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之后,就一直在倚秋院里呆着。闲暇时,就看看书,弹弹琴的。直到有一天,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简短的几个字:“城外树林见。紫雪。”
“尘月,备马。”言简意赅的命令,尘月迟疑了一会,就领命去照办了。
“小姐,这么冷的天,你的身子刚好,老爷说……”
不等听完惜月的唠叨,我就策马奔腾,朝城外的树林奔去。闻声而来的大哥和二哥在也急忙追赶着出来。
一声马鸣,迎面出现了一位遮面的紫衣女子。我惊讶地看着她,继而跟随她朝森林深处走去。直到在一棵别与其他的参天大树面前,才停了下来。
“传说,这棵树每年都开粉红色的花,风一吹,花瓣随风起舞。不论寒冬酷暑,每天都绽放。可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年花的颜色都比往日淡一些,直到今年,花完全变成了白色。这花名为落。”紫雪来到那棵在冬天依旧绽放着的树的面前,一一为我道来。“祖辈的人说,这棵树保佑的是清影国,花的颜色,预示着国运。”
“国运?”
“是。清影国是现在最强的国家,周边的国家虽然军力较为羸弱,然而若是几国联合,那么,清影国将会受到威胁。百姓的平安日子就会成为梦,流离失所与失去亲人的痛苦,将会变成现实。一切,都苍白的让人窒息。”
“任凭一棵树,一朵花,就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可能吗?紫雪姑娘。”我反问着,对这近乎神话的东西,持一种怀疑的态度。
“也许。”紫雪并没有回答,却轻轻一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数。我的劫数,就是救你,并恕罪。”
“救我,赎罪?什么意思。”
“落花一梦,倩影相邀。前世今生,今生前世。”紫雪若有所思的说着,眼睛里十分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冥冥中,有一丝的肯定。
听着这样的言论,我不禁无奈的一笑,“为什么又是前世今生,今生前世。”围着落花树转了一圈,终于妥协的用起轻功,在茂密的花丛里,寻一枝坐下。辽阔的视野让我轻易地就发现了随后追赶而来的焉天宇等人。
“也许,有一天,我们都能找到答案吧。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如今落花为白色,其寓意真的不详。”紫雪抬头仰望着我,不紧不慢的说着。
“嗯,到时候就知道了吧。猜想,只是徒劳。”我轻晃着双腿,一派享受的样子。
“凝儿,凝儿,你在哪里。你出来好不好,凝儿。”远处传来了大哥和二哥的焦急地喊声,我看着他们在到处寻找,却没有靠近这里的意思。
“这里早在几年前,就被清影国的景帝列为禁地,所以这里几乎没有人敢靠近了。”紫雪听着他们渐进渐远的声音,解释着。
“禁地?”我重复着,心里对这两个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他们,是你的挂碍。”紫雪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我觉得头皮发麻的话。
挂碍,挂碍。我可是清晰的记得自己对陈铭说过。而那虚无缥缈,目空一切的无空大师也曾经说过。一个人说,是生疏的。两个人说多少有些意外。可是当第三次听到这个词,是不是有一些三人成虎的说法呢。
“要不是当年我一时好奇,姐姐也不会……”紫雪继续陷在深院的回忆里,口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着。断断续续的语句里,仿佛一切真的与“挂碍”二字有关,一切又似乎与我有关。
“什么?”
“没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有缘再见吧。告辞。”一晃神,紫雪就消失在这花海里,刺眼的白色终是太不能被浸染呢。纵身一跃轻然落地,慢慢的朝有声音的地方走去。
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这个树林是那样的诡异不安。四周远望,仿佛自己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当我转了第十圈的时候,终于放弃了,任命般的倚靠着一棵树小憩一阵。可是刚气定神闲,就有一群闲不住的黑衣人,目光阴损、寒冷的看着我。
嘴角轻笑,看来我这命真是好呢。
冷光乍现,寒气也随之逼来,蒙面的刺客看不出表情,但是光用想的就知道有多么的狰狞。几人呈现的包围阵势,让我不免处于下风。几番争斗,冷剑频频,稍有一刹那的愣神,就会受伤。
循声赶来的焉天彻等人,见到我被众人围住,立刻加入战斗。不出半刻,那些刺客就都瘫在地上。还好他们来得及时,若是再稍晚一些,估计我就已经败在他们的剑下了。
奔跑着离开了那个树林,在确定安全后,终于找到一个小小的亭子,供我们几人恢复体力。
“凝儿,你有没有受伤。”焉天彻关心的问着满身狼狈的我。我轻摇着头,暗地里却在强忍着。
全然不会武功的我,这次竟能和这数十名刺客对打,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绝对不是我的本能,难道……
“凝儿,凝儿?你没事吧。”焉天宇见我没有回应大哥的话,反而在那里愣神,不免担心。
“没事。”我挤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缓缓站起来,没走几步,就很没面子的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