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御天听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来到窗前,两手背在身后,凝视着远处。
“成渝。”
“皇上。”林成渝应声出现。
“协助尘月,查清楚此时。”景御天吩咐道。
尘月听闻,一愣。“皇上。”还未细想,就说了出来。
“嗯?”景御天似是听出了尘月言语中的推辞,眉头紧缩。
“谢皇上。”尘月同样听出了皇上语气里的戾气,只能谢恩,随即和林成渝离开。
“哦?是这样吗?那我还真就不明白了呢。”听到尘月的回话,又得知皇上让林成渝协助尘月,我的笑意更加深了。
“师傅,想不到你是如此的厉害呢。”我心底想着,眉头紧锁。
尘月看着我,欲言又止。
“下去吧。”我说着,就又来到书案前,看着我写的那些话。
临走时,尘月心底疑惑,为什么皇上和小姐最近都喜欢写字呢?
“雅洵,派人去边界处,密切关注那里的情况。查清楚领军的人是谁。天彻,暗查最近城里有没有可疑的人员。焉将军,军营的事情要加紧一些,随时准备行动。”君臣四人讨论到深夜,末了,景御天如是吩咐道。
“是。”三人领命。
“为什么要有战争,两国开战受苦的永远只是百姓。领土扩充又怎样,只要百姓能吃饱穿暖,就是统治者最大的功劳。”景御天若有所思的说着。
焉浩翔听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秋锦嫣的影子,曾经,她也是如此不解的看着即将出战的他,说出了如此相似又浅显的道理。
入夜,黑色渐渐隐去了白天的一切。一切仿佛箭在弦上,但是还不到发箭的时候。
当景璃烟踏入冷霜阁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抹鲜艳的红色。
整个清影国是紧大红色的,自己虽然爱红,但也是暗色的,镶称着黑色的红。可是如此张扬的红色,能穿而又敢穿的也就她眼前的这个人了。
“你可知道,单凭你这身穿着,就是死罪。”心里想着,就好心的提醒着。
“嗯,不只是死罪,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呢。”我轻缕着黑发,嘴角轻扬着看着眼前的美女。
“哼。原来你知道啊。要是我哥知道了,他也保不了你。”景璃烟径自找到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客人的自觉。
“嗯。近日,我新学了一个舞蹈,我跳给你看啊。”我说着,拿起了红色的水袖舞弄着。
“这……”景璃烟轻叹着看着,渐渐的沉浸其中。“焉婉凝,你绝对是个妖精。”
听到景璃烟的话,一个转身,一个变换,那袭红衣便渐渐滑了下来,衣服变成了白色。
这样的白色,是我见到焉影芷时看到的那样的颜色。
“焉婉凝……”看到这样的变幻,景璃烟也只有惊叹了。
“皇上可好?”
“啊?嗯。亏你还记得起来问。最近哥哥很忙的,我一直在母后那里。对了,你知道吗?我在皇宫见到了我的师父,真的。虽然他不认我,但是我却知道那是他。虽然师父一直是戴着面具,但是我知道那是他……”景璃烟似是倾诉般的,慢慢的向我说着。
“其实我都知道,师父是皇兄给我找的。其实,师兄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景璃烟说道动情处,竟流下了泪。
我轻拍着她的肩旁,给予她一丝的安慰。
“对了,我这次来时,我母后说邀你进宫一叙。”擦干眼泪的景璃烟终于想起了正经事。
“太后?公主可知道皇太后找焉婉凝何事?”
“咦?这我就不知道了。”景璃烟摇摇头。
我朝她点点头,心中却警戒着。这个时候,皇太后找我,干什么呢?
“多日不见,凝儿越发的标志了。”富丽堂皇不失大气庄严的皇太后的寝殿,奴才婢女一大堆的立在两旁,在暖塌上皇太后看到我,温柔宠溺的笑着。
“参见皇太后。”我微微一福,言语恭敬的行礼。
“不必多礼,赐座。”皇太后继续温柔的吩咐着,但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抬头开着皇太后,又看看在一旁的景璃烟,然后恭敬的落了座。
“烟儿,你先下去吧。我和凝儿说说体己的话。其他人也下去吧。”皇太后的语气里终于少了那丝温柔,多了几分的严厉。
景璃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母后,然后又看看我。我轻轻的向她点头,然后他会意般的离开了。
随着景璃烟的离开和奴才婢女的退下,萧瑟的寝宫里我终于感到了一丝的沧桑和阴凉。
“焉婉凝,跪下。”皇太后语气严厉的说着,我听闻,赶忙从座位上起身,跪了下来。速度太快,膝盖一阵阵的疼。
看来,的确是有事情要说,但是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得看我的运气了。
“我是信佛的人,自然不愿意滥杀无辜。但是如果杀了你,就能平息战乱,换得天下的太平。今后尽管皇上会怨恨我,我也甘愿。我不能够让这江山落在那个可恶的女人手里。尽管她已经死了,但是也不能让这江山落到姜溪国的人手里。那次的瘟疫,就是个很好的印证。你,有足够的能力来拯救清影国。”皇太后语气坚定,满怀希望的看着我。那样的眼神仿佛是在向我说,“焉婉凝,你去死吧。用你的鲜血侵染整个清影国,这样清影国将万世恒昌。”
我不免打了一个冷颤,语气颤抖的说:“奴婢不明白。”
“瘟疫发时,先皇曾托梦给我,说要用葬花之人的鲜血侵染落花之根,才能解除瘟疫的灾情。而那时,烟儿告诉我,那个葬花之人就是你。后来,烟儿着人下令把你带到落花亭,血溅当场,落花转白,瘟疫就那样诡异的消失了。尽管烟儿不能确定与你真的有关,但是你的确是自此失踪了,而清影国也解了那场灾难。”皇太后继续说道,而我则越听越觉得可笑。
“那么,皇太后的意思是……”我打断了她的话,径直的问着。与其如此怀旧的回忆,不如直截了当把目的说出来。
“而今的形势自是那场瘟疫不能比的,若你真的与清影国的国运相连。那么,请你嫁给天儿。”皇太后的语气不再是严厉,而是祈求般的诉说着一个母亲的苦恼。
“呵呵。”我仿佛听到了天低下最可笑的笑话,我就这样的跪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肆无忌惮的,毫无尊卑之分的。
门突然被人用力的踹开,紧随而来的是满脸担忧的景御天和景璃烟。
我顾自的笑着,才不去管他们的疑惑和皇太后脸上的那丝的犹豫和祈求。
“凝儿姐姐,你怎么了。”景璃烟奇怪的看着我,担心的问。
“呵。你自己问你的母亲吧。”我终于止住笑,然后严肃的对她说。
景璃烟把眼睛移向皇太后,而皇太后则转身不愿看他们。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还是退下吧。”仿佛逐客令般,皇太后语气冰冷的对景御天和景璃烟说着。
“母后。”景璃烟一听,不免一惊。然后又回头看着一直在发愣的景御天。
从把门踹开的那一刹那间,景御天就一直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皇太后,我不认为,你可以随意安排他们的人生。纵然他们身在皇家,他们也是人。不是你和一个已经入土为安的人赌气的工具。整件事,你最该问的不是我,而是皇上。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即使皇上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的。我焉婉凝,也不是如此认命,任人摆布的主。”似是置生死于度外一般,酣畅淋漓的说了这么一通,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一刻,若有人来拦我,我一定会毫不客气的。