,都要想方设法给自己寻找一种爱好,否则,身体的健康就无可寄托一样,沈均锁定的是书法。他小时候,跟教私塾的父亲下过这方面的功夫,七八岁时就能挥毫给左邻右舍写对联,可说是扎有一定的根基。近年又跟省书画名家东方旭交上了朋友,东方老是个气功迷,认为气功讲究运气,书法讲究一气呵成,二者在高境界上是相通的。或者说坚定不移地认为,欲练书法,必先气功。受东方旭的影响,沈均在挥毫泼墨之前,也要先来一段“过门”。书案有点学张大千,大得像张乒乓球案,上面早铺好了宣纸,摆好了笔墨。刘沉不仅是他的女婿,还在他的手下干过,知道他的脾气,这时候开口,等于坏了他的情绪,坏了情绪就等于坏了一张可能的精品,要是连这点事都省不过来,他刘沉十多年省机关的工作生涯,也就等于白磨练了。他回身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点上烟,耐心地等沈均把气贯通。终于,沈均长吐一口气,猛然拿起桌上的笔,浓墨饱蘸,“刷刷”一气呵成,落好款,用印的时候给刘沉打了招呼。

“进来吧。”

刘沉真的是很佩服自己的泰山大人,明明打进来,没见他瞥过一次眼,就知道自己进来了。

“这幅字,走的时候带上。”

刘沉留心去看,“神定”两个字写得潇洒飘逸,气定神闲,确有林下之风。看来,刚才的气是没有白运的。

两人走到客厅,保姆张妈把泡好的红茶和一小碟生花生米摆在了沈均面前。沈均喜欢红茶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吃生花生米却是最近几年的事,是听一个过去给中央领导把过脉的老中医的话,每天晚上不多不少,七粒。张妈小五十的人,在沈家有十多年的日子了,对沈家每个人的生活习惯知根知底呢。

“沈娜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她今天有个同学聚会。”刘沉知道,沈均就在这件事上沉不住气,果然。

刘沉和沈娜能走到一起,与沈均“做工作”是分不开的。他中年丧妻,为了不使女儿受委屈,拒绝了无数人牵线搭桥的好心好意,一直没有再娶,说视沈娜为掌上明珠,一点都不为过。刘沉在学校学的是理科,偏偏喜欢文,分到政府机关一点都不觉得专业不对口有什么遗憾,相反,适宜的环境,反倒把他“文”的潜能给一下子激发出来,凭借潇洒的文笔,很快在人才济济的省府办公厅崭露头角而被沈均看中。当即让人事处把刘沉的档案调了出来,得知刘沉和女儿是同学后,就忍不住出面把刘沉约到了家里。沈娜出于对父亲的敬重,也很快答应了这件事。但两人结婚后,感情一直像温吞水一样,不冷不热,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要孩子。沈均多次问,沈娜总是摇头,不愿意多言。女儿毕竟是成年人了,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不好过分追问,但终究是不放心。刘沉的市长任命宣布后,回到家里,问沈均自己下去后该注意些什么,沈均把该说的话说过后,提出来叫沈娜跟他一起到临河去工作。就像从小习惯听父亲的话一样,这次沈娜同样没说什么。沈娜是省教育厅基础教育处的副处长,到临河当教育局长,由副处变正处。中国官场惯例,从上级机关下派,又是从省城下到地市,提升一职是约定俗成的事,正常。

说完沈娜,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刘沉是赌着气来的,他任市长已经满三年,在任市长的第二年,市委书记王定一平调到外市,据说走得满心不情愿,他顺理成章地开始代书记兼市长,转眼一年多的时间了,原想免掉“代”字顺理成章,谁知,省委突然下文让省计委常务副主任白向伟下来任市委书记。他当然想问个清楚,否则,没个什么办法能把气理顺。他知道,送他字也好,问沈娜也好,都是沈均铺垫的“过门”。刘沉的性格也是执拗的,他觉得沈均太过于自私,如果说以前说话是搞特殊,不方便,这次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让别人涮了。

沈均清楚刘沉沉默的意思,起身踱着。刘沉和沈娜两人全到了临河,家也自然就安在了那儿。对这一点,沈均也是支持的,年轻人嘛,对工作就要有一种破釜沉舟的闯劲和拼劲儿,过分迷恋舒适的生活,就会把自己身上的锐气给泡软泡化掉。有些年轻干部,为了曲线提升,千方百计跑下派,下派了又迷恋省城的安乐窝,不到星期五,心早早就又飞了回来,成为两头挂的干部,不算来回车送车接的经济账,基层工作千头万绪,许多意外事件的发生,哪里管你是什么星期六星期天?真有了事,大家又急着找不到人请示。对这种现象,他在省干部工作会上,多次提出过批评。动员沈娜下去,除担心怕长久分离,冷淡了他们本就温吞水一样的夫妻感情外,不愿被人说也是一个原因。跟着沈均的脚步转动,刘沉看到,家里的摆设依旧,墙上,除下一幅沈均和妻子的合影外,全部是沈均自己的书法作品。

沈均终于停下了脚步,说:“是我向肖书记推荐的白向伟。”

省委书记肖光是从外省调来的,和沈均是校友,早两届,货真价实的学兄。虽说在校时相互并不认识,但有这层基础在,明面上不说,心里比一般人是要靠近许多的。实际上,肖光来到北方后,在工作上对沈均一直也是信任和倚重的,沈均说话的分量不言而喻,也越是因为这,刘沉心里越有气。

“爸是信不过我。”

“我是信不过你做的事。”

“我做的事怎么了?”

“你连自己怎么了都不清楚,更说明,我的推荐是正确的。”

“我不问,怎么清楚?”

沈均冷笑道:“你这次回家,没让沈娜跟着一起回来,就是为了方便问个清楚吧?”

“也可以这样说,因为你还代表着组织。”

“你还算是给我这个当岳父的留了面子喽?我问你,在你代理书记期间,都做了些什么?你只是代理,就一下子从市委、市府机关到各个县,动了六十多个处级干部,够魄力,够大手笔,够酣畅淋漓,是不是终于找到大权在握的感觉了?”

“既然省委让我主持工作,干部调整就属于正常的工作范围。”

“正常,这些人,是不是都经过了严格的考察,是不是征求过……省委的意见?”

“用的每个人,都是按照《干部任免条例》规定的程序进行的。”言外之意,这些人的任命,权限属于市里。

沈均悻悻地道:“着眼工作,那个何燕呢?从市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一下子提到环保局当局长,市环保局就那么迫切需要她去加强领导?”

刘沉目光有刹那间躲闪,但很快坚定地说:“环保局的工作一直抓不上去,连换了几任局长都打不开局面。何燕有闯劲,有魄力,为查污,独自深夜暗访,差点把命搭进去。再说,不拘一格用人才,没谁规定电视节目主持人就不能当局长。”

沈均生气地摆手打断他,说:“你别找理由解释了,具体的我也不想知道。动了干部,工作更应该有起色,可你拿出的是什么,把一条时代大道,挖得破破烂烂摆在那里,拿什么印证你的决策正确?急急忙忙地动干部,只能说明你不自信,害怕万一提升不了市委书记,想再动人就难了。把一个八百万人的大市,交到一个底气不足的人手里,无论是对临河群众,还是对你本人,都是不负责任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强吞下去会烫坏自己的。你过去发展太顺,缺少的就是磨练。”

从沈家出来,天早已黑了下来,站在院子里,苍穹深邃而幽远,闪烁的星若隐若现,更平添神秘的色彩。等他长嘘一口气,郁郁地急急忙忙赶过来已经晚了。照相时的动作,纯粹是“职业习惯”,过后连自己也惭愧这份俗气了。

合影留念后,其他同学都相继告辞离去,只有刘沉、沈娜和林若诚跟着钱明军回到了房间。钱明军半认真半玩笑地感叹道:“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若诚待我情啊。”

林若诚望了刘沉一眼说:“你是北京来的大员,我们哪里敢怠慢。刘沉早就打过招呼,他忙,让我一定按北方最高规格,尽其所能地安排好。他可是父母官,我这是在落实领导指示。”

刘沉不愿落这个空头人情,说:“工薪阶层,是不能和林老板相比的,我就是有心,也掏不起。真办了,你钱明军回去也不会说好听的,嘴边的话:‘什么时候,刘沉那小子也开始贪上了?’”

沈娜意识到什么,转身欣赏摆放的植物去了。

钱明军一笑,说:“这么说,滚滚红尘,刘兄现在还是守身如玉?”

刘沉说:“是不是守身如玉,沈娜和林老板最清楚。”

沈娜忍不住顶了一句:“别扯我。”

钱明军手指一点,说:“瞧,肯定平时汇报不够。哎,怎么会还有若诚的事呢?”

刘沉说:“林老板是临河实力最强的私营企业家,大款中的至尊,我这个市长,真要搞权力寻租,怕也只有这个重量级的,才够得上资格吧?”

钱明军似乎捉摸出来点什么味儿,脸色却依然“油”着,说:“刚才是你向沈娜汇报不够,现在是‘若诚’向你登门汇报不够了。”

林若诚不能不说话了:“瑞雪公司能有今天的发展,离不开临河方方面面的支持,一个市经济环境最大的硬件,是市长。说实话,我一直在愁着捉摸不出感谢刘沉的法子呢。”

钱明军哈哈一笑,说:“这好办,你拿一百万放到我那儿,什么时候刘沉、沈娜上北京,我替你招待他们,你也避了行贿之嫌,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钱明军把脸色“正经过来”,接着说:“若诚,不过今天的钱也没让你白花,你让我给你打听个化工专家,我可是给你打听到了,剑桥回国的博士,在校时就获得过专利。但人家愿不愿意到你的公司干,还得看你的诚意和表现。”

林若诚惊喜地眼睛一亮,说:“真的?行,能牵上线就可以,其他的不让你操心……后天,我就赶去北京见他。”

深夜。一前一后两辆汽车,紧跟着朝临河方向疾驰。前面的奥迪A6是刘沉的专车,后面的奔驰600是林若诚的。从钱明军那里告辞出来后,沈娜提出留在省城陪父亲两天,刘沉也不说自己刚从家里出来的事,顺口就答应了。刘沉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上了林若诚的奔驰,让林若诚心里不快的是,刘沉连想都没有想,顺手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后面。林若诚知道,自己为时代大道集资的事没有让刘沉满意,再加上因此使他的仕途受到影响,心里岂止是不高兴。

“大市长,我可不是你的司机,对你的安全,不需要负责的。”

“你在前头,我在后头,放心,如果真要死,也是你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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