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电话叫醒,听到铃声她接了起来:“喂?”
“您好,我是总台服务员,帮您订房间的先生安排我现在叫醒您,早餐已经订过,就在一楼的自助餐厅,火车票也已送到总台,等一下您可以下来拿。”
黄雪晴的睡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什么人啊,把她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跟团旅游似的,一切都不用自己操心,只要跟着指引去走就是!
她赶紧起来穿衣洗漱,还不知道对方对她订的火车票是几点的呢。
她下楼吃过自助餐,然后退房,到总台拿火车票,一看,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开了,时间刚好来得及,指引她的人考虑得非常周到啊。黄雪晴办完手续后就赶紧出发。
她出了大门几分钟后,这家宾馆又迎来了一位客人,莫双宁满眼疲惫地进了大门,走到总台,“服务员,麻烦您查一下黄雪晴住在哪个房间?”
莫双宁连夜赶路,一夜未休息,到了之后又四处寻找这个宾馆。中间耽误了些时间,就这样与黄雪晴交叉错过。
耽误的原因是这样的,莫双宁出了汽车站,发现往外走的人中有几个是曾经打过照面的,就是曾经劫持过黄雪晴的人,他们是周昭华的手下。这些人显然没有发现莫双宁,莫双宁不想惹事,为了避开他们,就刻意慢慢走在后面。
后来出了汽车站,又想了解一下他们要到哪里去,是不是为了黄雪晴而来,自己与他结仇,他会不会想劫持黄雪晴来要挟自己呢?莫双宁已知王文丽在周昭华手上,但并不知他的进一步打算,就跟踪了一段,结果又发现了阿牛的人。看见人多了,莫双宁不便再跟踪,想了想,黄雪晴出走只有自己知道,即使周昭华手下的人发现了出走的黄雪晴并告诉周昭华,他也不会比自己早出发,也许他们是有别的事,这样想着,莫双宁这才寻找黄雪晴住的宾馆,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时间。
他期盼地望着服务人员,离爱妻近了,心激动得砰砰直跳。谁知服务小姐直接说:“对不起,这位客人已经退房了。”
“啊?什么时候退的?”莫双宁吃惊不小。
“不到十分钟前吧。”
话音刚落,莫双宁就往外追去,以为她大概就在左近,他四处寻找,高声唤着“雪晴,雪晴!”来来往往的人当他疯子一般注视他。
这样找了一阵,一无所获,莫双宁不知有多懊悔,如果没有多管闲事去跟踪周昭华他们就好了。
这真是乱了方寸,否则他不会这么理不清头绪。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很蠢,赶紧又回到宾馆总台,询问可知黄雪晴的去向,总台服务员对这个冒失的英俊男子非常好奇,也对黄雪晴的身份起了好奇心,有人帮她订房,还有另外一个发了疯地找她,真是件奇事。
“她去上火车了。”看着莫双宁焦灼的模样,服务员非常遗憾地说。
“哪一趟火车?”莫双宁急道。
服务员告诉了他车次及开车时间和黄雪晴的目的地,莫双宁道谢都来不及说,往外就跑,真是越急越背,偏偏很难有空的出租车,每辆车都坐上了人。站在路口的莫双宁直急得额头青筋直冒,在深秋的天气,出了一头的汗。
快急晕过去时,终于被他截到了一辆空的出租车,一上车就催着上火车站。
还是晚了一步,莫双宁跑进候车厅时,那辆火车已经开动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着他爱妻的火车缓缓离站而去,莫双宁现在能做的除了生气外就是决定买下一辆去黄雪晴要下那一站的火车票。
下一趟车是四个小时候启程,莫双宁无聊地坐在候车厅,再一次拨打那个号码,永远是“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这个声音。
莫双宁长叹一声,在这个号码下输入短信:“雪晴,希望你能有机会看到这条短信。你捉弄我得好苦,我一路追来,总与你错过,了解我的心情吗?我只有苦笑,一言难尽。”他按下发射键,手放在嘴上,凝视思索。
过了一会儿,他再输入短信:“雪晴,拜托把手机打开吧,不要这样折磨我。如果我过去对你太残忍,现在你已经惩罚了我,发发慈悲,让我见到你。我真是想你得发狂又担心你的安全,跟你联系的人可靠吗?我严重怀疑。”再一按发射键,又发出了一条短信,只不知她是否有机会看见。
无法可想,莫双宁收了手机,两手捧着头发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啪”的一下,一个东西打进莫双宁的怀里,他警觉地伸手拿起那东西来,是个纸团,抬眸看看四周,都是来来往往匆忙的人群。于是他展开纸团,上面有几个字:“不要再追,没有好处!”这字迹他认得,就是给黄雪晴留信的字迹。
莫双宁腾地起身四处寻找投纸条的人,四面人海茫茫,人们或站或坐,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但凭着他那一双警觉的慧眼,到底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人,那人站在到开水的附近,双手插在口袋,时不时地往他那里瞥两眼。
莫双宁不能错过,立刻奔了过去,那人逃都未逃,只是吃惊地看着莫双宁抓住他的前胸,有些惊吓。
“你干什么?”他慌乱地问,周围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们。
为避免引起麻烦,莫双宁放开他的前胸,一手搭在了对方肩膀上,表面看来很亲热的样子,压低声音问:“是你给我投的纸条?你是什么人?要把黄雪晴带到哪里去?”
那人发现莫双宁的手臂仿佛钢筋铁骨,他挣脱不掉,于是很无辜地说:“是我给你投的纸条,今天早上,有个男人到我跟前,说在这个火车站,如果看到你这样的旅客,就把纸条扔给你,他给了我一百块钱。我仔细观察了你,觉得你像他描述的人,就照做了,有什么问题吗?要打架不要找我,我只是传纸条的人。”
莫双宁失望透顶,手一松,放开了那人,脸色立刻暗沉下来,幽深的黑眸中闪过浓浓的不快,不悦地问:“找你的人长什么样?”
“三十多岁,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不胖不瘦,看起来挺文雅的,方脸,大眼,长得不赖。”
“他有没有说他要到哪里去?”
“没有,他只交待我做这件事就走了。”
莫双宁还想问什么,广播响起,他要坐的那趟车开始剪票。莫双宁只得舍了他向剪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